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吞我嫁妆?我让渣男父子悔断肠谢婉茹李琰最新章节

谭醋鱼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顾昭听闻后,先是一愣,暗道五皇子此话的用意。他拱手道:“不知殿下有何高见?”李盛先是勾唇笑了笑,继而道:“想必你也知道,我朝以仁孝治天下,而父皇更是把仁孝奉为圭臬,时刻践行。就如前些时日,皇祖母偶感微恙,父皇便放下诸多政务,亲自在榻前侍奉,衣不解带,直至皇祖母身体康复,此等孝心之举,满朝传颂。”“顾世子若真心想要报答自己的养母,最直接的,莫过于抬高她的身份。令其不至于处处低人一等,受到掣肘。”李盛的一席话,像一道惊雷一样,狠狠的劈中了顾昭。顾昭不由地心想,五皇子这是在给他某种暗示?还没等顾昭想明白,李盛便主动起身,道了句:“顾世子不妨好好想想吧,若有需要帮忙的地方,本皇子义不容辞。”说完,李盛整理了一下衣袍,很快就离开了定国公府。李...

主角:谢婉茹李琰   更新:2025-01-03 19:1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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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谢婉茹李琰的其他类型小说《吞我嫁妆?我让渣男父子悔断肠谢婉茹李琰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谭醋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顾昭听闻后,先是一愣,暗道五皇子此话的用意。他拱手道:“不知殿下有何高见?”李盛先是勾唇笑了笑,继而道:“想必你也知道,我朝以仁孝治天下,而父皇更是把仁孝奉为圭臬,时刻践行。就如前些时日,皇祖母偶感微恙,父皇便放下诸多政务,亲自在榻前侍奉,衣不解带,直至皇祖母身体康复,此等孝心之举,满朝传颂。”“顾世子若真心想要报答自己的养母,最直接的,莫过于抬高她的身份。令其不至于处处低人一等,受到掣肘。”李盛的一席话,像一道惊雷一样,狠狠的劈中了顾昭。顾昭不由地心想,五皇子这是在给他某种暗示?还没等顾昭想明白,李盛便主动起身,道了句:“顾世子不妨好好想想吧,若有需要帮忙的地方,本皇子义不容辞。”说完,李盛整理了一下衣袍,很快就离开了定国公府。李...

《吞我嫁妆?我让渣男父子悔断肠谢婉茹李琰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顾昭听闻后,先是一愣,暗道五皇子此话的用意。

他拱手道:“不知殿下有何高见?”

李盛先是勾唇笑了笑,继而道:“想必你也知道,我朝以仁孝治天下,而父皇更是把仁孝奉为圭臬,时刻践行。就如前些时日,皇祖母偶感微恙,父皇便放下诸多政务,亲自在榻前侍奉,衣不解带,直至皇祖母身体康复,此等孝心之举,满朝传颂。”

“顾世子若真心想要报答自己的养母,最直接的,莫过于抬高她的身份。令其不至于处处低人一等,受到掣肘。”

李盛的一席话,像一道惊雷一样,狠狠的劈中了顾昭。

顾昭不由地心想,五皇子这是在给他某种暗示?

还没等顾昭想明白,李盛便主动起身,道了句:“顾世子不妨好好想想吧,若有需要帮忙的地方,本皇子义不容辞。”

说完,李盛整理了一下衣袍,很快就离开了定国公府。

李盛是成年皇子中最具威望的,可以说当初就仅差一点点就成了太子。

可以说他和太子李琰的关系十分恶劣,私下里一直在明争暗斗。

而谢承启是太子的左右手,两人好的像是能穿同一条裤子一样。

他此举,其实也是故意想要恶心谢承启一番,四舍五入一下,恶心了谢承启,不就等同于恶心了太子?

所以当六公主提出让顾昭给季芙蓉请封诰命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就同意了。

反正这种小事,对他来说,不过举手之劳。

而顾昭直到回府后,还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

他一直在思索着李盛话里话外的意思,是要让自己回报季芙蓉,抬高她的身份?以此来彰显自己的仁孝?

没错,一定是这样!

方才李盛还特意提到了圣上对当今太后的一片孝心,不就是这个用意?

可要怎么做,才能让季芙蓉的身份地位被提高呢?

先前他爹提出要给季芙蓉抬平妻,却因操办宴会中公拿不出银子来被拒绝了。

而他自己又能通过什么样的方式,来抬高一个妇人的身份?

就在顾昭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恰好花园里有两个干活的下人在八卦,路过的顾昭顺带就听了一耳朵。

“哎你听说了吗?咱侯府隔壁的王大人家里,听说他儿子今年中了举,正准备着要给他娘请封诰命呢。”

“是呀,听说王大人的夫人原先就是一乡下的普通农妇,就因为生了个争气的儿子,这下都要成为京圈里的命妇了。”

“真是羡煞旁人呐。”

“……”

两个下人后面还说了什么,顾昭已经听不见了。

此刻他脑海里像是突然开窍了一般。眼前的迷雾悉数散去,露出了一片清明。

直到确定顾昭走远了以后,方才谈话的两个下人这才伸出脖子,朝着离开的方向看了看,露出一脸得逞的笑容。

总算没有辜负嫣然小姐的嘱托,让世子得以顺利听见这番话。

……

三日后的家宴上,顾昭没有像往常一样,特意和谢婉茹避开,而是选择了大大方方的出席,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自从上次老夫人的寿宴后,他和谢婉茹大吵了一架,两人已经有将近大半个月的时间没有见面了。

这一次,谢婉茹眼尖的瞧见,顾昭今日的精气神似乎格外的好,连白米饭都比平日里多吃了一碗。

终于,就在一家人吃的差不多的时候,顾昭放下手里的筷子,朝着大家宣布道:


可紧接着又有人来报,说母亲在湖心亭这边和淑妃一众后妃对上了。

这下谢柔彻底坐不住了,无论如何,母亲在身份上终究是矮了一头,她太了解淑妃和良妃等人的手段了,若是母亲不受点委屈,今日怕是出不了这皇宫。

一想到此,谢柔不禁吩咐宫人加快步伐,迅速赶往湖心亭。

“再快点!”

