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何婉婷猛地从床上坐起,此时天色已经大亮,看了看旁边,崔柔儿已经起床。
想到今天还要外出卖油,连忙穿好衣服出了房门。
院子里,大家忙得热火朝天,何婉婷来到崔柔儿身边问道:“娘,你怎么不叫我起床呢?”
崔柔儿看了眼何婉婷,说道:“我叫你起床的,可是叫不醒,便不再叫了。”
听了崔柔儿话,让何婉婷大吃一惊,她什么时候睡觉叫不醒了,是因为昨晚的梦吗?
何婉婷有一刹那的愣神,崔柔儿叫了几遍,她才回过神来,“娘,怎么了?”
崔柔儿看着有一丝疲倦的何婉婷,关切地问道:“要不要休息一天?”
何婉婷摇了摇头,说道:“不用了,我们现在最主要的是挣钱,我去吃早饭了。”
早饭过后,何婉婷兄妹急忙挑着油罐往锦绣镇赶,今天比昨天晚了不少,赶到锦绣镇时,出来早的人都收摊了。
何锦熙把油罐放在摊位上,正要跟何婉婷商量怎么把油卖出去时。
李大富从不远处走到了何婉婷兄妹面前,指着地上的油罐说道:“这些油我都要了。你们挑到我的酒楼去。”
何婉婷和何锦熙对视了一眼,他们都没想到今天会卖这么快。
何锦熙挑起油罐跟在李大富后面,何婉婷一边走一边盘算着,明天是最后一次卖油了,要不要跟李大富涨价?
到了酒楼,何婉婷发现酒楼的生意比昨天还要好,还有不少人在外面排队。见此情形,何婉婷当即决定,明天的油涨价。
一进酒楼,李大富便吩咐伙计把油拎下去,待李大富结了今天的钱后,何婉婷开口说道:“李大富,我们明天是最后一天卖油了,明天的油我卖五十文一斤。”
“什么?五十文?”李大富看何婉婷像是在看一个怪物,“你这坐地起价的本事太厉害了。五十文,你,你……”
李大富好一会都说不出话,就光在那边打转。
“行了,你也别打转了。”何婉婷出声制止了他的行为,“我们这油可是独一份,有多好你可是看见了。明天我若是卖给别人了,别人都有这油了,还会来你家吃饭吗?你可要想清楚了。”
说完,拿上伙计送上来的油罐,转身跟何锦熙出了酒楼门口。
何婉婷一只脚刚迈过门槛,就听见李大富出声喊道,当然这一切都在何婉婷的意料之中,忍着嘴边的笑意,何婉婷转过身对李大富说道:“你还有事吗?没事我们就先回去了。”
“我买了,你明天的油我都要了,但是你不能卖给别人,你看如何?”
“这这么说定了,明天一早,我送到你的酒楼里。”
谈妥最后一次的油的事情,何婉婷的心情无比高兴,何锦熙看着何婉婷坐地起价的本事,从一开始的震惊到后来的佩服,而他昨天被何婉婷一骂,彻底清醒了。
走在回青水村的路上,何锦熙看着身旁比他矮不少的何婉婷,何锦熙越来越觉得,她还能带来让自己意想不到的事情。
“婉婷。”何锦熙有点扭捏地说道:“以后我要跟你好好学习,让你和娘不再受苦。”
“你确定?”
“嗯,我确定。”
何婉婷站定直视何锦熙的眼睛,“男子汉大丈夫说话要算数,你既然说要好好学习,那从明天开始吧。”
何锦熙眼神里带着坚,说道:“好!”
“嗯嗯。”何婉婷思考了一番,说道:“这样,明天由你把东西送到李大富的酒楼,我准备些东西。”
“什么东西?”
何婉婷故作神秘一笑,“你会知道的。”
回到奶娘家,刚好见到崔柔儿他们收割菜籽回来。
何婉婷、何锦熙立马上前帮忙把菜籽弄到太阳底下暴晒,吃过午饭就准备开始榨油。
饭桌上,崔柔儿说道:“婉婷,我们这油今天可是最后一回了,卖完了就又没什么好的营生了。”
何婉婷也想到了,但是她也什么都不会,让她行军打仗可以,让她找活干,那可就没得玩了。
“那个,我暂时也没有想到好的法子。”何婉婷迟疑道:“等过了明天,大家再好好商量吧。”
吃过饭,大家又都忙活开了,榨油一道工序接一道工序,人手都不能少,中间不能断。
一直忙活到半夜,才把所有的油榨好,连晚饭没来得及烧。
何婉婷看大家累得都不想动弹,便说道:“今天大家都累了,我们就随便吃点吧,中午还有点剩菜剩粥。你们看呢?”
大家都有气无力的点点头,奶娘撑着桌子站起来,说道:“我去热饭菜。”
王小涵年纪最小熬不住,这会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崔柔儿不忍她在这睡,便把她抱到床上去了。
王小宇和何锦熙倒还好,还有点精神。何婉婷心事重重,根本没心思睡觉,这会正蹲在院子里看着刚榨出来的油。
何锦熙注意到何婉婷的异样,便走到她的身边,问道:“婉婷你怎么了?”
何婉婷蹙着眉头道:“你看我们的菜籽有近70斤了,为什么榨出的油只有不到20斤呢?”
“这?”何锦熙挠挠头道:“我也不知道啊。”
“唉,算了明年再研究吧。”
“你们兄妹俩站外面干嘛呢?”奶娘见何婉婷和何锦熙站在院子里,放下手里的饭菜,朝他们喊道:“进来吃饭了,吃完了赶紧上床歇息。”
许是大家都累了,饭菜都没吃什么,洗漱完便各自上床睡觉了。
夜里,一切万物归于平静,只偶尔听见几声蛙叫和蟋蟀的声音。
月光透过窗户照在房间里,朦朦胧胧间可见一人睡得极不安稳,手紧紧地攥着被子,头上的汗把枕头都浸湿了。
“呼……”
何婉婷一下子从梦中惊醒,怔忡了片刻方才回过神来。看了一下四周,确定还是在古代,才微微松了口气。
想到这两天连续梦到同一件事情,何婉婷的心里犹如针扎般,生前的事情如梦魇一样困住了她,让她慢慢陷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