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霍时砚景妍的其他类型小说《舔来的父子捂不热,放手后他慌了霍时砚景妍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萍萍要暴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况且,她怎么没有亲自做过饭呢?霍星霖自小身体弱,很多东西都吃不得,而霍时砚常年忙于公事,也落了个胃痛的毛病。景妍为了照顾父子俩,经常早起给他们做饭,偶尔律所事情多,她宁愿挤压自己睡觉时间,也要抽空给他们准备好饭菜。可惜,那些饭菜,多半进了垃圾桶。后来景妍也识趣,不再做这些讨人厌的举动。“我讨厌你!”霍星霖藏不住情绪,扭头朝房间跑。景妍心里毫无触动,她平静的从冰箱里拿出一瓶水,拧开盖子喝下去,轻描淡写的模样,看的霍时砚直皱眉。他隐隐觉得,自己的妻子,好像有哪里不对劲了。但霍时砚将这份异样归咎于她这次受伤住院上,他淡淡道,“既然你不想做,那就让林嫂做吧,你正好多休息。”景妍未置可否。晚上临睡前,霍时砚突然提出来,“阿霖过几天学校放假,正...
《舔来的父子捂不热,放手后他慌了霍时砚景妍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况且,她怎么没有亲自做过饭呢?
霍星霖自小身体弱,很多东西都吃不得,而霍时砚常年忙于公事,也落了个胃痛的毛病。
景妍为了照顾父子俩,经常早起给他们做饭,偶尔律所事情多,她宁愿挤压自己睡觉时间,也要抽空给他们准备好饭菜。
可惜,那些饭菜,多半进了垃圾桶。
后来景妍也识趣,不再做这些讨人厌的举动。
“我讨厌你!”霍星霖藏不住情绪,扭头朝房间跑。
景妍心里毫无触动,她平静的从冰箱里拿出一瓶水,拧开盖子喝下去,轻描淡写的模样,看的霍时砚直皱眉。
他隐隐觉得,自己的妻子,好像有哪里不对劲了。
但霍时砚将这份异样归咎于她这次受伤住院上,他淡淡道,“既然你不想做,那就让林嫂做吧,你正好多休息。”
景妍未置可否。
晚上临睡前,霍时砚突然提出来,“阿霖过几天学校放假,正好最近公司也没事,到时候我们去欢乐谷玩吧。”
他停顿片刻,补充道,“你不是一直想去吗?”
景妍眼睫轻颤,突然间有些意兴阑珊。
那确实是她想去的,只不过是在五年前。
彼时欢乐谷刚刚开业,而那时候霍星霖正值性情变化的时候,他开始处处讨厌自己,不愿意与她接近。
景妍有些无力,想借着去欢乐谷的机会,缓和母子间的关系。
可是霍时砚一直都忙,一家人去游玩的计划,也就不断搁浅,直到现在成了她心底的遗憾。
或许走之前,可以圆了这个遗憾。
“好。”想到这,她答应下来。
霍时砚眉眼微松,他余光扫到床头的台历,微微一顿,便没有再看。
三天后,霍星霖学校正式放假,霍时砚也提前安排好工作,带着他们前往欢乐谷。
霍星霖提前霸占了副驾驶,将她赶到后座,这段时间,许是她提出离婚的缘故,霍星霖对她的抗拒越发浓重。
只要看见她,就是各种皱眉冷哼,却又在暗地里偷偷打量她反应。
景妍知道,这是因为自己没再将他当做自己的重心,强烈的落差感让他开始在意起自己的反应。
“我要喝水。”霍星霖暗中观察她片刻,突然出声。
景妍只当没听见,阖眼靠着窗户休息。
“你......”