抬轿子的宫人们立马又加快了速度,远远看去,御轿上的谢柔就像是要飞起来了一样。

然而在赶到湖心亭的时候,刚从轿子上下来,拐个弯很快就能和谢婉茹相见,却刚好在这一刻,听见了谢婉茹说要讲什么故事。

谢柔的脚步不禁也顿住了。

目前看起来,母亲并没有吃亏,那不如先看看,淑妃她们还有什么手段。

却见这头,只听见谢婉茹又继续道:

“话说战国年间,周幽王十分宠爱后宫中的一位美人,甚至为了博美人一笑,命人点燃了只有战争时期才能点燃的烽火,等到诸侯赶来救驾时,才发现原是周幽王的一场闹剧,诸侯被戏耍之后,也是气愤不已。

没过多久,周幽王又故技重施,点燃烽火台,诸侯再次赶到的时候,发现竟又是一场闹剧,以至于后来,当真正的敌人来袭时,周幽王命人点燃烽火台,结果诸侯以为这又是周幽王为博美人一笑的把戏,最后一个救驾的人都没来。从而导致国亡身灭。”

谢婉茹说完,目光灼灼的落在一众妃子身上,道:“各位娘娘们,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作为后妃,本应贤德淑慎,辅佐圣驾。怎可如同市井之人一般,以貌取人,妄议他人,见他人稍有姿容,便心生嫉妒,以恶语相向。如此,恐蹈前朝覆辙啊,还望娘娘们以史为鉴,莫要失了分寸啊。”

谢婉茹一番话,有理有据,大义凛然,含沙射影的,将在座的诸位妃子全都映射了个遍。

并且这番话哪怕传到皇帝的耳朵里,也找不出她的半分错漏来。

一时间,淑妃和良妃等人脸都绿了,像是重度便秘一样。

偏她们还找不到任何理由来发作。

说谢婉茹以下犯上?不尊后宫妃嫔?

可人家明明只是讲述了两个故事,并没有指名道姓,而且故事的感悟也都具有正面的警醒作用。

她们敢相信,这故事就算传到皇上的耳朵里,说不定谢婉茹还会得到一番嘉奖。

“呵!不愧是谢相的母亲,还真是好大的威风,竟敢在这皇宫里教育起后妃来了。

若是今天,本宫就是要罚你,你当如何?”

一旁的淑妃突然开口,朝着谢婉茹发难。

她倒是想看看,谢婉茹到底仗着什么,敢如此不尊她们几个妃子,就算是谢承启,恐也不好干预后宫之事。

淑妃也没想到,谢婉茹竟是如此的能说会道。今儿若是不小惩大诫一番,这要传了出去,后宫众人会怎么看待自己。

四妃之首的淑妃,竟然被一个臣妇给教育了,脸往哪儿搁?

就在众人等着看好戏的时候,只见一道清亮却不失威严的声音从一旁插了进来。

“呵!真是好大一出戏,今儿差点就要错过了。”

众人回头看过去,却是谢柔从一侧的小径款步而来,她那倾国倾城的脸上,正洋溢着一抹浅浅的笑容,只是那笑意却不达眼底。

而谢婉茹也在看到谢柔的这一刻,差点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糟糕,刚才一时情急,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

当初为了勾引顾德安,可是说服了大哥私下里帮忙运作的,这要在今日抖落了出来,可就真的全完了。

季芙蓉突然清醒过来,若是顾德安知道当年的真相,侯府一定容不下她。

而娘家哥嫂这边也被自己得罪了回不去,那她可就真的无处可去了。

想到此,季芙蓉忙安慰道:“大哥,二哥,我不是那个意思,这不……哎,昭儿好不容易中榜,将来是要入仕的,算我求你们了,今儿先放过我,改日我一定亲自登门赔罪!”

后面这句话,季芙蓉是走到季奎身边说的 ,仅用了两人能听见的声音。

围观的众人正一脸疑惑,准备听季奎继续爆大瓜,结果却见季奎突然转了脸色,朝着顾昭化笑道:

“既然二妹都这么说了,那我做大哥的若是在咄咄逼人,倒显得狭隘了。

毕竟都是一家人,哪里能说两家话,是吧,世子爷?”

顾昭虽然不清楚两人商量了什么,但既然季奎不再逼迫自己喊舅父,他自然是高兴的。

顾昭心里总算是松了口气,却在这时候。周遭突然响起一道清冷,又带着几分嘲讽的声音。

“本相还真是没想到,今儿还能目睹这么一出大戏!

真是精彩至极!”

众人连忙回头一看,刹那间全都怔在了当场。

来人一身暗紫色金丝绣纹长袍,长身玉立,面如白玉,微微上扬的眉梢带着一抹冷峻与傲然,似能看穿这世间一切虚妄。狭长的双眸,更是犹如深邃的幽潭,蕴藏着千年寒冰。

“谢相!是谢相!”

人群中不知道谁突然说了一句,瞬间犹如平静的湖面投入了石头一般,激起了层层涟漪。

有人面露惊愕,眼睛瞪得老大。

也有人神情激动,甚至整理了自己身上的衣袍,确定有无不妥之处。

无一例外的,谢承启甫一出场,瞬间就成了人群中的焦点。

“见过谢相!”

有官员起头,众人相继朝着谢承启见礼。

顾德安更是在反应过来之后,满脸堆笑,亲自上前迎接道:“哎呀,不知丞相到访,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呀,快请上座吧。”

不怪顾德安突然像是变了张脸一般,无比殷勤和谄媚,实在是权相谢承启的大名,在整个大夏国,几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相传他在十七岁的时候,就连中三元,一马当先入了朝堂,随后又在政事上屡屡提出十分具有前瞻性的见解,且手段凌厉,行事雷厉风行,人称活阎王。

仅用了三年的时间,就做到了百官之首,丞相的位置。

也是历朝历代最年轻的丞相。

不仅如此,他还颜值超高,府上至今无一通房侍妾,是京城所有闺中女子梦寐以求都想要结亲的对象。

怎奈谢承启虽然厉害,但却无父无母,相传他有一个养母,远在千里之外,不过最近好像回到了京城,众人也都在心里猜测,能培养出如此优秀又极具才华的男子,其养母又该是怎样的独具慧眼。

谢承启并没有搭理顾德安的话,而是清冷的目光在周围扫视了一眼,眉峰微微皱起,问道:

“怎地不见贵夫人?”

