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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军嫂是作精,迷得军官超溺爱李慕云何丰雪后续+全文

桑意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他说着打开饭盒。陶正程的级别高,自然有专门的服务员和厨师,陶家人也跟着沾光,陶金辉去都去了,不顺手牵羊都说不过去。“啊?”李慕云有点疑惑,“这合适吗?”陶金辉直接给她塞了一个豆包:“有什么不合适的,我们结婚没让他们出一分钱,比起我的哥哥姐姐们,我给他们省太多钱了,我就拿两个豆包四个馒头和一点咸菜,不过分。”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李慕云又觉得不太对,不过——“好吧,”她放心了,拿起豆包就咬了一口,瞬间眯起眼,“甜滋滋的,好吃。”陶金辉也很满意,直接将两个豆包都给了李慕云,自己吃馒头。“好吃你就多吃点,等下次我放假我再去和他们要,啊不是,”陶金辉也不想总去陶家,便改口道,“我去和大师傅问问,学一下。”没有什么是学不会的。李慕云也跟着点头:“...

主角:李慕云何丰雪   更新:2024-11-25 21:4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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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李慕云何丰雪的其他类型小说《七零军嫂是作精,迷得军官超溺爱李慕云何丰雪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桑意”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他说着打开饭盒。陶正程的级别高,自然有专门的服务员和厨师,陶家人也跟着沾光,陶金辉去都去了,不顺手牵羊都说不过去。“啊?”李慕云有点疑惑,“这合适吗?”陶金辉直接给她塞了一个豆包:“有什么不合适的,我们结婚没让他们出一分钱,比起我的哥哥姐姐们,我给他们省太多钱了,我就拿两个豆包四个馒头和一点咸菜,不过分。”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李慕云又觉得不太对,不过——“好吧,”她放心了,拿起豆包就咬了一口,瞬间眯起眼,“甜滋滋的,好吃。”陶金辉也很满意,直接将两个豆包都给了李慕云,自己吃馒头。“好吃你就多吃点,等下次我放假我再去和他们要,啊不是,”陶金辉也不想总去陶家,便改口道,“我去和大师傅问问,学一下。”没有什么是学不会的。李慕云也跟着点头:“...

《七零军嫂是作精,迷得军官超溺爱李慕云何丰雪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他说着打开饭盒。

陶正程的级别高,自然有专门的服务员和厨师,陶家人也跟着沾光,陶金辉去都去了,不顺手牵羊都说不过去。

“啊?”李慕云有点疑惑,“这合适吗?”

陶金辉直接给她塞了一个豆包:“有什么不合适的,我们结婚没让他们出一分钱,比起我的哥哥姐姐们,我给他们省太多钱了,我就拿两个豆包四个馒头和一点咸菜,不过分。”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李慕云又觉得不太对,不过——

“好吧,”她放心了,拿起豆包就咬了一口,瞬间眯起眼,“甜滋滋的,好吃。”

陶金辉也很满意,直接将两个豆包都给了李慕云,自己吃馒头。

“好吃你就多吃点,等下次我放假我再去和他们要,啊不是,”陶金辉也不想总去陶家,便改口道,“我去和大师傅问问,学一下。”

没有什么是学不会的。

李慕云也跟着点头:“好,那我也去学。”

公平起见,大家都学。

“咳咳,”陶金辉呛了一下,“不用,你就等我做好就行,我做。”

他终于知道以前为什么会有奇奇怪怪的疼痛,原来是媳妇太好学了。

为了他的“无痛”,陶金辉还是找理由:“你的手是用来读书学习的,你不是说你擅长读书吗?虽然现在我们没有了高考,但工农兵大学还有招生。你先好好学习,等我想办法给你找一个合适的岗位,万一能被推荐上大学呢?”

其实陶金辉多多少少有胡说八道的成分,但只要能安抚住媳妇,他必须这么说。

再说了,他也不是胡说,工农兵大学也是大学。读书,当个文化人,是对李慕云来说最好的事情。

李慕云想想是这个道理,但好像——

“对你不公平呀,”她搓搓手,有几分倔强,“我结婚之前说我不太会做家务,可是我不好什么都不做,基本能力总要有的,万一你回家太晚呢?”

她提到的困难对陶金辉来说根本不是事情。

陶金辉马上就能提出解决方案:“我出差或者回家太晚,你就去食堂打饭。我会努力工作,只要我能继续被提拔,我也会有资格配备勤务兵或者服务员。”

他的出身终归不同,他不可能纠结家务的问题,只要他能爬到一个高度,足以给李慕云庇护。

李慕云沉默了一下,好像也行?