“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难得的,霍时砚阻止了他的吵闹。
景妍没有在意,权当自己得到短暂的安静。
半小时后,车子停在欢乐谷外面,霍星霖从前并没有玩过类似的项目,饶是再怎么少年老成,也有些隐隐期待。
他拽着霍时砚提出想玩海盗船。
霍时砚没有拒绝,他侧目看着景妍,“你要是觉得害怕,就在下面等着。”
霍星霖轻哼,“她胆小死了,平时就怕这怕那的,要是子渝阿姨在,肯定跑得比我还快,爸爸我们快走,别管她。”
景妍想,早知道当初千辛万苦生下来的是这么个玩意儿,真不如生快叉烧。
她懒得搭理霍星霖,兀自买票跟上。
等上了海盗船,霍星霖被吓得哇哇大叫,反而是景妍玩的异常高兴,落地时,她红润的面色,和霍星霖形成鲜明对比。
景妍瞥眼他,轻飘飘道,“看来你也不太行。”
丢下这句话,她扬长而去,气的霍星霖瞪大眼睛,“你、你才不行!”
霍时砚视线追随着景妍而去,神思有片刻恍然,结婚这么多年,他好像少有看到自己的妻子,如此鲜活的时刻。
就好像,乏善可陈的黑白画卷,突然被点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霍星霖不愿意承认自己比不过景妍,接下来的项目非要去玩过山车,可一圈下来,他自己吓得腿脚发颤,险些往地上栽。
景妍将他一把捞起来,“这就认输了?”
“谁说的!我......”
“美女,要合照吗?”
一个人突然从旁边走过来,他热情的推销自己,“你们一家三口,颜值都这么高,来这玩一趟不拍照可惜了,我给你们便宜点,二十块三张,怎么样?”
霍时砚向来不喜欢拍照,正要拒绝,景妍开口答应,“好,麻烦你帮忙拍的好看点。”
她笑着给摄影师转账,这应该,是他们一家三口最后一张照片了。
霍时砚看眼她,没有再多说。
霍星霖满脸不情不愿,可不知道为什么,也没有反对,摄影师笑着给他们指导动作,“来,爸爸妈妈靠近点,宝宝笑一下......”
“三、二......”
手机铃声忽然响起,霍时砚拿出手机看了眼,立刻走到旁边去接听。
半个月前,景妍因为痛经,在手机里和霍时砚哭诉了两句。
当天中午去找霍时砚吃饭时,意外发现他车里放着个暖宫带,她心底生出暖意,以为霍时砚到底是将自己放在心上的。
可就在她满心欢喜等着霍时砚将东西给自己的时候,当天下午却看见那暖宫带出现在了方子渝身上。
她甚至跑到自己面前来炫耀的霍时砚的体贴。
“景妍,你老说时砚粗心,我看他挺体贴的。”方子渝笑着说,“昨天我不过是随口抱怨了一句肚子疼,今天就给我买了暖宫带。”
“对了,你脸色怎么有些难看,是哪里不舒服吗?”
景妍所有思绪在看见暖宫带的瞬间,都迅速崩塌瓦解,她回到家里,连声质问霍时砚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身为有妇之夫,难道不应该和别的女人保持距离吗?
可是霍时砚却冷着脸,斥责她思想龌龊,他不过把方子渝当朋友,更何况,她向来以兄弟自称。
可若真是如此,为什么方子渝会乐此不疲的到她面前炫耀?
霍时砚认为她无理取闹,再懒得解释,两人也从那天冷战至今。
“景妍,你又在发什么神经?”霍时砚忍无可忍,“我说过,我们只是普通朋友,你非要用龌龊的心思揣度我们?”
“是不是朋友,你心里有数。”景妍冷冷丢下这句话,阖眼休息。
“......”
沉默在病房里蔓延,半晌后,霍时砚注意到她面色有些苍白,伸手想探她额头温度,“是不是不舒服?”
景妍偏头避开他的触碰,低声道,“没事,就是有点累。”
霍时砚停顿半晌,才收回落空的手,他顺势将一部手机放在床头,“那你好好休息,有事随时叫护士。”
话落,他又道,“看在你受伤的份上,我不跟你计较。”
景妍没有说话,直到房门关合声响起,才拿过床头手机查看。
一解锁,屏幕上跳出三十多个未接电话。
没等查看,电话铃声响起,是之前合作过的GR事务所的电话,因为比较看好景妍的能力,这段时间想要吸纳她进团队。
不过他们总部在国外,如果同意,以后将会有很多时间在飞机上度过。
景妍是民事律师,近两年方向逐渐转为离婚诉讼,论发展前景,自然是跳槽到他们团队更为客观,但她考虑到霍星霖,还是忍痛放弃了这个机会。
现在想想,这一切不过是她自我感动的牺牲罢了。
景妍接起电话,那头立马传来欣喜的声音,“景律师,你终于接电话了,关于工作的事情,我希望你能再考虑一下,我们这边是诚心......”