顾德安以为他说的是季芙蓉,连忙一把把怔愣中的季芙蓉给拉了过来,笑道:

“原来丞相和蓉儿早就认识,早知道,就该给你发一封请柬了,下人们也不至于怠慢。”

说完,他还嗔了季芙蓉一眼,“蓉儿你也真是的,既然你和丞相早就认识,为何不早说,差点怠慢了贵客。”

季芙蓉:“???”

谢承启余光扫了季芙蓉一眼,眼睛微微眯起。语气似乎也透着几分不满。

“这是你夫人?”

顾德安:“……”

难道自己搞错了?谢丞相不是为了季芙蓉而来。

就在这时,顾德安脑海里闪过一张美艳但却同样有些清冷的脸来。

谢婉茹!

难道这谢相竟是为谢婉茹而来?

一股不妙的情绪在胸腔发酵。

“敢问谢相,要寻的可是拙荆谢氏?”

谢婉茹,谢氏,和谢承启认识,等等……

姓谢……

姓谢……

一个令顾德安难以接受且十分大胆的想法突然在他脑海中涌现,难不成?

下一秒,还没等顾德安验证这个猜测,斜里就突然插进来一道声音。

“都说了不必特意来看我,结果你非要来,瞧瞧,把咱侯爷都给惊着了。”

来人正是谢婉茹,这话是对着谢承启说的,语气里自带着一股子亲近的意味。

顾德安回头一看,只见谢婉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换了一身正红色织金牡丹长袍,正朝着这边款款走来。那袍子上面用金线绣制而成的牡丹竞相绽放,如同燃烧的火焰般耀眼夺目。

腰间的锦绣腰带做工细腻,绣着锦绣祥云的图案。下摆长裙宽大而华丽,每走一步,都如同盛开的红莲。

她头上梳着高髻,发髻上插满了华丽的簪钗。脸上薄施粉黛,挂着恰到好处的笑容。眉如新月,双眸犹如一泓秋水,明亮而深邃,眼中透着威严与自信。

顾德安一时间看的痴了。

十年了,岁月似乎对谢婉茹格外的优待,只褪去了少女的青葱稚嫩,如今的她,更像是洗净了铅华,历经岁月沉淀,有着一股独有的风华绝代的美。

下一秒,听见谢承启的声音在耳朵边响起,再次将众人惊了个外焦里嫩。

“见过母亲,数日不见,母亲近来可安好?”

甫一见到谢婉茹,谢承启脸色便柔和了几分,当众屈身朝她行礼问安。言语之间,自然流露,仿佛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然而对在场的众人来讲,这无异于一道惊雷狠狠的劈了下来,叫人耳膜嗡嗡作响。

这活阎王竟然当众唤谢氏为母亲?

难道她就是传说中的,谢相那位神秘的养母?

天啦,这也太……

得知真相的众人,无一不感到震惊和意外,纷纷消化着这个事实。

而顾德安在心中的猜想被证实后,内心先后经历了震惊,意外,愤怒,紧接着又涌出狂喜。

震惊的是,谢承启竟然真的是谢氏的养子。

愤怒的是,谢氏竟然隐瞒了自己,连这么重要的消息都不告诉他这个当家人。

而狂喜的,则是想着今后看在谢承启的份上,就先和谢氏凑合着过,暂且不提和离的事。这样一来,谢承启也就相当于自己的半个儿子,官场之上,岂非一大助益?

毕竟活阎王的名声,可真真是太好用了,简直到了能小儿止哭的地步。

这可真是太好了!


一旁的春枝见顾老夫人要来真的,当即也顾不得身份不身份了,朝着顾老夫人恳求道:

“老夫人,我家夫人好歹也是侯府的主母,是世子的母亲,这前院的客人都还没散呢,这要是传了出去,往后我家夫人还怎么在京城立足啊?

恳请老夫人三思。”

岂料春枝这话,不但没让顾老夫人消气,反而让她更加上火了。

只见她抡起手里的拐杖,毫不留情的当即就朝着春枝的背上狠狠的抽了一拐杖。

“混账东西,主子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儿吗?”

“来人,还不将这以下犯上的狗奴才给拖下去,狠狠的打!”

春枝猝不及防之下,被这一拐杖给打到背脊上,疼的眼泪都飙了出来。

但为了不给谢婉茹丢人,她死死的咬着牙,一声不吭。

这时,院子里几个下人见状,立马去取了藤条过来,递到顾老夫人面前。

“老夫人,藤条取来了,可这……奴才也不敢动手啊!”

下人一脸的为难,谢婉茹好歹如今是侯府的主母,执掌中馈,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真往她身上抽啊。

顾老夫人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嘴里骂骂咧咧的。

“没用的东西,我这还没死呢,这府上什么时候轮到她来做主了?”

“既然你们不敢动手,那就由我亲自来!”

顾老夫人说完,竟是把拐杖往地上一丢,说着就要接过下人手里的藤条,亲自朝着谢婉茹抽打过来。

谢婉茹半蹲着身子,正在查看春枝的伤势,此番听闻后,先是忍不住站起了身子,朝着顾老夫人就是一记眼刀甩了过去。

顾老夫人被她这一顿,手里的动作就缓了半拍子。

“看母亲这中气十足的样子,想来是腿好了,头也不疼了,既如此,春枝,传本夫人的命令,从即日起,送往荣福堂的人参鹿茸,还有雪燕红参等好药,就都全停了吧。当心母亲补过了头,肝火上升。”

谢婉茹笔直的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的看着顾老夫人。眼底是一片冰冷。

顾家这一家子老小,全都没一个好东西。

要说顾德安是个渣男,背信弃义,朝三暮四,可造成这一切的,也跟这老虔婆脱不开关系。

明明都已经是半截身子都要入土的人了,还非要管东管西,养废了儿子,成了个软饭男。还宠坏了孙子,成了个白眼狼。

娶妻不贤,祸害三代。这话诚不假。

既然对方不将自己当人,当众就要抽她藤条,那她也不必顾及什么家丑不外扬,名声不名声的了,有气,先出了再说。

反正大不了还可以朝大儿子求救呢,这么一根粗壮的金大腿,不抱白不抱。

“谢氏,你说什么?你敢把你方才的话再说一遍?”

