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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我应该立刻离去,但乔在这里,我不能把她一个人留在这样支离破碎的家中。从那天后,我只在乔出现的地方出现。隐约中,我感受到琼恩和舅妈之间的战火在燃烧,与此同时,可怜的乔看上去愈发无辜。
有一次,在琼恩和舅妈争吵时,我带着乔走了出来。我们没有话题,沉浸在悲伤地氛围中。在花园尽头,我终于忍不住开口,却不是求婚,
“跟我走吧,乔,上帝啊,你要如何忍受这一切……”
乔突然抬头看向我,安静的眼中积蓄了眼泪,她扑进我怀中,拼命摇头。
如果我以为这是最后一件令我痛苦的事,那就太天真了。
夏季我回到A城,直到寒假才又回来与他们一起过新年。我带了许多诗集——我依然热爱它们,只是偏好有所改变——这次是饱含沉思的诗。我渴望乔和我一起阅读而有所宽慰,但她只是微笑地一边刺绣一边听我朗读,似乎对一切都失去了兴趣。
“你读错了。”突然, 琼恩走了进来,身上的酒气压过了淡淡的蔷薇香,他眼神散漫,醺醺然地说,“‘天空’之下不是‘地狱’,还有一段‘海洋’你漏掉了。还有一句,阿芙洛狄忒乘着精血,不是海浪。”
我有些惊讶地翻书对证,他完全没错。我最近很难和他交流,但他仍然有让我怀有希望的地方。
“我以为你不读诗。”我希望这句话成为我们再次敞开心扉的开始。
这时,乔突然激动地站了起来,她放下刺绣,两眼发光,直直地瞪着我,“那你就大错特错了!”说完,她立刻离开,好像这里有什么在驱赶她一样。而琼恩倒在沙发,撑着头,轻轻按压着自己因醉酒而疲惫的眉中。
我没有去追乔,而是走到沙发旁,坐在琼恩旁边,搂过他的肩膀,可悲地发现这个年轻人简直单薄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