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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嫡女谋天下后续+完结

桑葚酒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此时山脚中间的位置便就是皇帝的帐篷,周围御林军更是戒备森严。中间是皇帝的帐篷,右边是太子的,而左边便是夔王赵肃的,可见其恩宠深厚,难怪苏显一直视赵肃为眼中钉。赵肃此次也肩负着守卫天子安危的责任,此次守卫都是他亲自布置。离开了汴梁周蘅芜便就成了闲人,眼见着赵肃布置好了守军便道:“你我要不设个赌局,赌此次苏显会不会在猎场上动手?”赵肃淡淡的看了周蘅芜一眼道:“这还用赌?”因为他不肯表态支持太子,苏显忌惮皇帝对他的宠信与他手中的兵权,所以这些年来苏显一直将他视为眼中钉,只要他离开汴梁,便就想方设法的置他于死地。当初领兵攻打昭国之时,苏显就设下陷阱,若非是他侥幸被人所救,早就葬身于山中!他凯旋回京,与苏显便从暗中的争斗成了明面上撕破脸,苏显...

主角:羡玉安敏   更新:2024-12-04 18:2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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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羡玉安敏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嫡女谋天下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桑葚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此时山脚中间的位置便就是皇帝的帐篷,周围御林军更是戒备森严。中间是皇帝的帐篷,右边是太子的,而左边便是夔王赵肃的,可见其恩宠深厚,难怪苏显一直视赵肃为眼中钉。赵肃此次也肩负着守卫天子安危的责任,此次守卫都是他亲自布置。离开了汴梁周蘅芜便就成了闲人,眼见着赵肃布置好了守军便道:“你我要不设个赌局,赌此次苏显会不会在猎场上动手?”赵肃淡淡的看了周蘅芜一眼道:“这还用赌?”因为他不肯表态支持太子,苏显忌惮皇帝对他的宠信与他手中的兵权,所以这些年来苏显一直将他视为眼中钉,只要他离开汴梁,便就想方设法的置他于死地。当初领兵攻打昭国之时,苏显就设下陷阱,若非是他侥幸被人所救,早就葬身于山中!他凯旋回京,与苏显便从暗中的争斗成了明面上撕破脸,苏显...

《重生嫡女谋天下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此时山脚中间的位置便就是皇帝的帐篷,周围御林军更是戒备森严。

中间是皇帝的帐篷,右边是太子的,而左边便是夔王赵肃的,可见其恩宠深厚,难怪苏显一直视赵肃为眼中钉。

赵肃此次也肩负着守卫天子安危的责任,此次守卫都是他亲自布置。

离开了汴梁周蘅芜便就成了闲人,眼见着赵肃布置好了守军便道:“你我要不设个赌局,赌此次苏显会不会在猎场上动手?”

赵肃淡淡的看了周蘅芜一眼道:“这还用赌?”

因为他不肯表态支持太子,苏显忌惮皇帝对他的宠信与他手中的兵权,所以这些年来苏显一直将他视为眼中钉,只要他离开汴梁,便就想方设法的置他于死地。

当初领兵攻打昭国之时,苏显就设下陷阱,若非是他侥幸被人所救,早就葬身于山中!

他凯旋回京,与苏显便从暗中的争斗成了明面上撕破脸,苏显更是不放过任何一个刺杀他的机会。

周蘅芜的脸皮素来厚,丝毫没有在意赵肃的冷脸,用扇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手心道:“那你早就有了应对之策。”

说着瞥了一眼赵肃的排兵布局,“嘶”了一声猜测道:“你该不会想借着这个机会将计就计除了苏显吧?”

他做事手段狠戾,也并无这个可能。

若说这些年来苏显下毒、暗杀过赵肃几百次,赵肃也不是省油的灯,苏显每个月十次遇到的刺客中至少有八次是赵肃派去的。

赵肃看向苏显帐篷的方向,冷冷的笑了一声,狭长的眉眼看上去阴翳非常:“他害我此生所爱,我必要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已经过去这么久,往事却恍若历历在目。

那烟青色的身影若一只折翼的蝴蝶从城楼上翩然坠落,乱军之中,他却无力挽回。

多少个日夜梦魇中,都是那人决绝坠落的身影,所以……那些逼死她的人,他一律都不会放过的!

