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像疯狗样到处咬人,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做这行的吗?”
说着推开服务员,捡起地上的碎酒瓶,恶狠狠扎进前面撅起来的屁股。
肾虚男隐私的那阵疼痛还没过去,屁股又被扎了个洞,弯着身子边往廊柱后躲边打电话:
“人呢!快叫几个弟兄,给我把这两个臭婊子围住!”
话音未落,又是一声无比凄厉的惨叫。
也不知叫到第几声时,三位民警推门而入。
一直隐身的保安不知从哪冒出来,连声制止道:
“酒吧不是法外之地,打赢了坐牢,打输了住院,你们都住手!住手!”
……
围观的人群里,有同事小雪和老王。
小雪胆小怯弱,老王上有老下有小,两人都不敢上前帮忙,看到南思思被打时急得满头大汗,好在后面应樱一个膝盖顶及时制裁住了肾虚男。
那地方最致命,挨了一下,一时半会根本缓不过气。
直到民警过来,他们这才冲过去,激烈地指着肾虚男控诉:
“警察同志,我们是目击证人,我们都看见了,是他先动的手!”
“对!他在公共场所闹事打人,造成公共场所秩序严重混乱,应该刑拘!”
被碎玻璃扎得浑身是血的肾虚男此刻哪里还有半分嚣张气焰,哭喊着抱住民警大腿:“哥!我才是被打的那个啊!你看看我头,看看我屁股,没一块好肉了!”
他强忍着疼痛凑到那人耳后,压低声音说:“我跟你们队长很熟,听我的,抓她们!”
那人神色复杂地睨他一眼,抬手肃声道:
“事情等调查清楚了再定论。”
应樱出声:“他在洗手间开始骚扰我,一直尾随到这里,这个女服务员是他同伙。”
“不不不,不是同伙……我什么也没干……”
女服务员想开溜,被南思思一把拽住头发拖了回来,“她就是同伙,可以查监控。”
那民警又看了眼应樱,吩咐道:
“小刘,你去调一下监控。”
“你们几个,都跟我去趟警局做笔录。”
应樱和南思思配合:“好。”
一行人往酒吧门口走,恰好撞见被肾虚男摇来的一群小混混。
“谁打我龙哥呢,这么没长眼!”
“听说是两个女的。”
“女的?卧槽!龙哥到底行不行啊?女人都打不过,以后别在这道上……”
话还没说完,小混混冷不丁对上民警充满压迫的视线。
几人心里咯噔,转身撒腿想逃,但为时已晚。
半个小时后,应樱在笔录上签字,民警和稀泥地让他们私下调解,并让通知家属过来领人。
应樱看了下时间,九点四十,这会儿邱意浓应该还没休息,她想了想拨通程遇舟的电话。
程遇舟此时正坐在工厂办公室里,没有开灯。
走廊的橘光和房间浓重的暗色,在半开的房门之间交融,他的身影隐匿在阴暗的光影里,一根接一根烦闷地抽烟。
昨天不该被季柯的“糖”诱惑了,
不该的。
他自责地拿起手机,一遍一遍刷着和应樱的微信对话框。
两年了,把聊天记录从头翻到尾,其实也没聊过几句话。
大都是他连着噼里啪啦一大段,她“嗯”,“喔”,“知道了”等敷衍的回复。
也不知刷到第几遍时,电话突兀地响起,他腾地从沙发上跳起来,“什么?在派出所?别怕,我马上过来!”
“嗯,麻烦你了。”
应樱挂了电话,一转头看见南思思笑眯眯地在自拍,特意调好光线对着自己红肿的半张脸拍了五六张特写。
她精挑细选了张最夸张的,点击发送,继而细声细气地将手机递到唇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