“好,我答应。”
“什么?”许是她答应的太快,那头反而愣了两秒,继而欣喜道,“你同意了?太好了。”
他像是生怕景妍反悔似的,连忙说道,“你放心,工资待遇方面,我们肯定不会亏待你的,正好目前有个妇女权益被压榨的案件,是景律师你最擅长的方向,可以直接交给你接手。”
“好。”景妍没有异议,“麻烦你稍后将资料发过来,另外,我目前手里还有一个性侵案件,需要等处理好,再正式去贵公司报道。”
“没问题,不过这案件有时效,必须在下月25号前完成。”对方提醒。
“没问题。”
挂断电话,景妍手机“叮”的一声,进来封新邮件,点开后发现是一份劳务合同,只等她确认无误,就可以找机会去签字了。
她看完,回复了邮件。
处理完手头事物,景妍仅存的精力消耗殆尽,她很快又沉沉睡了过去。
等再度醒来,窗外天色已经暗下来,床头小灯亮着,映出正在角落里忙活的身影,是个陌生的中年女人。
“你是?”景妍皱眉。
那人回头,笑着解释,“太太醒啦,我是霍先生给您请的护工,过来照顾您的。”她说着,迎过来道,“你这会儿要吃饭吗,我带了山药粥过来。”
景妍缓了缓神,出声道,“好。”她说完,想起什么,“对了,麻烦明天早上帮我办理一下出院手续。”
护工犹豫,“会不会太快了?”
景妍摇头,“我心里有数。”
护工迟疑着走出去,片刻后举着电话回来,对她道,“太太,先生有话要跟你说。”
景妍下意识拧眉,她此刻并不想和霍时砚有什么接触,但人是他请来的,有点风吹草动先汇报给他也正常。
她轻呼口气,接过手机,“喂?”
一股怒火猛地从心底蹿起,霍时砚一把掐住她下颚,眼底云雨欲来,“你到底在闹什么脾气?阿霖不过孩子心性,你身为他母亲,居然也要斤斤计较?”
“更何况,他不是跟你道歉了?”
原来在他眼里,自己险些丢失的一条命,仅仅是个句道歉就可以揭过的。
饶是早就做好心理准备,景妍此刻眼眶还是难掩酸涩,到底是放在心底十多年的人,骤然要放弃,无异于是剔骨刮肉,丢弃半条命。
可再怎么难,她也要咬着牙走下去。
她还年轻,不能将剩下的半条命,也陷进这无望的沼泽里。
“你就当我这个母亲,不够尽职尽责吧。”景妍笑笑,想起什么道,“更何况,现在不是有方子渝代替我行使职责吗?”
“景妍!”霍时砚沉声怒喝。
景妍心头颤了颤,还是强撑着没有露怯。
霍时砚面色更是黑沉,犹如研开的墨,他凉凉看着景妍,片刻后,丢下句,“离婚这件事,轮不到你来提。”
他甩门而去。
没了霍时砚的逼视,景妍才觉一口气缓了过来,她踉跄着跌坐在床边,重重呼出口气。
忽然,她抬头看向门口。
霍星霖对上她视线,别别扭扭的走到她面前,紧紧绷着的小脸上,罕见的透出股局促来,他抬手,露出中指上的伤口。
应该是被刀划伤的,已经提前处理过,没有再往外渗血。
景妍抬头,静静等着他下文。
霍星霖迟疑片刻,问,“你真的要走吗?”
“这不是正合你意吗?”她答。
许是这句话戳到了他痛处,霍星霖忽然恼羞成怒,“你以为我想你留下来吗?要走就走,我是不会跟你离开的!”