“听说皇后冬日旧疾犯了,不宜出行,皇上后宫中也没带其他位分高的妃嫔。倒是太子那边,如今虽然未立太子妃,府上有三个良娣,只带了个安良娣来。”罗帐内,周杜若与苏玉徽说着闲话道。

苏玉徽勾唇一笑,那一双桃花眼眯成了一条缝,长睫低垂眼尾狭长,有一种说不出的勾人:“那也就是说如今女眷中身份最为贵重的倒是这位安良娣了?”

周杜若觉得苏玉徽的笑有些渗人,“可不是么……”

二人正说着话呢,碧烟打了帘子进来:“小姐,方才安良娣那边传话,让小姐前去请安。”

请安?这是一来,便想给她个下马威吗?

苏玉徽嘴角含着笑意:“让人去回话,让安良娣稍等,我梳洗打扮后便去给她好好的‘请安’。”

这一装扮,便让安敏等了几近一个时辰,待装扮好后,就连郑嬷嬷也不由得愣了小会儿道:“小姐这般风采,怕是汴梁城中没有几个人能比得上的。”

苏玉徽穿的是雨过天青色的软烟罗长裙,梳着是如今汴梁城贵女们最为时兴的百合鬓——她头发浓密,在加上碧烟手巧,所以看不出头发被削断了一截。

百合鬓上坠着的是颜色剔透的翡翠紫藤簪,翡翠易碎,做成簪子未免太过于单调,并不是很得汴梁城中的那些贵女们的喜欢。

但是这支簪子却别出心裁用白银包裹住翡翠,雕刻成缠枝紫藤花的样式,连叶子脉络都看得一清二楚。

梳好头发之后,苏玉徽又让碧烟从首饰匣子中拿出了两朵白玉雕刻的玉兰绢花点缀在一头乌发之间,将齐额的流海梳了起来,露出了已经痊愈光洁的额头。

这般一精心打扮,少了平日里的娇憨与懵懂,多了几分高不可攀的风华与贵气,倒是有了几分她前世的风采。

苏玉徽很满意这般装扮,更想知道到时候安敏看见她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表情。想想,都有趣呢……

碧烟捧着苏玉徽的厚重披风,一向不多话的她在苏玉徽出门之前有些迟疑道:“小姐,听说安良娣与二小姐关系交好,此次单独请小姐过去必是不怀好意的,要不此次我们托病晚些过去请安吧。”

却未曾想到苏玉徽漫不经心道:“早见晚见左右都是要去见她的,托病不去,岂不是又给了她们拿捏我的把柄?”

安敏如今是太子良娣,而苏家又与太子府走得近,她不可能避开安敏的,不如坦然面对。

碧烟想再劝,未曾想到苏玉徽蓦地回头盯着她笑道:“碧烟,你不想我去见安良娣?”

苏玉徽的语气轻淡,似是开玩笑的一样,但是碧烟在苏玉徽身边已经不少时日了便知她是动怒的征兆,连忙道:“奴婢不敢……”

苏玉徽“哦”了一声看了她一眼,桃花眼带着一种莫名的光芒,似是能看破一切的伪装直击人心底深处!