顾老夫人瞪圆了一双老眼,鼻孔都跟着撑大了几分,一脸怒意的看着谢婉茹。

这是要反了天了!

“再说一遍我也还是那句话,本夫人今儿就把话撂在这儿,以后这府里所有的开支,都得要经由本夫人的手,府上中公亏空的厉害,母亲既然病都已经好了,那些个好药的银子自然也该省下来填补亏空才是。”

“难不成,这偌大的侯府,全都要指望我的嫁妆来填补吗?”

随着谢婉茹的话落,顾老夫人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一般,气的是一口老血都卡在了喉咙里。

她伸出手,朝着谢婉茹斥责道:

“真是好大的口气,你以为,这侯府离了你,还就活不下去了不成?”

“顾德安,你也看到了,这谢氏如此欺辱我,难道你就眼睁睁的看着?今日我便做主,替你休了她,让她收拾东西,滚回江宁去。”

眼见事情朝着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顾德安也没法再继续装死了,忙站出来道:

“母亲,今日是昭儿的好日子,您何必如此大动肝火,就算您不替儿子我考虑,可昭儿马上就要入仕,总不能不顾及他的名声才是。”

一听到会影响到宝贝孙儿的名声,顾老夫人这才猛地清醒过来。

谢氏是昭儿的生母,想要休了她,还不影响到顾昭,这事儿还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做到的。

想到这儿,顾老夫人的一张老脸顿时拉了下来,长的都能当裹脚布一样。

季芙蓉见状,也茶言茶语的劝慰上几句:“夫君说的是,母亲,等昭儿上任以后,多的是机会见到太子,咱们倒也不必急于一时。”

顾老夫人将手里的藤条一扔,又恶狠狠的威胁道:

“哼,就算不能休了她,可她顶撞婆母,便视为不孝,那就罚她今晚去祠堂跪上一夜,抄写佛经,诚心悔过吧!”

顾德安点头,正准备同意,却又听到谢婉茹的拒绝。

“不行!”

顾老夫人身子一震,瞬间就朝着谢婉茹怒目而视。仿佛在说,你没有资格说不。

谢婉茹勾了勾嘴角道:

“母亲,您今日若是执意让我去跪祠堂抄佛经,传扬出去,外人定会猜测咱们府上出了大乱子。到时候,家族声誉受损,那些原本与我们交好的世家大族必然会对我们议论纷纷,甚至影响晚辈们的婚事、生意,您可得想清楚了。”

顾老夫人听闻,一张满是沟壑的老脸不禁颤了颤,仿佛心里的怒意已经达到了顶峰,却又不能发作一般。

顾德安见状,忙朝着顾昭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赶紧出来说几句好话,让母亲消气。

顾昭装了半天哑巴,听闻谢婉茹的话也不得不承认,若谢婉茹真的受罚,也会影响到自己的仕途和婚事。

于是有些不情不愿的开口道:“祖母,您先消消气,有什么不满的冲着孙儿来就好,万不能让您给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季芙蓉见状,也立马朝着顾嫣然使了个眼色。

顾嫣然秒懂,也立马上前,和顾昭一左一右拉着顾老夫人的胳膊,哄道:

“是呀祖母,这耽误了这么久,您肚子应该饿了吧,嫣儿扶您去用膳吧,正好今儿的厨子做了一道新菜,相信主母一定会喜欢的。”

两人都捡着好听的话,或是转移顾老夫人的注意力。哄着顾老夫人。

却从始至终没人为谢婉茹说过一句话。

若说顾嫣然也就罢了,毕竟是季芙蓉生的,妾室的女儿。

可他顾昭呢,自己的亲生儿子,竟然也没有为她开脱半句。

这一刻,谢婉茹心里是麻的。

顾德安的渣,顾昭的凉薄,父子俩,很好!

她记下了!

但愿日后这对渣男父子不要跪着哭求自己原谅。


侯府的资产在季芙蓉的管理下很是混乱,很多原本正在盈利的铺子被季芙蓉接手后,不思变通,顽固守旧,很快就被竞争对手给抢走了生意。

为了获取高额利润,季芙蓉还让人将一些丝绸茶叶以次充好,渐渐的也流失了一大波顾客。

目前的侯府,可以说就是个空壳子,不堪一击。

而谢婉茹要做的就是查清账目,再适当的进行转移。比如,将原本应入账侯府公中的某些偏远田庄的秋收粮食售卖所得,悄悄截流一部分,以备后续行动。

再跟合作的商家重新商谈契约,若是老夫人或顾德安有参与的生意,故意让商家在合作中设置一些小陷阱,使他们在未来一段时间内面临经济损失。比如更改交货时间和质量标准等。

就在谢婉茹刚把账目理清后,守在厨房的小厮突然来报:

“不好了夫人,容嬷嬷方才带着几个婆子,去厨房撬开了库门,把人参和鹿茸那些珍贵的补品全都搜刮一空了。

厨房的阿大他们拦着不让动手,结果还被打了几拳。”

谢婉茹听闻,合上手里的账册,问:“可有做统计,她们一共拿走了多少数目的补品,折合成多少银子?”

“有的夫人,小的统计过了,十年的人参共22根,五十年份的15根,还有鹿茸,血参,阿胶等补品,统共折合银子共计两千两百八十二两银子。”

小厮说完,把手里的一张单子呈到谢婉茹手上。

春枝在一旁听闻,忍不住抽了口凉气!

“夫人,这……”

这可是两千多两银子的补品啊,她顾老夫人就算是下饭吃,也得要吃上几年了吧?

谢婉茹在接过清单后扫了一眼,确认没有问题,便朝着小厮点点头,道:

“我知道了,这件事你们先不用管,厨房那边该怎样还怎样。另外,春枝,去取五两银子,送给厨房的人,就说他们今日表现很好,本夫人赏的。”

“是!”

春枝得令,很快将一个钱袋子交到那小厮手里。

那小厮立马喜笑颜开的感谢道:“小的替厨房的人,多谢夫人赏赐!”

谢婉茹摆摆手,打发他下去了。

这时候,春枝凑上来,担忧道:“夫人,这老夫人也太过分了,这可怎生是好?”

