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修复的这个镯子?”
江韵声音里满是怀疑。
赵宁之不紧不慢从楼梯上走下,好像看不出江韵的情绪。
“是的。”
赵宁之微微一笑,目光中却藏着几分深邃。
“不过,这只手镯,确实是我按照阿煜的手法修复的。我跟他师出同门。”
听到这句话,江韵愣住了。
她怎么从没听阿煜提起过?
她紧紧盯着赵宁之,试图从她的眼神中寻找出一丝破绽。
然而,赵宁之的表情平静如水,就那么站在那里任她打量。
“不可能!你一定是在骗我!”
江韵不能接受刚升起的希望落空,双眼赤红,狠狠扯住赵宁之的手腕,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
“小许,带江小姐下去好好休息。”
赵宁之并没有计较江韵的失态,一根一根掰开江韵的手,妥善地吩咐着。
就在这时,江韵突然看见二楼一个熟悉的身影从人群中掠过,那背影、那身形,与他的阿煜如此相似。
江韵的心跳瞬间加速,她狠狠推开挡在他面前的工作人员,不顾一切地追了上去,大声喊着:“阿煜!阿煜!”
可前方的男人没有回头。
江韵红了眼。都是她的错,是她伤害了全世界最爱她的男人。
她终于追上了他,拽住他的手,从后面将他完全搂紧怀里。
“你干什么!”
怀里的男人一把将她推开,江韵这才发现,这根本不是她的阿煜,而是一个陌生人。
“抱歉,你实在太像我……的丈夫了。”
江韵捂着手臂,嗫嗫道。
直到现在,江韵还是无法坦然地说出“去世”二字。
“呵,没想到江二小姐还是狗改不了吃屎,依然这么爱找替身啊。”
“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不要假装深情感动自己!”
被江韵吓到的男孩是陈静行的弟弟陈静安,他刚刚在爷爷那听到容煜的所有悲惨遭遇,气得他说什么都要来教训下江韵。
他知道怎样才最扎心,所以换上了容煜的衣服,做了他同款发型,故意慢悠悠地从江韵的眼前经过。
这些话听得江韵心脏骤疼,可她无法反驳。
陈静安看到她的眼神空洞而绝望,仿佛整个世界都失去了色彩的样子,终于满意了,冷哼一声头也不回地走了。
看着陈静安离去的身影,江韵突然回想起与阿煜的点点滴滴。
她没灵感时总喜欢喝酒,后来伤了胃,阿煜就每天早晨都会给她熬一碗小米粥,直到他离开那天;
因为她肺炎病情反复,她的阿煜就一步一叩首,叩了999个头去为她求佛珠,还在佛前许下心愿,说愿意与她共享寿数;
她还记得她第一次把自己交给他时,阿煜满足又幸福的表情……
那些幸福的时光如今却成了她心中最深的伤痛。
她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握住,无法呼吸。
还没等她回到酒店,他大哥兴师问罪的电话已经打了过来。
“江韵我告诉你,你要找谁当替身都无所谓,但是陈静安不行!他哥哥知道你今天做的破事,气得直接要跟我们终止合同!”
“你以后少去京市,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滚回来!”
二楼,落地窗前,看见江韵冷若冰霜的脸和地上摔得稀碎的手机,赵宁之勾起一丝凉薄的笑,给陈静行回了个“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