他扯着嗓子喊完,拔腿就跑。
景妍看着他离开的方向,片刻后,轻叹一口气,恐怕这父子俩都没将她离婚的事情放在心上,所以也没看过离婚协议的内容。
她明明写了,放弃抚养权。
景妍没有放任自己沉浸在悲伤的情绪当中,她很快调整好心态,开始整理GR那边传过来的案件资料。
在看到时间期限的时候,她想到什么,将一本日历拿出来放在床头。
景妍将八月二十五号的日期圈起来,然后划掉今天的日期。
还有二十九天,她就要离开了。
......
三天后,景妍重回律所上班。
刚进律师事务所,她就被主任叫到办公室,并且得知她手里的“性侵”案件被转交给方子渝负责。
“为什么?”景妍控制不住情绪,“这案子,明明一直以来都是由我负责!”
这案件转到律所时,因为涉案人员身份特殊,谁也不愿意接手,毕竟对方是本市出了名的富二代,仗着家里撑腰,到处惹事。
现在更是嚣张到看中了酒吧兼职的女孩,就直接将人拖到包厢里强行侵犯,索性那女孩也是个性格刚烈的,出来后直接找律师对她提出控告。
景妍痛恨这种败类,接手了案件。
最开始,案件进展很艰难,因为有那边的出手打压,无论是搜证还是庭审,都处于劣势,是景妍三个月来不眠不休,付出了不知道多少,才终于迎来转机。
眼看着就要胜诉,突然要她将案件移交出去,等于是辛辛苦苦种棵树,却亲手将果子送了出去。
凭什么!
她不服!
“对。”景妍说着,心头不知怎么的生出几分痛快,“我认真的。”
电话那头的人沉默良久,很快,霍时砚挂断了。
景妍撂下手机,双目微红地轻笑了一声。
话已经说到这个地步了,霍时砚应该不会再那么执着了。
正想着,景妍忽而听到旁边传来极轻的开门声。
她下意识循声望去,只见袁西西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了,正站在次卧门后,探出一个小脑袋,怯生生地看着她。
景妍的表情立时变得温和,朝着袁西西快步走了过去。
“西西!”景妍笑意温柔,蹲身揉了揉袁西西的脑袋,“怎么这么早就醒了?”
袁西西迟疑着,良久说出了来这儿的第一句话:“景阿姨......”
小姑娘的声音微微发着颤,带着明显的恐惧和不安:“您,您要做我的新妈妈吗?”
景妍诧异片刻,而后声音越发柔和:“对呀,西西愿意吗?”
袁西西似乎忸怩着有什么话说不出来,但在景妍温柔的目光之下,她还是鼓起勇气,道:“景阿姨你,你要离婚了吗?是不是因为西西?”
景妍诧异地睁大了眼睛。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而袁西西似乎以为自己的猜想成真,连忙道:“景阿姨,西西可以去福利院,你不要因为西西离婚,西西自己一个人也可以......”
小姑娘越说眼睛越红,说到最后眼泪绷不住,啪嗒啪嗒地掉了下来。
“西西,西西很谢谢景阿姨,景阿姨找到了妈妈,但西西,不想给景阿姨添麻烦......”
袁西西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景妍看着她,也终于忍不住泪如雨下。
她紧紧地抱住袁西西,轻声道:“放心西西,阿姨不是因为你才离婚的。阿姨是为了......是为了自己。”
“西西不要自责,也不要难过,阿姨一定会照顾西西的。因为......”
因为这算是她欠袁丽的。
景妍哄了好一会儿,袁西西才堪堪止住眼泪。
“好了,西西要乖乖的,不能哭了哦!”
景妍给袁西西擦着眼泪,见袁西西乖巧点头的样子,心里也酸软的一塌糊涂。
她正想问袁西西早餐想吃什么,忽而房门被人砰砰敲响。
“妈妈?你在吗?!”
景妍惊讶回头——
怎么是霍星霖的声音?
景妍迟疑着过去打开了房门。
只见霍星霖站在门口,一张小脸上满是愤怒,不等景妍说话,他便径直往里走,一面走还一面张望。
而跟在他身后的,自然是霍时砚。
景妍这时才反应过来,微恼着呵斥了一声:“霍星霖!你干什么?”
霍星霖充耳未闻。
他进到屋子里看了一圈,终于找到了方才自己紧急躲起来的袁西西。
他眼睛大睁,转头质问地望着景妍,大声道:“你是因为她才离家出走的,是吗?”