春枝也知道,府里的账面是亏的,一家子现在都靠着夫人的嫁妆撑着。老夫人这一整就是一千多两银子的补品,这就算是有金山银山,也顶不住她这么薅啊。

“无妨。账都记在这儿呢,她吃多少,到时候,一个铜板都不能少,定要让她悉数吐出来。”

春枝不禁有些好奇,夫人到底会用什么法子,让老夫人心甘情愿把银子给吐出来呢?

没过两日,答案就揭晓了。

事情是这样的,顾老夫人在拿到了大量的补品之后,便吩咐荣福堂的厨子,每日的饭菜里都要给她炖上一些。

厨子为了得到赏赐,特意花心思将这些补品做成了各种美味的膳食,像什么清蒸的,油焖的,还有煲的汤水等等,都是色香味俱全。

而且厨子不懂药理,只知道将东西做给老夫人吃,但有些相生相克的也没人问。

直到这一日,老夫人在饭桌前突然流下两管鲜红的鼻血,滴落在她面前的汤水里。

顾老夫人吓了一跳,忙宣了府医来看,结果得知是最近进补过度,导致了上火,还伴随着气血失调。

大夫开了张泻火的药方,并特意嘱咐,一定不能再给顾老夫人吃任何补品,过犹不及,再这样补下去,好好的身体也会垮掉。

顾老夫人被大夫这么一说,也有些害怕了,忙点头应承,以后再也不乱吃补品。

消息传到顾德安这里时,他正好在接见宗族过来的几位族老叔伯。

顾家祖籍位于渭县,整个宗族如今就只有顾德安一族在京城做官,是以在族中的地位也是很高的。

顾家的族老这次过来,其实就是来顾家化缘的。

渭县地处偏远,今年收成又不好,一场大雨把祖宗祠堂都冲毁了近一半。于是一众顾家人便建议大家筹措银子重新修葺祠堂。

可这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兹事体大,几位族老这才千里迢迢的赶来侯府,想着让顾德安也出一笔银子。

往年的这个时候,这些本家的族人也都会时不时的过来打打秋风,顾德安也都习惯了。

通常情况下,顾德安会直接让季芙蓉每人分发个上百两银子,直接将这些人给打发回去。

可今年因为要修葺祠堂,几位族老明确表示,几百两肯定不够了,至少每人也要上千两银子。

这次总共来了五个人,一人一千两,那就得足足五千两银子!

他顾德安哪里去拿这么多银子出来?

是以从进门到现在,也一直在跟几位本家的人哭穷,说什么顾昭要入仕,上面需要走访打点。

还说什么顾嫣然也到了说亲的年纪,还要给人准备嫁妆之类的云云。

主打的就是一个没银子。

再说如今掌家的人是谢婉茹,顾德安又不可能自己拿私房银子出来贴,只得暂时将几人给晾一晾,自己再去找谢婉茹想办法。

结果刚出大厅就听到下人来报,说荣福堂那边出事了。

这话刚好被几个本家的族老听到,大家都表示十分挂念顾老夫人的身体,纷纷起身表示要一同前往荣福苑,去看望顾老夫人。

顾德安没有理由阻拦,索性也就随着众族老们一起,前往荣福苑。

然而刚到荣福苑的门口,就碰到了府里的府医。

“大夫,母亲身体怎么样了?”顾德安见到府医的第一眼,就上前询问。

府医朝着他拱了拱手,如实答道:“启禀侯爷,老夫人是由于近几日过度进补,日日以人参鹿茸,还有雪莲阿胶等各种补品佐餐,导致了上火和气血紊乱,方才我已经开了泻火的方子,只要每日按时服药,并且断了这些补药,身子自然就会慢慢好转的。”

顾德安听闻,一颗心稍微放下了些许。

然而跟随在他身后的一众本家族老们却都不淡定了。


就这样,谢婉茹落后了半步距离,跟在李琰的身后,亦步亦趋的朝宫外走去。

结果在抵达宫门口的时候,却看到侯府车夫一脸的歉意。

“抱歉夫人,早先马儿吃坏了肚子,现在拉不了车了,小人已经派人去侯府安排新的马车过来了,大概半个时辰左右就能到。”

谢婉茹步子一顿,“半个时辰?”

谢婉茹步子一顿,“半个时辰?”

彼时正值六月,太阳正晒的慌,难道还要在这宫门口等上半个时辰?

那她精心保养的皮肤和妆容,还能见人吗?

正当谢婉茹在心里纠结的时候,就听见李琰主动上前道:“既然侯府的马车坏了,夫人若是不介意,孤可以顺带载夫人一程。”

谢婉茹先是一愣,紧接着内心涌上一股淡淡的喜悦。

“这样会不会太麻烦殿下了?”

原来书中没有写到的太子,竟是这么的平易近人吗?

李琰则展颜一笑,刹那间让这头顶的太阳都黯然失色了一般。

“夫人客气了,请吧!”

谢婉茹被他这一笑给整的心跳都要加速了,完全不受控制一般。

她伸手捧在了自己的胸口。理智告诉自己,不应该和太子殿下有过多的接触,可心里又一根弦在拉扯着她。

只是同坐一辆车而已,一会儿大不了坐的远一些,等到了侯府也就好了。

谢婉茹一边这么安慰自己,一边踩着凳子上了那辆太子专属的豪华马车。

等上了马车才发现,不愧是皇家御用的马车,竟比侯府的整整宽敞了一倍,车身以乌木打造,质地坚硬且纹理细腻,四壁皆镶嵌着厚厚的锦缎软垫,上面还用金线绣着精美的图案。

中间还放置了一张小几,上面摆放着冰盆和几样精致的瓜果点心,看上去异常的可口。

谢婉茹在宫里走了一路,这时候不禁也有些渴了。但她也只是看了几眼,并没有伸手去拿。

宫规森严,身份有别,这点她还是知道的。

一旁的李琰自上车后,就一直在用余光观察着谢婉茹,发现对方在扫过桌子上的瓜果之后,目光稍微停顿了一瞬,很快移开,紧接着便像个木头人一样,坐在角落里一动不动。

李琰不禁有些好笑。

若不是自己亲眼所见,是绝对不会将刚才在湖心亭舌战群雄的妇人,和眼前这个看似寡淡的女子联系起来的。

他有种直觉,刚才的谢婉茹,才是她最真实的样子。

灵动,狡黠,锋芒毕露。

眼前的这个谢婉茹,不过是被身份地位所禁锢住的一个壳子,是故意表现出来让大家所看到的一

面。

想到这儿,李琰不禁心想,若是时光能倒退十年,她还未曾嫁人生子,又该是怎样的明媚动人?

