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手替我拆解繁复的发髻,乌黑的秀发如绸缎般披散开来。 外头开始下雨,淅淅沥沥,绵密、潮湿又温柔。春雷阵阵,闪电像利刃,撕开温柔的夜。 我猛地抓住萧逸与我交织在一起的长发,昂起头,直直地望进他的眼里。 他的眼里有一个小小的我,我的眼里亦有一个小小的他。
因疼痛,我的眼角被逼出晶莹的泪珠。 他亲我的眼睛,低声呢喃:“原来我归来,不仅仅是救我自己。” 我恍然大悟。 他亦重生了,难怪此次他未死,难怪他未问我为何会知晓他有危险,难怪他会说懂我的执念。
他以为我前世经历了他的死亡痛不欲生,重来一次便什么也不顾了,只想与他比翼双飞。 他轻声又饱含痛惜地问我:“瑶儿,你……是如何死的?”
我未回答,更加热烈地回应他,于云端处攀住他的脖颈,贴在他耳畔轻语:“你活下来了我便能活下去了。” 他愈发动情,大汗淋漓,低吼:“瑶儿,我爱你,我爱你。”
我却忽然不合时宜地想,杀了他母亲后,我们的夫妻情分还能维系得住吗?他该如何面对一个深爱的杀母仇人? 我替他忧心,却无一丝动摇。
9 翌日敬茶认亲。 公公是武将,沉默寡言威严。萧母表现得慈爱和善。小叔子和小姑子怕萧逸,与他不亲近,待我亦敬重。 天子给了萧逸五日休沐。 这五日萧母待我如亲生女儿,萧逸看在眼里,甚是欣慰。 五日后,依照规矩,我每日要去萧母院里晨昏定省,伺候饮食,熟悉中馈。
便是寻常人说的“立规矩”,是光明正大地消磨儿媳。 我很乖巧顺从。
她未起身我便在外间等足一个时辰。她用膳,我自觉伺候,从头到尾。她处理府中事务,我静立身后,端茶倒水。 她时不时提点我两句,我亦虚心听教。
一日下来,腿都站不稳。 我未告知萧逸。 这种无关痛痒的刁难,忍耐便好,就像我在苏家时那样。 萧母自己都未察觉,她对我,有种不易觉察的、微妙的敌意。 萧逸是她的长子,但不在她身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