霍星霖的眼睛里都是埋怨,霍时砚虽然无甚反应,但景妍看得出——
这父子俩此时对自己有多么的不满。
景妍快步过去,将吓得浑身发抖的袁西西护在身后,厉然地望着这父子俩。
“这里是我家,现在,请你们两个出去,否则的话我就报警处置!”
“报警?”霍时砚冷笑出声,“景妍,我看你是真的失心疯了。”
景妍目光冷然,“对,我就是失心疯了!既然如此霍总不赶紧跟我离婚,还在等什么?”
话音落下,景妍身后的袁西西忽然抓紧了她的衣角。
“景阿姨,你别跟叔叔吵架......”
景妍心中微紧,转身看向袁西西,片刻后揉了揉她的脑袋,柔声道:“西西别怕,你先回房间去。”
袁西西迟疑片刻,听话地转身准备回去。
就在此时,霍星霖忽然冲上前来,推了一把袁西西。
“你到底是哪里来的野孩子?为什么跟在我妈妈身边?!”
袁西西年纪小,脚下一个不稳,当即被推的摔倒在地。
景妍神色骤变,“阿霖,你干什么?!”
霍星霖充耳未闻,满面愤怒,还想上前去,景妍二话不说,一把拽开了霍星霖,连忙去扶袁西西。
“西西你没事吧?”
她全然没注意,身后的霍星霖踉跄着向后倒去。
下一秒,只听一声惨叫——
“啊!”
景妍将小小的袁西西抱在了怀里,准备带她回去。
这个年纪的孩子睡觉不容易被吵醒,但袁西西似乎睡得很不安稳,一直在轻轻地颤动。
直到景妍抱着她上了车,小女孩儿颤巍巍地睁开了眼。
景妍下意识地垂下目光,正与那双满是惶然和惊恐的大眼睛对上。
不知怎么的,景妍的眼睛一瞬间就红了。
她努力扯出一个微笑,温声细语道:“西西,你好呀,还记得我吗?我是景妍阿姨。”
袁西西大眼睛定定望着景妍,良久眼睫微颤,那双澄澈干净的眸子里,毫无征兆地滚落两行泪水。
见状,一股酸意瞬间涌上景妍的鼻腔。
她将袁西西紧紧抱着,哑声道:“西西,没事了,没事的......我在呢,以后景阿姨照顾你,好不好?”
袁西西始终没有说话。
景妍将她带回了自己的一处私宅。
这里是她跟霍时砚结婚之前,霍时砚给她的所谓“聘礼”。
这些年她手上虽然有钱足够买更好的房子,但景妍之前从未动过这样的心思。
毕竟那个时候,景妍还没想过,自己会跟霍时砚走到离婚这一步。
房子是景妍早就找人收拾干净的,原本想着去国外之前,她可能需要一个地方短暂安身,这里就正正好,等走后再将房本还给霍时砚。
但眼下有了袁西西这个小小的意外,景妍便开始思索着另寻住处了。
毕竟一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万一中间霍时砚想要回这房子,她总不能带着西西一起狼狈搬家。
还是未雨绸缪的好。
安顿袁西西去次卧睡下,景妍在客厅找短租的房子,同时开始整理收养袁西西的各项资料。
但是越整理,景妍越觉得头疼。
她要在一个月内办完之前GR事务所发过来的妇女权益案,还要给袁丽翻案,最重要的是,与此同时她不仅要办好收养袁西西的手续,还要将袁西西一起带去国外。
种种事情,实在太繁琐。
景妍想到最后头疼不已,竟坐在桌前熬了一个通宵。
天亮的时候,窗外响起清泠泠的鸟叫声。
景妍疲惫地转头,看了眼天光,头疼不已地捏了捏眉心。
就在此时,电话响起——
是霍时砚打来的。
景妍眸光微冷,当即就想挂掉。
但是下一秒,景妍忽而想到什么,还是接听了。
“景妍。”霍时砚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冷淡,带着惯常的不容置喙,“你清醒了吗?冷静了吗?”