碧烟有些慌乱,所幸的是苏玉徽轻笑了一声,将小巧的鎏金铜炉拢在了袖子中慢慢踱步走了出去。

外面不知何时开始下起雪了,此时临近黄昏,天色渐渐的黯淡了下来,远处的篝火与近处的宫灯明明灭灭,看起来不尽真切。

碧烟撑着一把二十四骨的油纸伞,伞上绘着一朵素色的梨花,隔绝了飘雪,苏玉徽踏在松软的积雪上,思绪却飘到了城破后的那一日……

许是她的怨念太深,残余的几缕意识在此一直未散。

她知道城破后的那一日,昭国忽然下起了大雨,整整下了三天。

有人说,那是上天感于羡玉公主的大义,为其垂泪。

但是羡玉却觉得,这雨是为了徐毅和那三百无辜而死的将士下的。

她并非在王室中长大,亲情淡薄,更谈不上什么所谓的民族大义罢了。

只是她时运不济,回到王宫,偏偏赶上了亡国之际,成了替死的羔羊罢了。

三日后,雨后初晴,天空呈现出一种透明的琉璃色。

死寂的战场上,来了一个人,一身黑袍,撑着一把七十二竹骨伞,伞身通体洁白没有任何的装饰,像是送葬用的一样,就站在她尸骨的破碎的地方,许久许久……

直到,意识最后消散的时候,她依旧没有到那个人的容貌,算是她前世唯一的憾事……

“小姐,到了。”碧烟轻声提醒道。

见了苏玉徽来了,外面的侍女连忙进去通报。

帘子被打开,一股暖香迎面而来,苏玉徽嘴角带着令人琢磨不透的笑意……

出卖同胞与国家换取锦衣玉食的安敏长公主,安享荣华富贵的同时,是否有过良心不安日夜难寐的时候?那被你害死的三百冤魂,是否夜夜入梦?

当看见这张一模一样的面容的时候,是否会恐惧,那些从地狱中爬出的冤魂……


“苏瑾瑜回汴梁了?”

此时的锦绣阁中,秋意伺候着沈怜净手。

却见她用泡着玫瑰花瓣的温水净手之后,再用丝质的绢帕擦拭干净,从白玉制成的小盒子挑出指甲盖大小的膏脂,轻轻的晕在了手中,屋子里瞬间盈满蔷薇的花香。

沈怜看着那修长白皙,保养得宜的手指十分满意,眉宇之间倒是轻松的泄露出几分笑意,同秋意道:“你这蔷薇膏做的不错,明日再给大小姐送一盒。还有,前些时日你做的茉莉脂粉,也做一盒送给大小姐。”

秋意行事机灵,在伺候她上面也十分尽心,她善于制作香料脂粉,沈怜保养用的东西皆是她亲手做的。

秋意温顺的应了下来,看着沈如那若二八少女的青葱玉指,与自己放在宽大的衣袖中因为劳作而略显粗糙的手指形成了鲜明对比,她眼中闪过了几分隐晦的神色。

当年二人都曾是晋候府上的丫鬟,但是之后二人的命运天壤之别。这些年沈如养尊处优的生活,那双手,俨然是汴梁城中的贵人们才有的,而她却依旧还在战战兢兢的伺候着人。

沈如连问了两边苏瑾瑜的事,秋意才堪堪回神,回道:“听说是昨日回的汴梁。这些年,苏瑾瑜在外以给人写讼状为生,但是却与大理寺少卿周蘅芜走的很近。”

“庆国公周家?”沈怜若拢了拢眉心,冷笑一声道:“昔年,庆国公与侯府交情不错。怎的,如今这苏瑾瑜的事情周家也想到插一手吗?”

当年晋候府犯下死罪,是庆国公与几个朝臣为晋候府求情,才免了死刑流放边关,谢家子弟永世不得回汴梁。

秋意便道:“大爷那边说这些年苏瑾瑜一直暗中为大理寺做事,周家倒是对苏瑾瑜颇为照拂。”

她是小看了那个瘸子,从小就不讨喜,瘸了腿都不安分!

沈怜脸上闪过一丝狠戾的神色,秋意见状道:“前些时日苏瑾瑜又为大理寺跑腿才回汴梁,昨日才回,今日苏二便就出门了。夫人,你说这二小姐是不是偷偷去见苏瑾瑜去了……”

比起苏瑾瑜隐藏的威胁,如今在苏家的苏玉徽才是沈怜的心腹大患。闻言,她脸色又难看了几分道:“派人去盯着苏玉徽!”

