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阿美跟姜五婶说了让阿酒跟着做女红之后,阿酒就每天中午去阿美家学做衣服,经过一段时间的练习,虽然现在还不能做棉衣,但是夹衣还是勉强能做了,当阿曲跟阿酿穿上阿酒给他们做的新衣之后,高兴得在院子里直打转。
有了姜五叔他们的加入,蒸酒的效率也大大的提高了,而阿酒自己酿的酒也储放了一个月了,她准备拿一坛出来尝尝,看看味道如何。
阿酒抱着坛子,小心的放在桌子上,她的心情有些期待,又有些忐忑,不知道这酒的味道怎么样?
“阿酒,这是你酿的酒?”姜老二见阿酒抱着酒坛子,放在那桌上半天了,却不见她打开,似乎想打开又不敢打开的样,好奇的问道。
“爹,你来得正好,快来尝尝这酒。”阿酒见姜老二来,忙说道。
姜老二把封住坛口的泥抹掉,然后把最后一层布拿开,让阿酒失望的并没有扑鼻的酒香出来,反倒是有种酸酸的味道发出来,看来这酒没酿成。
“阿酒?”姜老二见阿酒激动的扑到面前,脸色有些发白,有些担心的叫道。
阿酒闻着那异常的味道,心揪到一起了,她迫不及待的倒了一杯出来,端起来就喝了一口“噗”,入口酸酸的,涩涩的,这根本就不是酒,倒是成了醋。
阿酒无力的跌坐了下来,她还是高估了自己,明明是按记忆中的程序一道道做的,酿出来的酒却变成了醋,这怎么回事?虽然蒸溜酒让她赚了些钱,但她最想的还是自己能酿出酒来,这样就算是教会了村人,她还是有自己的优势,但是现在一切都完了,什么都没有了。
“阿酒?阿酒?”看女儿半天都不出声,姜老二急了,他跟着姜老爹学过酿酒,明白酿酒没有那么简单,要不自己三兄弟怎么都没有学会,而女儿现在完全是自己在摸索,并没有谁教,这难度可想而知了。
“爹,我失败了。”阿酒哭丧着脸说道。
“阿酒,没事的,我们现在不是可以蒸酒吗?再说一次失败怕什么,我们还可以再来。”姜老二虽然自己不会酿酒,但是他却支持阿酒,只要她想做的事都支持“就算是你酿不出酒来,爹也能养活你。”
姜老二的话并没有让她心里好受些,反而更加自责,明明说过会酿出酒来的,怎么成了醋?
姜老二见阿酒一脸的颓唐,急得围着她直打转,嘴拙的他又不知道怎么劝慰,这时特别的怀念林氏,要是她在就好了。
“阿爹,姐姐这是怎么了?”阿曲从院外走进来,就见自家爹围着阿姐转,焦急的模样似乎又回到了阿姐生病的时候。
“阿曲,你来了,快快,劝劝你姐姐。”姜老二一见阿曲来了,似乎看到救星了一样“你阿姐见自打开这酒后就变成了这样。”
阿曲到酒坛前闻了闻,马上就明白了是怎么回来,他明白阿姐是很是在意这酿制的酒,看来她是受到了打击,看着她那苍白无神的脸,很是心疼。
“阿姐,阿姐。”阿曲蹲在阿酒的面前,轻声的叫道。
“阿曲,你回来了?”阿酒过了半会,似乎才发现阿曲。
“阿酒,你不是经常告诉我们,一次失败算不了什么吗?这次失败了下次再酿,我陪着你。”阿曲握着她的手,眼睛里充满了担心。
自从阿姐病好以来,她都是精神奕奕的,无论是遇到周氏上门找事,还是房子倒塌,她似乎都能轻易的解决,但现在,阿姐却似乎打焉了的茄子一样,没有一点精神。
“阿姐,我知道你是想酿出酒来,然后卖一个好价钱,让我跟阿酿能上学,改善家里的情况。”阿曲的眼睛变得红红的“阿姐,其实对现在的生活我们已经很是满意了,不上学也没事,我可以找山子叔,让他教识字,这样我还可以帮家里做事,不也挺好吗?”
“那怎么行。”阿酒本来沉静在自己失败的情绪里,一听阿曲这样说,激动的反对道。
“阿姐,你还好吧?”阿曲见她终于有了反应,小心翼翼的问道。
“没事,刚才只是一时没有想得通。”阿酒这时全都清醒过来了,刚刚她是走入了自己的死角胡同里,前世一直都是要风有风有雨有雨,而来到这里,虽然刚开始去卖酒受了点挫,可是很快就找到了买家,后来虽然发生了这样那样的事,可是却都有惊无险的度过了,这让她都忘了还有失败这个词。
让她没有想到的是,抱着希望的酿的酒却并没有如意,这对一直顺风的她一时之间难以接受,她越想越难过,越想越觉得没有了希望,直到阿曲说他不读书了,这才惊醒了她,这怎么行?这可不是前世,行行出状元,在这个朝代虽然商人有钱,可是却没有地位,她从那天买的书上得知,仕农工商,唯有读书才有地位。
姜家村为什么比周围几村富裕,除了地理位置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村里的男人基本都识字,能算账,出去比别人找工要好上很多,不管是工钱还是工种。
阿酒虽然没有要求阿曲阿酿中状元,可是如果他们中有一人能个秀才,那就让她满意了,这样周氏他们也不敢随意欺上门来了。
“阿酒,这酒?”姜老二见她没事了,指了指桌子上的坛子,小心的问道。
阿酒重新看了看那坛子,一阵酸酸的味道就扑面而来,她又再次尝了尝,回想起酿酒的过程,觉得自己每一个步骤都是按到工艺走的,怎么会酿成醋呢?
阿酒百思不得其解,她又下到酒窖里打开了几坛,发现那酒都有些发酸,虽然没有第一坛那样浓却是一样失败了,这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呢?
随后的几天,阿酒做着做着事就发呆,她总是在想到底是哪里出错了呢?明明跟当年爷爷酿酒一样的步骤呀?
“阿酒,你这是怎么了?”阿美见阿酒又出神了,那针扎在手上出血了都不自知担心的叫道。
“阿酒?”阿美又叫了几声,她都没有反应,就走过来轻轻的推了她一下。
阿酒猛的回过神来,刚好看到阿美那担心的眼神,忙对她笑了笑“没事,只是想点事出神了。”
“真的?是不是家里发生了什么事?你这几天都很是恍忽?”
“真没事,你的新衣服缝好了?”阿酒不愿意她担心,拿起了手中的衣服问道。
“都怪你,我才缝了一点,等下娘进来又要说了,后天就要去外婆家了,我还准备穿这衣服去呢。”阿美一听她这样问,慌慌张张的跑到自己的针线包面前,很是不满的说道。
阿酒看着她那手忙脚乱的样子,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起来,这样的阿美真是太可爱了。
虽然还没有找到失败的原因,但是阿酒还是决定再重新酿制酒,她这次对比上次更加小心,第一个步骤都自己动手,而且酿制的量也不多。
就在阿酒忙着重新酿制酒的时候,姜家老宅却闹了起来,原来张氏隔了八年,又怀上了,这对姜老三、张氏来说,那就是天大的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