景妍已经没了跟霍时砚斗嘴的力气,甚至懒得指摘他话语中这令人厌恶的颐指气使。
她淡淡道:“霍时砚,我接下来几天会很忙,所以没空第一时间回去收拾,还请你不要随便动我的东西,后天下午三天我会回去收拾,希望那个时候,你已经在离婚协议上签字了。”
霍时砚的情绪总算是有了起伏。
隔着电话,景妍都能听出霍时砚语气里的怒意。
“我上次说过了,离婚这件事轮不到你来提!你最好不要再挑战我的底线!”
“底线?”
景妍嘲弄地笑着,“你还有底线吗?”
她以为,在霍时砚精神出轨方子渝的时候,在霍星霖不止一次的跟霍时砚提出,想要方子渝当自己妈妈的时候,他们父子俩的底线,早就没了呢。
“霍时砚,我实在不明白你到底在不满什么。”景妍嗤笑,“我们离婚,你跟方子渝双宿双飞,这不是双赢的事情吗?”
霍时砚近乎烦恼地反问:“到底哪里让你认为,我跟方子渝有不正当关系的?我们只是普通朋友!”
景妍闭了闭眼,疲惫将她吞噬,没有了辩论的欲望。
“那就当是没有吧霍时砚,你就当我是累了,我不想再跟你做夫妻了,可以吗?”
“我想离开你,我不想继续这段婚姻了,我甚至连霍星霖都不想要了,这样够了吗?”
电话里,霍时砚的呼吸声忽而粗重起来。
良久,他语气莫测,一字一句问道:“景妍,你认真的?”
霍时砚忍无可忍似的:“你又在说什么胡话?”
他可从未同意要离婚!
霍星霖此时也扬着下巴忿忿道:“妈妈,做错了事就要认错道歉,你用这种方式是想逃避错误吗?”
景妍甩开霍时砚的手,表情漠然。
她对着霍时砚和霍星霖道:“不管你们怎么想——总之,我现在看到你们就觉得恶心。”
说完,景妍头也不回地走了。
她不知道经此一事,事务所的同事会如何看待她,更不关心霍时砚和方子渝会怎么样,就连霍星霖,景妍也不想再管了。
景妍打了车,赶着下班的时间来到了警局。
白天她找到袁丽的尸体之后就报了警,警方将其暂时收殓后送去了医院太平间。
当时的景妍一心只想找方子渝要个说法,便将袁丽的女儿也交给了警察暂时看管。
这会儿景妍已经冷静下来。
去的路上景妍就想好了,袁丽的遗孤,她不能不管。
景妍到了警局,一进门便看到袁丽的小女儿坐在门口的长椅上,身边一个女警正在跟她轻声细语地说话。
见景妍来了,女警松了口气,忙上前来迎。
女警带着景妍走到人少处,轻声道:“我都怕景律师你不来了,没想到啊......”
听到女警似有叹息的口吻,景妍微微蹙眉:“怎么会?那孩子还在这儿,我不可能不管她。”
女警回头看了眼长椅上的小女孩儿,目露怜悯。
“你不知道,今天你走之后,我们这边查了下袁丽那边的社会关系,她那边已经没有任何亲人了。”
“也就是说,这个孩子往后就是孤儿了。”
景妍怔然在原地,喉咙里像是堵了什么东西,怎么都说不出话来。
她忽然很愧疚,很懊恼——如果当初她再坚定一点,跟霍时砚抗争,坚决不让他把案子给方子渝,或者干脆闯进法院去,那结果是不是会不一样?
景妍深吸一口气,压抑住声音里的颤抖:“那,如果我收养这个孩子呢?”
女警诧异地睁大了眼睛。
时间一点点过去,逐渐月上中天,景妍跟随警察去医院太平间领走了袁丽的尸体,并连夜找了一家殡仪馆送了过去,准备第二天进行火化。
做完这些,等袁丽再回警局,小女孩儿已经在警察的值班室睡着了。
值班室里的灯光昏黄,小小的人儿躺在下铺,身上盖着值班女警的衣服,一张小脸上还有泪痕。
景妍站在门口凝视着那孩子,心里满是酸涩。
值班女警此时过来轻声道:“......景律师,已经帮你咨询过了,你可以领养袁西西,不过手续有些繁琐复杂,我们这边能够给到的帮助有限,不过在福利院那边插手之前,你可以先照顾西西一段时间。”
“不过景律师,你真的想好了吗?”
