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和谐的氛围很快又被打破。
午饭过后我去给母亲清洗饭盒。我刚给母亲洗完碗具回来，迎头”咣当”一声，我被一只水杯砸中额角。
“哎呀~你这是干什么呀~那是你女儿呀~”
隔壁床的大爷忍不住出声替我抱怨。
“你为什么要把我杯子里的水倒掉！开水好不容易才放凉的！我就一眼没看住你就又给我倒掉了！”
母亲靠坐在病床上，声嘶力竭的控诉，喊得气都快接不上了。
我捂着额角垂着头，走过去替她抚背顺气，慢声道：”我以为那是隔夜水，所以随手倒掉了。”
“你就是看不得我有一天快活！折腾我做检查也是！折腾我转院也是！你给我滚！”她似受到愚弄般愤怒地瞪着我，眼眶里蓄满泪水。
我的身体像发了高烧似的开始颤抖。
“我去给你拿瓶纯净水。”
再晚出病房一步，我怕都拦不住自己在母亲面前崩溃。
没有人能让我一天之内崩溃两次，除了我病入膏肓的母亲。
这次我不打算马上回病房，我托护士帮忙将一瓶饮用水交给母亲后，就离开了医院。
我需要平静一下自己的情绪。
作为癌症临终患者的家属，我如果不够冷静，势必也会影响到患者本人。
但，造化弄人。
我叫上李振庭，我俩火锅刚吃到一半儿，医院又给我打来了今天的第二个电话。
“李小姐，你妈妈情况又不好，你赶紧回来！”
07
我和李振庭赶回医院的时候，母亲的病床前围满了医生。
隔着人缝我看到有一个医生正在给她做心肺复苏。
那个画面太刺激了，以至于我的眼眶瞬间就被泪水占领。
一个医生过来跟我讲母亲现在情况，他说了一堆，我一句也没听进去，只独独听进了他问我”是否放弃抢救”。
我僵在原地，半天没有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