但紧接着,李琰就被自己的这个假设给吓了一跳。一双浓眉紧紧的皱起。

他是太子,一国储君,怎能对一个妇人有了这种危险的想法?

李琰赶忙摇了摇头,将脑海里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给踢出去。

然而人的思想又岂能受自己所控制的?

李琰越是想避开,可心底滋生的邪恶就像一粒种子一样,不断的在生根发芽。

两人谁都没说话,空气一时间陷入了极度的安静。

“太子/夫人。”

这时候,两人异口同声的开口。

“你/您先说。”

紧接着又是再一次的异口同声。

最后,两人同时失笑。


顾老夫人一听这话,恨不得当场撕了谢婉茹这张嘴。

好端端的,提说这些做什么?

这还不止,只见谢婉茹从春枝手里接过一张单子,上面正是记录了前几日容嬷嬷从厨房里抢走的物资。

“母亲,咱侯府已然捉襟见肘,可这院子里竟然还有刁奴胆敢假传您的命令,让人在厨房抢走了一大批补品。人参都是十几斤,还有鹿茸,燕窝等林林总总的不计其数,儿媳算了下,加起来总共得值两千多两银子呢。

儿媳不才,让人专门清点了库房,这才统计出来,这么多东西,母亲您就算天天吃,顿顿吃,哪怕吃的上火,吃的气血紊乱也不可能吃完的呀。

所以儿媳有理由怀疑,一定是您院子里的奴才假公济私,私藏了这些物资倒卖出去,母亲,这种奴才决不能姑息,儿媳恳请您,彻查院子里的蛀虫,将这等刁奴吃下去的,全都吐出来才行。”

随着谢婉茹的一番话落,顾老夫人,容嬷嬷,还有顾德安,几位族老等人,全都震惊了!

在场的人都不是傻子,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来,这些东西到底是顾老夫人真的叫人拿的,还是底下的奴才假传命令私藏的。

一时间,众人心思各异。

容嬷嬷则是大惊失色,慌乱的看了一眼顾老夫人,而后冲着谢婉茹辩驳道:

“夫人休得胡言,如此没有根据的事,怎能当着众族人的面信口雌黄?”

谢婉茹凉薄的一笑,那笑意不达眼底,看得容嬷嬷一阵忐忑。

“哦?是吗?容嬷嬷真是好大的威风,母亲都还没开口说话,你倒是先跳起来了。”

“那日在厨房的事儿,满院子的人都瞧见了,怎么?容嬷嬷这是想要抵赖不成?”

“若是如此,这价值两千多两银子的补品,可不能就这么不清不楚的没了,不如就报官吧。相信衙门的人上门后,定能还容嬷嬷一个清白的。”

轰!

谢婉茹的一番话,直接让容嬷嬷胆战心惊,差点就要破防了。

她伺候老夫人都几十年了,还是头一遭遇到像谢婉茹这么难缠的人。

别的人家都是婆母磋磨儿媳,儿媳只能忍气吞声啥的。

可她谢婉茹倒好,反过来拿捏婆母,如今还赤裸裸的威胁老夫人。

这要真让老夫人把自己推出去顶包,自己在侯府辛苦大半辈子算是白忙活了。

容嬷嬷见状,只能一脸求救的看着顾老夫人。

顾老夫人自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谢婉茹故意在这个时候提出这茬,不就是想要自己把先前拿的补品全都吐出来么?

当真是其心可恶,用心险恶,十恶不赦,蛇蝎毒妇。

顾老夫人把自己能想到的词全都在心里给骂了一遍,结果发现,今儿这银子得出,先前的补品也得拿出来才行。

不然,就得要舍了容嬷嬷这老奴了。

想了想,遂道:“多大点事,不就是一点补品,做什么还兴师动众的告到衙门?兴许是下人弄错了,听错了数量,这才到厨房给取了回来,回头我让人核实一下,若是有多余的,再送还给厨房就是了。”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想将此事轻轻揭过。

谢婉茹弯了弯嘴角,答道:“既然母亲都这么说了,那这件事,儿媳也就不追究了,春枝,将这单子给容嬷嬷,一定要比照着单子上的一一核对清楚了,免得又少了漏了什么,说不清楚。”

“是!”

春枝得令,一脸高兴的走到容嬷嬷面前,“还请容嬷嬷当着众主子的面且看清楚了。若是没问题的话,可以在这里摁个手印。”

容嬷嬷扫了一眼清单,最终在众人的见证下,黑着一张脸,不甘不愿的在纸上摁下了手印。

“既然此间事了。那这修祠堂的银子……”

顾守城见状,十分有眼力劲的插话道。

最终,顾老夫人不得不咬牙,从自己的私库里拿出了几样价值不菲的首饰出去典当,再加上顾德安那里匀过来的几幅藏品字画,东拼西凑的,总算凑足了五千两银子,将一众本家人给打发走了。

……

从老夫人的院子里出来后,顾德安便开始原形毕露。他突然止住步伐,转头朝着谢婉茹质问道:

“你怎么这么不懂事,早不来晚不来,非要当着本家人在的时候,来提什么补品的事。自家人,有什么事关起门来商量商量也就解决了,这下好了,非要叫外人瞧了笑话去。

母亲年事已高,不过是拿了几根人参鹿茸而已,有必要这么揪着不放吗?还说什么要去报官。你眼里还有没有尊卑,还有没有礼仪孝道?”

谢婉茹被他一通吼,都要给气笑了。

见顾德安停了下来,遂问道:“侯爷说完了吗?”

顾德安:???

“既然说完了,那就该我了。”

“侯爷倒是说的轻松,两千多两银子,区区几根人参鹿茸,那么方才大家都在的时候,侯爷为何没主动站出来说这笔银子自己担了?

您是侯爷,这个府邸的主人,而母亲亦是生你养你,供你读书上学的母亲,眼下母亲老了,正是需要子女回报的时候,怎地不见侯爷说句话呢?”