景妍目光不动,只轻轻应声:“想好了。”
反正如今的她丈夫精神出轨,连儿子都成了给别人养的,她没什么好失去的,也没什么可得到的。
她原本只想跟霍时砚离婚,离开这里;但如今的景妍多了一件事要做,那就是为袁丽翻案!
至于收养她的女儿袁西西——就当她景妍为当初的不坚定赔罪。
没两秒,他面色突变,急匆匆回来道,“子渝刚刚遭遇被告袭击,我得马上过去。”
“什么?”霍星霖急的不行,“子渝阿姨怎么样了?爸爸你快带我去医院。”
霎时间,父子俩的关注点都落在了方子渝那边。
他们走的迅速,压根没给景妍反应的时间,等回过神,便只剩了她留在原地,摄影师愕然道,“这......照片还拍吗?”
看来,这一家三口的合照,注定是拍不成了。
就像他们的即将迎来的结局那样。
景妍心底涩意攀生出了枝枝蔓蔓,缓慢无声的缠裹住她心房,她回头,平静勾唇道,“拍吧。”
她只拍了一张,便也跟着离开欢乐谷。
景妍银行兑换了的外币,又将剩余还没来得及办完的手续处理好,回到家就开始收拾东西。
马上就要离开了,有些东西都该提前收拾起来。
做完这一切,她打开手机,正好刷到方子渝发的朋友圈,背景是在医院,她身穿病号服坐在中间,霍时砚和霍星霖陪在左右。
看起来,像极了一家三口。
景妍笑笑,顺手点赞,便没有再关注。
霍时砚和霍星霖是夜里快十点才到家的,他安置好霍星霖,回到房间看见景妍靠在床头看书,下意识解释,“抱歉,今天事发突然,欢乐谷下次我们再去。”
景妍垂着眼,无波无澜的应声,“好。”
她明明没有闹脾气,可莫名让霍时砚觉得有些烦躁。
他左右看看,视线落在床头的台历上,发现25号被红笔圈出来,不由得问道,“25号是什么日子?”
景妍顿了顿,找了个借口:“到时候要出差。”
出差?
霍时砚眉头紧蹙,“之前怎么没听你提起过?是哪里的案子?”
景妍合起书本,似笑非笑的眼神里都是讥讽:“问这么多,是又想把案子送给方子渝?”
霍时砚的表情瞬时变得极差。
他隐忍良久,冷声反问道:“那桩性侵案给了方子渝,你不高兴?”
景妍简直要气笑了。
她何止不高兴,她现在甚至想给霍时砚两巴掌。
跟霍时砚结婚这么多年,景妍一直意味他只是天性冷淡,不会体贴人,如今她算是明白了,霍时砚只是不爱她而已。
景妍疲惫地闭上眼睛,满面的倦怠:“霍时砚,你明明知道我很看重那桩案子,性侵那个女孩儿的人权大势大,眼下贸然把案子卷宗转给方子渝,你知道中间会出多大的纰漏吗?你又知道有多少空隙会让那个被告可钻?”
霍时砚为了他的方子渝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景妍不在乎;她不想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女孩儿有可能胜诉的机会,被毁在别人手里。
“既然知道被告人权势大,那你就该老实一些。”霍时砚眸光漠然,“而不是这么不识好歹。”
景妍怒极反笑。
“我不识好歹,对,的确。”
景妍啪的一声将书放到床头柜,下床快步来到门口,打开了房门。
“那也请霍先生你识好歹一些,去书房睡吧。毕竟我已经提了离婚,不管你同不同意,现在都得尊重我的意愿——我不想跟一个即将成为我前夫的人同床共枕。”
霍时砚一言不发,只是离开卧房的时候,脸色黑沉如水。
这还是景妍第一次见他情绪如此外露的时候。
如果是以前,她高低得想三天霍时砚到底怎么了。
但如今,景妍不在意了。
她受够了。
回到床上,景妍定闹铃睡觉——
她得养精蓄锐,三天后就是性侵案第一次庭审;虽然她不能为原告当事人辩护,但她一定会出庭,等待结果。
哪怕有一丝胜诉的希望,景妍都不会放过。
入睡之前,景妍在心里安慰自己。
这桩案子认证物证俱全,唯一的变数就是那位权大势大的被告人。
但对方再怎么样,难道还能当庭抵赖那些证据不成?