此时刚下轿的苏玉徽被冷风一吹不由得打了个寒战,小声的嘟囔道:“这天气真冷啊。”

周杜若见苏玉徽一张小脸都快埋到了毛茸茸的狐裘里,只剩下一双水汪汪的桃花眼,显然是怕冷极了,犹豫的根本就不想下轿子。

周杜若一把上前挽住了苏玉徽的手臂,清脆的声音道:“汴梁城冬日素来如此,你当早就习惯了才是。”

苏玉徽……越发怀念四季温暖如春的月宫了。

八宝阁因首饰种类多而深受汴梁城贵女们的喜爱,全木而制的雕花檀木架子,摆设清雅。

“玉徽,这支白玉莲花簪真好看。”周杜若不知她心中芥蒂,拿了一支簪子在她头上比划道,羡慕的看着那一头若丝绸一般柔滑的长发。

簪子的玉质和水头都无可挑剔,那钗头的莲花雕刻的也栩栩如生,做工小巧精致,苏玉徽第一眼见着便心生欢喜。

但那白色的玉身,通体没有一丝杂质,苏玉徽眼皮子跳了跳,不知怎的想到被她扔进库房的白骨簪子以及……被那疯子削断的无辜长发。

当即脸色变了变,道:“算了,我不喜。”

将那白玉莲花簪放下,苏玉徽目光落在了簪子旁边的镯子上。

那镯子水头极好,通体翠绿,盈盈似一汪碧水,十分通透,上面雕刻着荷叶的形状,水纹的脉络像是藏在荷叶底的小鱼。

以苏玉徽挑剔的眼光,这镯子都是能拿得出手的。

“掌柜的……”苏玉徽的话音还没说完,便见有一道声线华丽的声音压过了她的话:“掌柜的,这支镯子还有那支簪子我都要了。”

苏玉徽闻声回头,却见临语姝与苏明珠,身后跟了几个贵女,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宫宴上与她结仇的临语姝!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还不等苏玉徽说话,周杜若忍不住道:“这镯子是玉徽先看上的,你凭什么要?”

临语姝依旧是一副高贵冷艳的样子,听周杜若这般说,冷笑了一声道:“苏小姐好大的架子,莫非这店里面的东西凡是苏小姐看了一眼,我们都不能买。”

明眼人都看出来临语姝是在颠倒是非,这镯子明明是苏玉徽看了许久,偏生临语姝故意截了苏玉徽看上的。

一旁的苏明珠也柔柔的说道:“是啊二妹妹,出门在外自然比不得家中那般霸道任性。”

意思是在指责于她在家中行事霸道。

此时八宝阁内有不少汴梁城中略有身份贵女们在,这临语姝与苏明珠乃是贵女们的佼佼者,不少人都认得她们的。

听她们的对话约莫是认出了苏玉徽便就是近日比较出名的苏二,是以看向她的眼神有几分复杂,低声在议论着什么。

苏玉徽没在意那些贵女们复杂的眼神,只淡淡一笑,同临语姝道:“临小姐,簪子便就算了,只是这镯子我欢喜的很,不知临小姐可否能割爱。”

语气不卑不吭,苏玉徽将自己放在一个较低的姿态,若是临语姝不答应未免有些不近人情。

因着宫宴一事,苏玉徽让临语姝丢尽了脸面,今日虽然只是个镯子,但是临语姝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她挑眉一笑,本就犀利的眉峰带着盛气凌人的味道:“可不巧了二小姐,这镯子我今日也非要不可。掌柜的,东西包起来!”

这八宝阁的掌柜的在汴梁城中这么些年,也是个八面玲珑的人物。临语姝乃是刑部尚书之女,又是当今皇后的侄女,自然是得罪不起的;至于这苏玉徽虽然是头一次来,但是是庆国公家的千金带来的,身份想来也低不到哪里去。

周杜若见她这般也怒了,“临语姝,你未免欺人太甚!”

