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娘娘安歇,臣女告退。”
说罢她由侍女簇拥着,翩然离去,却又在吕沅怅然若失的目光中,稍一回眸,将一抹淡笑轻轻飘过,弄得吕沅整个人呆若木鸡,许久才回过神来,尴尬地咳嗽了两声,对我支吾着说早些就寝。
这夜,吕沅照例留宿在我寝宫。
只是能明显感觉到,他心思并不在我身上。
夜静更深,我一摸枕边,果然发现人不见了。
应该走了许久,枕头被褥已然冰凉。
“娘娘,您醒了?可是小腿又痛,奴婢给您揉揉?”
守夜宫女翠云闻声赶来,跪在床边,关切地问道。
我摆了摆手,只反问她:“陛下何时走的?”
“有快一炷香的功夫了,陛下说有些奏章未处理完,叫奴婢们不要惊动娘娘,好生伺候着……娘娘,您?”
未等她说完,我已下床穿鞋,并顺手拿起一旁的狐裘大氅套在自己身上。
奏章?
简直可笑。
他已经有多少日没有看过了?
对于平乱的要求,大多是留中不发。他以为如今已与强悍的草原民部落结盟,几撮小小的乱民,又能掀起什么风浪呢?
对此我不是没提醒过他,巴彦的野心。
但他只笑我是孕中多疑善感,再说多了,他便搬出祖训,说后宫不得干政,全然忘了之前予我盛宠之时,手把手教我批阅奏章的事了。
“你们在这儿守着便是了,若谁胆敢跟来,明日就改去净房洗恭桶吧。”
留下一句漠然威压之词,我便整理好衣物,提着宫灯离开了自己的寝宫。
没有去皇帝处理政务的烟波殿,我径直奔向了嫡姐暂住的霜华宫。
借着熟悉地形的优势,我从一处无人看守的角门偷溜了进去。
所有奴婢似乎都在正门候着,寝殿门前竟无一人值守。
真是个刺王杀驾的好机会。
虽然我也想过,不过始终身系整个相府上下的安危,不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