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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以高高在上的视角观察他,为摆脱我所做的一切。
第七个结婚纪念日过后,在药物和懦弱性格的双重影响下,我陷入一种茫然的状态,思维变得碎裂,无法连续思考。
我隐约意识到丈夫预谋着什么,但是我无法决定下一步应该做什么。
服用医嘱药物之后,刘楠会检查我的口腔。其实他不用这么麻烦,精神类药物一旦过量,就会依赖。
一个傍晚,刘楠陪我吃完晚饭。
我缓慢升腾了起来,我立刻明白,他在晚饭中加了令我陷入昏迷的药物。
只不过他这次药量加倍,我陷入长期昏迷,最终的结局将是死于心力衰竭。
昏迷住院期间,我能够以神明视角观察到,刘楠陷入深深的焦虑和兴奋之中,他频繁地到病房的半封闭阳台上抽烟。
他半俯在阳台上,双手环抱,平野远方,夹烟的手微微颤抖。
让他焦虑和兴奋的事情只有一件,如何在最大程度减少负罪感的前提下,快速而又毫无破绽地让我离开人世。
毕竟,对于没杀过人的新手来说,第一次总是困难的。
可能频繁的抽烟让他咳嗽口渴,他拿起病房床头柜上的水杯,一饮而尽。
水喝到一半,他呛住了,水撒到我的脸上,顺着脸颊留下来。
他抽出纸巾给自己擦了擦嘴,低头看了看我,没有管我。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逐渐感到液体在皮肤流淌的感觉。
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待我脸上的水痕最终干涸时,我已经确信,虽然我处于昏迷状态,但我能够以神明视角感知并控制我的躯体了。
夜幕降临,刘楠回家了,护工进来照顾我。
第二天,刘楠再次来到病房,护工走了出去。他拿出一小瓶液体凝视着,然后到阳台去抽烟。
只需要让我服用最后一剂,我就会体面地从他的人生中退场消散。
他在做最后的思想斗争,这也是我最后的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