现在不能雇佣保姆,但不表示没有其他“特权”存在。

“好吧,”她不再纠结公平的问题,突然站起来拍了拍陶金辉的肩膀,“那你多多努力吧,我等着跟你享福,”她眨眨眼,“没办法,我可不会。”

陶金辉好笑地点头:“好。”

李慕云的视线重新回到豆包上,全然忘了追问陶金辉回陶家的事。

陶金辉不说,李慕云也不问,两人都有自己的节奏。

一个习惯自己承担责任、消化困难,一个打直球、凡事不过心,说来也是很相配。

李慕云不知道的是,陶金辉和陶父见面以后的对话并不愉快,在沈家险些吵起来,后面回到陶家,陶父更是拿出皮鞭。

多亏唐瑞芳在家。

有女人拦在中间,父子俩也终于能坐下来说话,只是谈得并不愉快。

李慕云的出身算不上差,但在这个特殊时期,即使如陶父都是如履薄冰。

陶金辉太冲动了,甚至没有和家里商量。

可陶金辉不如此认为,他能为自己的行为承担责任,再说没有人比李慕云更适合他。

只是细说不得,他能说的是他对李慕云一见钟情。


陶金辉愣住了,向来掌控一切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呆滞和……不可置信。

这么多年,从父母到朋友,所有人都赞美他的成绩和荣誉,却从没有人关心他累不累。

说来可笑,没有人将“累”当回事。

他想着,也真的笑了出来。

李慕云看着他的笑容,看不懂,但幸好脑袋没有糊涂,隐约推断出来陶金辉的想法。

笑不代表开心,还可能代表难过。

“你不要笑了,真难看。”她默默伸出右手,戳了戳陶金辉的脸,“在我面前,你不需要伪装。”

“不要那么累。”

她尽量用委婉的话,但猝不及防,陶金辉突然将她抱进怀里。

“啊,牛奶要撒了。”李慕云惊叫出声。

陶金辉刚刚紧绷的心情瞬间放松,失笑地松开怀抱,但没有完全放开。

李慕云慌忙端起杯子喝了两口奶。

好险啊。

她想着,嘬了一口牛奶后,尝着甜甜的味道,眉眼弯弯。

陶金辉看着她没心没肺的举动,顿时失笑。

恐怕换成任何一个人,都会生气地认为李慕云有嘲笑的想法,但唯独他,清晰地知道李慕云的真诚。

李慕云感觉到炙热的视线,慌忙想起来她刚才还没有说完:“我、我——”

她该怎么安慰陶金辉呢?

陶金辉看着她,不觉间眉梢带着笑意,他想知道他的小媳妇会如何说。

李慕云笨拙地组织语言:“我是想说,你觉得很累,就不要再为难自己了。也许他们没有错,但是你更加没有错。”

感情上的事情她也说不清,只能用朴素的价值观解释:“只是你们缺一点缘分,父母和子女也要缘分,比如我和何书良就没缘分。”

她想了想,又补充一句:“嗯,我最重要,不是,我是想说对自己来说,自己最重要!”

“对,”陶金辉听完以后笑了一下,甚至握着李慕云的手指向她,“你说得对,就是你最重要。”

李慕云刚要点头,反应过来:“不对不对,我是说对我来说我最重要,对你来说你——”

“也是你最重要,”陶金辉马上接道,他动了动嘴唇,停了一下,才道,“你现在是我的妻子,我和父母哥哥的关系都一般,你就是我唯一的家人,所以你就是我最重要的人。”

有一瞬间,他情绪上来的时候,差点脱口而出坦白他的秘密。

但是转念一想,又忍住了。

没必要。

也不可能。

秘密对于他来说是惊喜,对于李慕云来说却更可能是一种负担。他能找到李慕云,并且让李慕云跟着他回到家,已经很自私了。

如果再用负担压着李慕云,对李慕云来说太不公平。

陶金辉想,他果然还是和父母一样的人,总喜欢庇佑身边所有人。

不不,他和父母还是不一样的,他忠于国家忠于人民,但不会将所有时间和精力奉献出去。

在他生命中最重要的是家人。

这一刻,陶金辉想到了很多,他想夫妻之间必须有的偏爱和互相支撑,也想到了也许有一天,他们还会有可爱的孩子。

他一定不会让自己的孩子承受父母的忽视。

李慕云不知道陶金辉的想法如此复杂,她看到陶金辉陷入沉思,不觉也思考起来。

或许,她说的话太不符合主流意识了?

她觉得自己有必要解释一二。

“那个,小辉?金辉?”李慕云试探性叫了两声,都是唐瑞芳和唐瑞林对陶金辉的称呼,她不知道陶金辉喜欢哪个。

陶金辉眼皮跳了跳,平时不觉得,但李慕云这样称呼,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

李慕云却不觉得奇怪,她看陶金辉被吸引注意力,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你告诉我你的家庭,我也要告诉你我的家庭。”

“夫妻之间坦诚,”她想着点点头,理直气壮道,“我小时候见过很多夫妻吵架,后来我问爸妈为什么他们不吵架,他们告诉我,沟通能解决大部分心理失衡的问题。”

陶金辉略感心虚,他有个秘密恐怕永远不会坦承,也就没有资格要求李慕云如何。

但略微思忖,便觉得李慕云说得对。

“你说,”陶金辉不自觉地下意识照顾李慕云,顺手给她递了一块糖。

李慕云嚼吧嚼吧,开口:“我很幸运,即使我被亲生父亲送养,也没有见过亲生母亲,但我在爱的氛围下长大,爸妈他们很爱我。”

陶金辉今天听了太多次“爱”字,此时还是忍不住微蹙眉头。

难道媳妇一家经常说爱?他要不要学着说呢?