“你……”顾德安听闻,一口气瞬间就直冲天灵盖。

“反了天了你,你怎么能如此跟本侯说话?”

顾德安像是被人踩中了尾巴一般,怒不可遏。

然而谢婉茹却并不打算就此放过这渣男。

“怎么?被我说中了?侯爷既然对妾身如此的不满,那方才在母亲的院子里怎么没有发作?偏要走到这没人的地方呢?看来侯爷你也知道这事儿做的不地道,怕母亲听到了伤心。

还是说侯爷觉得,今日妾身就应该忍气吞声,从自己的嫁妆里再次拿出五千两银子,去补贴顾氏族人,好成全侯爷和母亲的好名声吗?

你们是名声好听了,可这恶人却都让我给做了。这侯府亏空成什么烂摊子侯爷难道心里没数吗?

既要我拿银子,还要我当牛马伺候侯府一家子老小,请问侯爷你还记得当初娶我的时候,曾经发过的誓言吗?你曾说过,要一辈子互许到白头,恩爱两不疑的。可结果呢?

这才十几年的时间,侯爷你看看,这满府上下,母亲不喜,儿子不疼,侯爷你也对妾身生厌,就连小妾都只差骑在妾身的头上拉屎了。侯爷你说,如今我还能好端端的站在这里,我容易吗?

面对谢婉茹的灵魂拷问,顾德安直接怔在了当场。

不是?

明明是自己朝这女人发作的,怎么现在到成了她反过来数落自己一顿?

好像自己才是那个十恶不赦的混蛋一样。

她是这个意思吗?

然而还没等顾德安想明白,就见谢婉茹像是伤心到不行的样子,眼眶一红,转头就朝着反方向跑开了。

顾德安:“……”


李琰被怼的一噎。

匈奴草原距离京城有着千里之遥,来回都要一两个月,他这身子骨,恐怕还没到草原,就会被折腾的散了架去。

光是这么一想,李琰就不由得在心里打起了退堂鼓。

皇帝和李琰的目光同时落到谢承启身上。等待他的答复。

这时,只见谢承启深吸了口气,似下定了某种困难的决心一般,拱手朝着皇帝答道:

“既是陛下所望,臣必定克服一切困难,全力以赴,不辱使命!”

皇帝见他答应下来,一颗心也顿时落回了肚子里。

有活阎王出马,相信匈奴的内乱很快就能平定下来, 届时,要选举哪个王子继承王位,皆由他们大夏说了算。

“哈哈哈,好!有爱卿这句话,朕也就放心了!”

皇帝从龙椅上起身,走到谢承启的身旁,并伸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道:

“你放心,关于你母亲封诰命的事,朕这就让礼部的人过来,着手安排此事。”

谢承启自然没有异议。

相比去江宁彻查盐税案,他更想去的其实也是很草原匈奴王庭。

毕竟,他那三弟去草原也有一段日子了,上一次在侯府,谢婉茹还叨念着他呢。

正好趁着此次机会,看能不能打听到三弟的消息。

……

谢承启要给自己的养母请封诰命的消息,不知道怎么的刚好就传到了淑妃的耳朵里。

淑妃出身于定国公府,拥有显赫的家世,膝下育有五皇子和六公主一子一女。无论在前朝还是后宫,都有着不凡的地位。

彼时,宫人将消息带给淑妃的时候,刚好六公主李乐嫣也在淑妃这儿用膳,听闻谢承启要替自己的养母挣诰命,也很是惊讶。

“谢承启?他一个养子,听说不过是得了那谢氏教导了几年而已,怎配成为我朝的一品诰命夫人?”

“而且本公主还听说,那谢氏还有个亲生儿子,此次秋闱中亦中了榜,那谢氏为什么不让自己亲儿子来给他挣诰命?”

面对李乐嫣的疑问,宫人也回答不上来,只摇了摇头,猜测道:

“奴婢听说那谢氏才回京不久,就从小妾的手里夺回了掌家权,并且行事极其苛刻,就连侯府老夫人想要吃点补品,还需要经过谢氏的同意。”

宫人把这两天在市井中听到的谣言,一字不落的转述到了李乐嫣面前。

李乐嫣一听,心里顿时就对谢婉茹升起一股浓浓的反感。

她最恨的就是那种靠着裙带关系走后门的人。这么说来,那谢氏就是个普通的妇人,只不过运气好结识了谢承启,押对了宝,这才有了今天的好日子。

可她谢婉茹最不该的就是贪心不足,妄想做诰命夫人。

若是这样一来的话,岂不是日后见到她这个公主都不用行礼了?

李乐嫣很不爽,当即朝着宫人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一旁的淑芬见她似乎很关心这件事,遂问道:“你什么时候对这种事也有兴趣了,不是说今儿要去参加太傅千金的诗会吗,怎地还不见你动身?”

李乐嫣撇了撇嘴,朝着淑芬撒娇道:“母妃,你还记得先前那对我有救命之恩的顾嫣然吗?”

经过李乐嫣这么一提醒,淑妃这才想起来,李乐嫣有一次出宫贪玩,不慎落水,就是被宁愿侯府的庶女给救上岸的。为此,淑妃还特意赏了那顾嫣然不少金银首饰。


“祖母,爹,母亲,娘,我有两个好消息要向大家宣布。”

顾老夫人一听这话,立马也放下了手里的筷子,目光炯炯的盯着顾昭,问道:

“祖母的乖孙儿,快说说看,是什么好消息,难道是圣上的任命下来了?”

顾德安也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一瞬不瞬的望着顾昭。

这几日他忙着处理公务,倒是把顾昭的事给疏忽了,心里还有一丝歉疚,也随之问道:

“是呀,你就别卖关子了,赶快说出来,让你祖母和母亲都跟着高兴高兴。”

见气氛已经烘托的差不多了,顾昭先是坐直了身子,清了清嗓子,一字一句的道:

“没错,我的任命文书已经下来了,爹,你猜,孩儿这次被安排了什么位置?”

顾德安见他这一脸的喜色,脸上也跟着挂上了一副慈父的笑容,捋了捋胡须,道:

“依照过往的旧例,一般中榜者,排名在前十的,都有可能进入翰林院,或者委派到地方上任。

而昭儿此次的排名相对居中,能让你这么高兴的,莫非是入了翰林院?”