临语姝连个正眼都没给她道:“杜若,你这般对我大呼小叫有失体面,若是夫人知晓你说她又会几日罚你不出门呢?”

周杜若愤愤的看着她小声道:“你就知道拿我娘来压我。”

但是显然周杜若十分怕临语姝真的去告状,也不敢再跟临语姝争辩。

那掌柜的本就是机灵的,眼见着这般,从中周旋道:“苏小姐,您看其它的镯子可有什么欢喜的?我从中跟你打个折扣。”

苏玉徽似笑非笑道:“掌柜的,我就看上了这只镯子了……”


宣和郡主安排苏玉徽住在霁月居,那里曾是她生母谢婉住过的地方。

在偌大的后宅,霁月居安落在偏僻的一隅。

院子里枯枝残叶,没有生机;斑驳的门窗,虽然之前宣和郡主让人修缮过,但是依旧看的出其破败之态。

可见谢婉虽然名义上为苏家的主母,但是在苏家的生活过得其实并不尽如人意。

房间内摆设都是老家具,花梨木的柜子、桌子以及摆在书案前的一方古琴,绘着水墨兰花的屏风后隔着是一张雕花大床,上面铺着青色的锦缎被子。

这一夜,苏玉徽睡的很安稳。

初回苏家,宣和郡主虽然不会对她十分信任,但至少不会猜忌她;而经过今晚,沈怜必定对起了疑心处处戒备,这也是苏玉徽的目的。

沈怜心机深沉做事滴水不漏,故意激怒于她,才有机会让她抓住她的把柄扳倒她。

这个女人夺走了原本该属于苏玉徽生母谢婉的一切,她的夫君,她掌管后宅的权势,她的嫡子嫡女尊贵的身份。

谢婉虽死,但是沈怜欠下的必定要还给苏家兄妹二人!

她并不害怕沈怜先发制人对她下手,她师承月宫宫主,纵然一身武艺都废了,但是这制毒、识毒的本事可没废。

身为月宫的嫡系弟子,她传言中几近有天人本事实则在月宫中十分无聊的师傅,十分喜爱折腾他们这些弟子,美其名曰要将他们培养成所谓的文武全才不辜负月宫的美名。

所以那些大倾贵族们这些琴棋书画、穿衣礼仪的本事,除了厌恶的丹青之术外其它的她都会。

但是,苏家后宅所有人,只当她是个不起眼的普通少女,并不知,在这偏僻的霁月居中潜伏的是随时可以要人性命的毒蛇!

想到此处的时候,苏玉徽看向乘她不注意又爬到了她枕头边上的银环蛇,眉头抽了抽,无奈道:“看样子你是赖上我了。”

小银环摇了摇尾巴,没有动,装睡。

苏玉徽点了点它头上那金色的小圈圈道:“既然跟了我,总该有个名字吧,就叫……小金吧。”

小银环没有意见,见苏玉徽留下它了,便不再装睡,绕着她的手腕撒娇。

苏玉徽与小金相处久了,也不再惧怕它了,一面跟它玩闹着一面道:“你这般通人性可是原本有人驯养的?”

苏玉徽喃喃道:“也不知这汴梁城中,谁竟会养银环蛇呢?”

翌日清晨,天色将明未明之际,苏玉徽被郑嬷嬷叫醒用早膳。

汴梁城的冬日很冷,苏玉徽畏寒,一般在月宫的时候到了冬日不到日上三竿是不会离开被窝的,可是这里并非是月宫,而是苏家。

苏玉徽提前了一刻钟起床,到了花厅的时候,宣和郡主母女没有来,她性格孤傲,昨日若非是为了看沈怜的笑话,不可能同她们一起用膳的。

可是初回苏家的苏玉徽尚且不能如此任性。

下人们已经摆好早膳,苏玉徽同沈怜请安后才落座。

沈怜昨日吃了苏玉徽的亏,今日用早膳,竟像个没事人一样,也没有为难苏玉徽,只问苏明珠道:“过几日是你父亲的寿辰,你寿礼可准备好了?”