怀着这微薄的自我安慰,景妍沉沉睡去。
说完,景妍手下丝毫不松力,越发使劲地揪着方子渝的头发往墙上撞。
周围的同事面露惊骇,傻站在原地不敢上前阻拦。
方子渝一边挣扎,一边痛叫道:“快来人,来人啊!景妍疯了!快拉开她!”
同事们这才回过神来,纷纷上前劝阻。
然而景妍双目赤红,无边的愤怒将她裹挟,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几个人上前拉她都被她一手甩开。
就在此时,门口传来两道声音——
“景妍?!”
“妈妈?”
熟悉的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出现,景妍抬起猩红的眸子看去,只见霍时砚和霍星霖不知什么时候来了。
此时,父子俩均是一脸的不可置信,像是看疯子一样望着景妍。
景妍微微喘着气,神思有一瞬的恍惚。
霍时砚见状,上前一把打开了景妍的手。
“时砚!”
方子渝哭叫着扑进了霍时砚的怀中。
霍时砚张着手,并没有去抱方子渝,但这一幕落在事务所的同事眼中,众人纷纷都望向了景妍,眼中或多或少生出几分类似同情的情绪。
景妍唇角扯出一个自嘲的弧度,定定地与霍时砚冰冷的目光对上,一颗心早都寂然——
她早该明白的,霍时砚心中的人,一直都是方子渝。
是她执迷不悟。
“时砚,阿妍不知道怎么了,居然想弄死我......”方子渝此时啜泣着开口,看着楚楚可怜,“难道是因为你把性侵案转给我,她嫉妒了吗?”
霍时砚像是稍稍回过神,他扶着方子渝站好,垂眸问道:“你没事吧?”
方子渝瞧着实在不像是没事的样子,她额头红肿,精致的卷发此时也乱成一团,瞧着实在不像样。
“我没事,就是希望阿妍......”
方子渝含泪看向景妍,抽泣道:“阿妍你别生我气,大不了下次再有重要的案子,我第一时间让给你就是了。”
景妍冷笑一声,“方子渝,你还真是会转移重点。我为什么打你,你自己心里没数吗?如果不是因为——”
“妈妈!”
霍星霖稚嫩的声音响起,蓦地打断了景妍的话。
“不管怎么样,你打人肯定是不对的!”
“你看子渝阿姨的额头都肿了!你应该跟子渝阿姨道歉!”
霍星霖的拳头紧捏着,还不到十岁的小男孩,不会隐藏情绪,眼中明晃晃的厌恶,如同又一把尖刀,狠狠刺进景妍早就千疮百孔的心。
虽然早都知道,这个自己十月怀胎的孩子早都讨厌她到极致,恨不得她立刻消失,但是从霍星霖眼中看出如此明显的厌恶,景妍还是头一次。
她移开目光,长睫颤抖着微垂:“好,很好......”
再抬眸时,景妍已然平静许多,她望向霍时砚,缓缓道:“霍时砚,你也觉得是我的问题,对吗?”
“即使你的方子渝把一桩本该胜诉的案子败诉,间接害死了当事人,你也觉得,是我的问题,对吗?”
霍时砚眸光冰冷,一言不发。
但景妍看得分明,他眼底深处,满是对她的不耐。
景妍兀自点点头,喃喃自语般:“好,我知道了。霍时砚,我们就快离婚了,正好借着今天这个机会,我通知你一下——”
“今天晚上我就会搬出去,正式给你们一家三口腾地方!”
语罢,景妍不再管霍时砚和霍星霖的表情,径直离开。
路过霍时砚的时候,景妍的手腕被霍时砚一把抓住。
她微微侧首,讥讽挑眉:“怎么,还有什么话想说,霍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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