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见了...你打人了。”
我蹲下来想摸他的头,他却往后退了一步。
“爸,你的眼睛好可怕。”
我愣住了。
“就像...就像那天晚上。”
我知道他说的是哪个晚上。那个下着血色大雨的晚上。
晚上,建国发烧了。我守在他床边,听他说胡话。
“爸爸...不要打人...”他在梦里哭着说,“你的手上有血...”
我低头看看自己的手。明明什么都没有,却好像永远也洗不干净了。
手机响了,是李四平:“听说你今天收拾了个人?”
“你知道了?”
“呵呵,那小子是黄毛的人,我已经让人警告过他了,以后不会来找你麻烦。”
“谢谢。”我说完才发现,这个词说得那么自然。
“跟我还客气啥,”他笑着说,“你现在可是自己人。”
挂了电话,我在床边坐了很久。今天那种感觉,那种掌控别人生死的感觉,真的让我着迷。
我知道自己变了。从一个胆小怕事的修车工,变成了一个敢用扳手打人的亡命徒。
可更可怕的是,我居然开始享受这种改变。
建国在床上翻了个身,喃喃地说:“爸爸...你去哪儿了...”
我想说我在这儿,但突然发现,那个他熟悉的爸爸,可能真的已经不在了。
11
李四平说我有天赋。
“你看看这手工,”他端详着我刚处理完的奔驰车牌,“比老手都专业。”
我笑笑没说话。确实,这半年我学会了不少新本事——改车架号、伪造手续、处理销赃,甚至帮他收保护费。
日子也越过越阔绰。我把母亲送进了城里最好的疗养院,又给建国报了最贵的补习班。
“多学点东西总是好的。”我一边收拾餐桌一边对建国说,“爸爸现在不缺钱。”
他低着头扒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