苏明珠嫣然一笑,她比苏玉徽大上一岁,颇俱其母风采:“女儿亲手为父亲绣了一幅松柏十二扇屏风,父亲肯定喜欢的。”

她不仅容貌生的好,据说也是汴梁城中闻名的才女,才艺双全。

苏玉徽默默用着早膳打量着苏明珠的同时,却听见一旁苏明玟突兀的问道:“姐姐亲手为父亲绣了一扇八仙祝寿图屏风,你给父亲准备了什么生辰礼物啊。”


花厅中,苏玉徽第一个看见的便就是坐在主位上的苏显。

下朝回来,他穿着青色的常服,神情寡淡,有着久居高位的威严。

那一瞬间,血液都在沸腾,灵魂似乎都在战栗颤抖着。

苏玉徽只抬头看了一眼便就将目光移开了,她怕泄露眼中的杀意。

但是在宣和郡主看来,苏玉徽神色怯懦,害怕得身子都在微微颤抖,一股小家子气。

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但是脸上堆着得体的笑意,将缩在她背后的苏玉徽推到前面道:“玉徽,来见过你父亲。”

苏显看到苏玉徽,将手中的玉箸放了下来,眼中浮动几分惊讶,不过很快就平静了下来,道:“是玉徽回来了么。”

锐利的目光上下打量了几眼,却见眼前的少女身形单薄,穿着半旧的青缎袄子,白绫细折裙,穿着虽不出众,但是生得清秀,虽然厚重的流海遮住了小半的面容,但是流海下那一双眼格外虽然抬头看着他时怯生生的,却是分外的灵动。

十分体面,倒不像是之前那般像个木头人一样,果然如大夫所说,已经大好了。

苏显还算是满意,脸上也带了几分笑意道:“都这般大了。”

苏玉徽低头掩去了嘴角那抹讥诮的笑意,当年苏瑾瑜决绝的带苏玉徽离去的时候,苏玉徽不过才七八岁的样子,这些年,这个父亲竟然没有看过一次自己的一双儿女!

温顺的上前见礼道:“玉徽给父亲请安。”

沈怜显然没有苏显这般好的定力,在看见苏玉徽那出色的容貌的时候,脸上一贯带着的温婉的笑意渐渐凝固,像是被击碎的面具,裂纹蔓延……

近乎呢喃道:“你……你怎么回来了!”

为什么庄子里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她一点都没有得知,她不过是失了春杏一个眼线,其他安插在庄子里的人都是吃干饭的吗!

宣和郡主满意的看着沈怜破碎的面容,明争暗斗这么些年,第一次看见沈怜这般失态,心中当是无比畅快。

当下以示亲昵的拍着苏玉徽的手,冷笑对沈怜道:“你这是说的什么话,这里难道不是二小姐的家吗?。”

沈怜自知失态,嘴角动了动,勉强的牵扯出几分笑容来,道:“妾身……妾身并非是这个意思。”

盈盈美目,看向苏显解释道:“相爷,妾身只是见到二小姐一时过于欣喜,难免有些失态罢了。”

苏显没注意到两个女人中的风云暗涌,淡淡道:“郡主先前跟我提过,却不知今日就回来了。”

宣和郡主见苏显丝毫没计较沈怜的失态,反而计较她贸然带苏玉徽来见她。心中恨的快滴血了,在秦嬷嬷的提醒下按捺住了脾气道:“过些时日我怕雪后进城的路不好走,是以便擅自做主提前将二小姐接回来,是我疏忽了。”

见她这般解释,苏显脸色稍霁,道:“玉徽既然回来了,你这个做母亲的,当将她安顿好才是。”

宣和郡主沉着脸应了下来,眼中是满满的不甘!

