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出手的。
所以,当苏漫察觉到我做的饭菜不合她胃口时。
沈母毫不客气地皱眉质问我:“怎么煮黑面馍馍?”
“家里来客人了,你也不看着点,去,重新煮点白米饭。”
那颐指气使的语气,像是在使唤一个女佣。
我垂下眼帘,掩盖住眼底的苦涩,“家里没钱了,也没细粮了。”
沈卓凡也跟着帮腔:“再去换两刀肉,做什么穷酸样?”
“我寄这么多钱,你不会昧下了吧?”
沈母闻言,脸色有点不自然,眼神闪烁地看了我一眼。
沈卓凡每个月寄回来的十块钱,沈母的药钱就要十四块。
为了让沈母吃好点,我不仅要挣公分,还得四处找活干。
桌上这一刀肉,是我帮村里人干了两个整夜的活才换来的,就为了迎接他回来。
沈卓凡放下筷子,怒视着我:“许真你是故意和我过不去?”
“现在立刻去找人换!漫漫吃不惯这些猪食。”
3.
我深吸一口气,拿起一个黑面馍馍大口大口地嚼着,
“你有本事自己去换啊!我也吃不惯,可这些猪食,我吃了十年。”
我故意把“猪食”两个字咬得特别重,十年积攒的怨气像火山一样喷涌而出。
我眼圈发红,却死死不肯让眼泪掉下来。
父亲没死时,我也是顿顿细粮的,也是个娇养的女孩子。
沈卓凡的脸上闪过一丝愧疚,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
却被苏漫柔柔弱弱的声音打断了。
“哎呀,卓凡,我又没说什么,你别怪真真妹子嘛。”
苏漫扯了扯沈卓凡的袖子,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
她又转向我,歉意地说:
“真真,你别介意啊,卓凡就是见不得我受委屈。”
我冷笑一声,没理会她的惺惺作态。
黑面馍馍硬邦邦的,像嚼木屑一样,难以下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