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终于赶上今天最后一趟航班。
几个月前我一个人满身伤痕地逃避出国,现在我只想尽快见到傅北冥,好好拥抱他。
得知我回国了,傅北冥很快就发来了消息:
“原地等我。”
一如既往的简短,我却能感受到他急切的思念。
但想到男人那爱吃醋的小心眼,我有些为难地看着蒋生。
蒋生怎么会不明白我的意思,当初我就是为了他疏远了傅北冥。
现在地位交换,他只有苦笑:
“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我歉意地道了声“好。”
蒋生却又停下脚步,他神色恍惚,
“你会想我吗?”
我沉默不语。蒋生低下头,没有再追问。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红色天鹅绒方盒。
是以前我一直缠着他要的东西。
“其实我准备了很久,本来想……现在就当送给你的结婚礼物,好吗?”
我指了指手上的钻戒,示意自己已经有一颗了。
他缓慢地将礼物收了回去,
“好。婉言,祝你幸福。”
“如果有必要,欢迎你随时来找我。你的电话,我永远都会第一时间接。”
我露出一个真心的笑,眼泪却控制不住。
这句话我等了太久,即使已经不再需要,也还是会为过去的自己流泪。
蒋生没有再回头。但我知道他也哭了。
“言言!”
我回头。
傅北冥不知何时来到我身边。
我扬起笑脸,向他张开怀抱。
他紧张的神色瞬间化作高兴,抱住我的力气大的要命。
几个月不见,傅北冥眼底布满青色,胡子拉碴,毫无往日的风度可言。
我安抚地吻了他,笑着说,
“我回来了,这次不会再走了。”
傅北冥闷声道:
“好。”
二十五岁的我,终于彻底迎来了新的生活。
一年后,我们如愿有了一个女儿。
作为两人的掌上明珠,我和傅北冥恨不得把一切最好的都献给她。
在她六岁的生日宴会上,有一位远房长辈追问她:
“小乖啊,想要弟弟吗?”
我皱起眉头。
傅家一脉单传,这些年我和傅北冥没少被催着要二胎。他虽然抵住了大部分压力,却也不好和这些长辈都闹得难看。
但我决不允许有人对我女儿下手,我刚想上前,却看见女儿笑眯眯地说:
“我妈妈只有我就够了。”
她又严肃道,“您是想用小乖换弟弟吗?这样是不对的。”
长辈大惊,连忙否认。
女儿扭头看见了我,立刻扬起笑脸向我跑来,
“妈妈!”
我抱住她,心底一片暖意。
我没有成为和我的生身父母一样的人。
也许他们是只看重弟弟,也许只是单纯养不起我这个姐姐。但那都已经不重要。
又是一个寻常的假日午后,我刚刚发布了自己最新的画作,笑看着在院子里玩闹的父女俩。
曾经的伤口和不幸,都在这一刻愈合。
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