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我恍然意识到,来年还有春闱,无怪此时护国寺书生这般多。
幸而附近热闹,也有女子结伴在碑林间穿梭,她们都是识字的。
我与彩锦加入了她们,彼此间说说话,一起静静地欣赏一会儿,至于拓印就不成了。
我们正看前朝大书法家吴樾所立石碑,近处一人忽然站起,高声道:“郢王这幅字乃是十二岁所写,铁画银钩,锐不可当,可见他十六岁时参军入伍,追敌寇大获全胜并非一时之幸,早有端倪!”
我眉梢微动,郢王所作?
紧接着又有人站起来,谈论起当今与郢王的兄弟之情。
我皱起眉,这些书生真不要命。
我身边的女子也皱起了眉,悄声与我说:“咱们朝回走吧。”
我点点头,转身离开。
隐隐约约听见有人呵斥两个书生,“莫谈国事!”
离开碑林后,我同母亲一起用斋饭、
下午还有一场讲经,母亲想听过再离开,我不热衷于神佛之事,就又回了碑林消遣。
下午碑林书生少了大半,又恢复往日清静。
我找到有郢王亲笔的那块石碑,碑上字体已初现峥嵘,文章内容更是意气风发,锐不可当。
怪得不先皇极尽宠爱,又被当今如此忌惮。
如果我不是重生归来,此刻也要与众人一起慨叹他的命运坎坷。
可我偏偏有了记忆,知道他将在四年后重回边关,立下不世之功,甚至陆明远也沾光做了五品将军。
我深叹一口气,心情杂乱成一个死结,年底鞑子进京,来年就要预备和亲。
如今柳珍兰身孕在身,不会再被选为和亲人选。
陆明远也不用再选替身,替柳珍兰去和亲,然后死在第二年的秋天。
那么和亲人选必会落在另一个无辜女子头上,让另一个无辜女子去受死。
我垂头一叹。
朝堂之事离我太远,没有人愿意听一个小女子说话。
与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