苏玉徽乖巧的站在宣和郡主的身后,将她和沈怜之间的暗斗尽收眼底,心中已有了数。

苏显,虽然娶了宣和郡主为正妻,但是,不是一般宠爱沈怜啊!哪怕这个女人已是两子两女的母亲,容颜不复年轻。


苏显的寿宴摆在长风院中,那里素梅点点,昨日方才下过雪,雪后初晴,水色潋滟,好一幅琉璃美景。

男眷与女眷坐席隔了溪水梅林,影影绰绰,既隔了男女之防,又能看的清对方的面容,倒算的上是别出心裁了。

苏玉徽与苏明缨牵着手落座,一眼便瞧见了贵女中间被众星捧月的苏明珠。

苏明珠今日穿着一件妃色云雁细锦衣,身姿窈窕气度高华,而同样跟她被众人捧在中心的少女穿着华贵,一看便知身份不凡。

二人的容貌都十分出众,若说苏明珠容颜清丽,见之忘俗的话;那她身旁的少女的容貌便是艳若桃李,高贵冷艳。

苏玉徽才回苏家不久,自是不认识这汴梁城中的贵女们的,一旁的苏明缨却是认识的:“那是刑部尚书的长女临语姝,皇后是她的姑母,与大姐姐关系很好。”

那临语姝远远的便见到了苏玉徽与苏明缨,低声问道:“那便是你们苏家的那个傻苏二?”

苏明珠视线从苏玉徽身上略过,冷冷的应了一声道:“上不了台面的东西提她做甚。”

她十分不喜苏玉徽,她回了苏家,让她这个苏家嫡长女的身份十分尴尬。

临语姝见苏明珠不大高兴,一双妙目在苏玉徽身上打量了几眼低语道:“我们对诗的时候,也叫上她与苏明缨,也让我们取些乐趣。”

当今皇后乃是其姑母,养就了她骄纵跋扈的性格,她与苏明珠人素来以欺负一些身份不如她们的贵女们为乐。

她这般一说,苏明珠也没拒绝。

离着开宴还有一会儿工夫,那些贵女们便在梅林中附庸风雅吟诗作对的,这些苏玉徽没多大兴致,目光略过苏明珠一众贵女,看向了沈怜那边。

沈怜长袖善舞,在汴梁城中人缘十分的好,虽只是一位如夫人,但是在相府身份同平妻差不多,膝下的女儿很有可能会成为太子妃,是以很多人在她身边巴结讨好。

却见她脸上带着端庄得体的笑意,打扮贵气,又有谁能够想到昔年她只不过是身份卑贱的奴仆出身呢。

这些沈怜、苏明珠所拥有的一切,原本应当是属于谢婉与苏玉徽的啊!

苏玉徽嘴角勾起了一抹讥讽的笑意,又看向对方不断有底下官员阿谀奉承的苏显。

他能有今日,全然是践踏了谢婉的一颗真心,踩着晋候府的尸骨平步青云,这一路荣华,不知手染多少人鲜血!

她想着心事出了会儿神,身旁的苏明缨却被苏明珠哄着去梅林玩去。

苏明缨不大喜欢这个大姐姐,求救的看向苏玉徽。

一旁苏明珠见状笑道:“汴梁城中的贵女们听说二妹妹回来了都想见识见识二妹妹的风采呢,不如二妹妹也同我们一起去玩吧。”

苏玉徽挑了挑眉,当即明白苏明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让她过去,是想她难堪吗?

看着不远处梅林等着看热闹的一众贵女们,苏玉徽微微的笑了笑,十分爽快的答应了。

梅林的那些贵女们正在以梅枝为令,梅枝落在谁的面前,当要立即出口成诗。

苏玉徽方才与她们到了梅林,也不知是巧合还是什么缘故,那传令的梅枝偏生落在了她的面前。

传令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方才与苏明珠十分亲近的临语姝。

临语姝长相明艳大方,顾盼之间明眸生辉,笑语晏晏的同苏玉徽道:“二小姐,既这飞花令落在你面前,便让我们见识见识你的文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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