随着顾德安的话落,一屋子人再次将目光落到顾昭身上。在等待他揭晓答案。

“没错,爹,祖母,孩儿有幸得五皇子看重,已经成功跻身翰林院,虽说只是一名庶吉士,但孩儿坚信,只要努力表现,要不了几年,定能做到编修,甚至修撰。”

顾昭的言语之中,透着一股无与伦比的自信,仿佛已经看到经年后的自己,跻身于朝堂之上,位列百官之中。

“哎呀,这可真是太好了,昭儿此番入了朝堂,就算是真正有了官身了,这可真是菩萨保佑啊。”

顾老夫人喜得脸上的褶子都挤到了一起,还口中念念有词,做出双手合十的动作。

说什么改日要去龙马寺还愿之类的。

一旁的季芙蓉和顾嫣然也是兴奋不已,季芙蓉甚至亲自站起身。把最中间的那道老母鸡身上的翅膀卸下来,夹到顾昭碗里,并道:

“好孩子,此乃一飞冲天,娘希望你日后能青云直上,一飞冲天。”

顾德安亦是一副与荣有焉,不住含笑点头。

要说反应最为平淡的,就当属谢婉茹了。

顾昭接受到了所有人的道贺,却唯独谢婉茹还没吱声。

他目光在众人身上绕了一圈,最后停留在谢婉茹身上。

这时,一家子也都齐齐看向谢婉茹,结果发现,她居然跟没听见一样,还在吃着碗里的鸡腿。

气氛陡然凝滞。顾昭的一张脸也瞬间拉了下来,黑如锅底。

看吧,这就是自己的亲生母亲,自私,凉薄,事不关己,都到了这个时候,竟然连一句感言都没有。

试问天底下有这样的母亲吗?

谢婉茹吃的正嗨,突然感到周遭空气突然一静,她抬起头,见众人都一脸恼怒的盯着自己,尤其是顾昭,那眼里的恨意,仿佛要化成实质一般。

她有些讪讪的丢下了手里的鸡腿,用帕子擦了擦嘴角,满不在乎的朝着顾昭恭贺道:

“不错,呵呵,挺好的, 恭喜昭儿了。”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像谢承启那么逆天。连中三元。

她不说话还好,这一说话,顾昭的脸色顿时更臭了,就跟谢婉茹欠了他银子似的。

因为在他看来,谢婉茹的这声恭喜,完全没有走心,就像是在敷衍一样。

顾昭咬了咬后牙槽,压下心底的不甘。目光在扫过一旁的季芙蓉之后,不由地嘴角勾起,朝着谢婉茹冷笑道:


几个妃子互相看了一眼,皆在对方眼里看到了茫然。

“呵,东施效颦,那你倒是给本宫说说这个故事,若是说的好了,当赏。”

良妃重新找了个位子坐下,傲慢的开口,仿佛将谢婉茹当做了一个靠卖艺说书,以供贵人们取乐的下人一般。

谢婉茹不动声色的勾了勾嘴角,心道:等的就是你这句话,接下来,可要做好脸被打肿的准备了。

于是,只见谢婉茹抬头,四十五度望着天空道:

“话说在战国期间,有一美女唤作西施,生的是倾国倾城,闭月羞花,心痛皱眉亦楚楚动人。然其邻女冬施却是奇丑无比,还无自知之明,见西施之态,以为美,遂刻意模仿,捧心皱眉于街市。

众人见之,皆惊恐远避,以为丑态更甚。东施不明其理,只一味效仿,徒留笑柄。

最后,大家再遇到那种明明自己长得很丑,却非恨不得全世界的女子都比自己还要丑的心理行为,叫做东施效颦。

当然,各位娘娘们都是从民间千挑万选进来的,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陛下的眼睛也是雪亮的,后宫之中,也绝对不会有像冬施那样徒增笑料的女子,对吗?”

随着谢婉茹的话音落下,周遭突然陷入了死一般的安静。

落针可闻。

而另一头,李琰在小太监的带领下,很快也来到了湖心亭的位置。

然而就在他正准备抬脚跨出去的时候,刚好就听到了谢婉茹的这番话,于是,那抬了一半的脚又突然收了回来,静静的立在不远处的花丛一侧。

他准备等着看看接下来这几个妃子会如何出手,等谢婉茹不敌了,自己再出去英雄救美也行。

这么一想,李琰索性也就学着谢婉茹四十五度角度望天,仿佛是在欣赏周遭的风景一般。

一旁的小太监见了,不由地纳闷不已。

“放肆,大胆谢氏,你竟敢内涵本宫,嘲笑本宫是冬施?”

“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是不是?”

良妃在反应过来后,率先拍案而起,指着谢婉茹的鼻子怒骂。

而谢婉茹则堪堪后退了两步,躲避开她的攻击范围,双手一摊,无辜的道:

“娘娘这话可就太冤枉我了,臣妇明明说的是一则故事,怎么就成了内涵娘娘呢?我有吗?”

“你……”

良妃气得要死,虽然没有指名道姓的点名她是冬施,可这话里话外的意思,不摆明了告诉众人么?

她谢婉茹分明就是故意的。

良妃气的说不出话来,偏谢婉茹还继续道:

“既然这个故事娘娘不喜欢,那臣妇不如就再换一个好了,臣妇这里还有什么牝鸡司晨,烽火戏诸侯的故事,娘娘想先听哪一个?这一次,保证让娘娘听的过瘾,听的开心。”

不等良妃开口讲话,谢婉茹又作出仰头看天的动作,道:

“话说战国年间……”

“怎么又是战国年间,谢氏,这战国到底是哪个国家,为何史书上从未听说过这个国家?”

另一位妃子掩了掩帕子,开口问道。

谢婉茹抽了抽嘴角,答道:“娘娘,这个不重要,咱们要注重故事的本身。”

“这个故事讲述的就是一个君王和一个宠妃的故事。”

湖心亭的另一头,谢柔正坐着贵妃专用的御轿,行走在宫道上。

一刻钟前,有宫人来报,说母亲进了皇宫,还朝着湖心亭的方向过来了。

她本不欲在这个时候和母亲相见的,因为有些隐藏在暗处的敌人还没被她揪出来,担心会打草惊蛇,万一有人知道了自己和母亲的关系,会拿母亲的安危来威胁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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