李慕云不管他的表情,提及父母,整个人的眼神都变得亮晶晶:“你不知道,我小时候被很多人说是傻子,我比较迟钝又笨手笨脚,但我爸妈知道后,他们找到了骂我的人,狠狠地骂了他们。”

“他们是对我最好的人,不管我有多笨,他们都会一遍遍夸我。他们告诉我,这世上每个人的特长不一样,我的特长是读书。”

李慕云下意识挺起胸膛,骄傲道:“我很会读书,所有老师都说我能考上大学!”

她难得有如此明显的开心和骄傲,陶金辉看着她笑,也缓缓露出笑容。

养一个情绪缺失的孩子很难,很多时候孩子无法理解父母的良苦用心,而没有情感回应的孩子,会让父母极其失望和沮丧。

这仿佛一个恶性循环,在名为家庭的旋涡里彼此折磨。

可偏偏李慕云的家庭不是。

她缺失感情,却依然被父母的爱紧紧包围,即使没有回应,父母的爱也没有减少甚至更多。而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李慕云也终于有了反应。

她能毫不露怯的随口说起身世,足以说明她经常被赞扬。

陶金辉脸上终于有了笑容,李慕云摇头晃脑地推了推他:“你是不是在笑我傻?”

她总觉得陶金辉的笑容有歧义。

陶金辉却笑得更大声了,起身拍了拍李慕云的小脑袋:“你不懂,我是发自内心的笑。”

从今以后,他不再是一个人。


李慕云当晚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她成了一本名为《军婚:天选娇妻躺赢》里的边角配角,女主是何丰雪。

书里剧情正是开始在安排她们嫁人的时候,何丰雪的对象是性格好和家世有助力的男主,而她的对象则是陶金辉。

她并不排斥,但不小心偷听到田金娥和何丰雪的对话,得知田金娥最初为何丰雪看中了陶金辉,是陶金辉“身患隐疾”才落选。之后她大闹一场,随即愤而离开北市。

因她和陶金辉已经订过婚,陶金辉在明年一场军事行动中牺牲后,组织特意去海市通知她,才爆出她回海市不久便死于抢劫案。

早逝实在可惜,双方长辈商量后便直接对外说他们已经结婚。

接下来,男主接替了陶金辉的职位,更由于沾亲带故的关系,合理继承了陶金辉的人脉资源。而何丰雪则是在几年之后李家夫妻来北市后,象征性孝敬他们,很快获得了大笔遗产。

剧情十分不合理又潦草没逻辑,男女主一路顺风顺水、应有尽有,因为这是一本黄书!

李慕云和陶金辉是名字只出现个位次数的垫脚石。

小说最后,何丰雪继承财产后,直接与男主在李慕云自幼居住的小洋房里这样那样,激情过后,何丰雪还假惺惺地说她不惜福。

看到这里,李慕云直接气醒了,这才发现已经天光大亮。

她晃了晃脑袋里的黄色废料,起床。

毕竟寄人篱下,总要更约束自己几分。

她刚站在客厅,就与即将出门的何丰年对视一眼,正犹豫要不要笑着打招呼时,便看到十六岁的小伙子直接转头,摔门而去。

哦,不高兴吧。

“田阿姨,”李慕云的目光从容转到桌子旁,迟疑了一瞬,还是叫了声,“何爸爸。”

她不认可何书良,但理智为先,她对称呼倒也没有其他心理芥蒂。

何书良微怔,是田金娥先反应过来,笑着道:“你昨天睡好了吧,你弟弟上学急,今天你爸难得休息,你们父女聊聊,我去买菜啊。”

这显然是为她和何书良创造交流的机会。

田金娥走之前还不忘对何书良使眼色,李慕云暗自揣测他们的目的。

劝婚吗?还是让她滚蛋?

“饿了吧,你田阿姨留了早饭,快吃。”何书良努力营造适合谈话的氛围,但说出口的话很生硬。

李慕云咽下脱口而出的“不饿”二字,她顺势坐下,拿起田金娥做的菜团子。

味道不错,嗯,实话说比她爸妈做的好。

她又咬了一口。

有时候很感谢命运,她虽然受伤从来没有痛感,更没有饥饿和兴奋、伤心等等感觉,但可以看到、听到、嗅到,味觉也尚存,这再好不过了。

“慕云啊,”何书良被田金娥叮嘱了很久,如今反而更坐不住,迫不及待道,“老李他们去出差,可能要很多年,你有想过你以后的安排吗?”

李慕云咽下最后一口菜团子,坐直:“没有。”但她转念一想,马上改口,“我有想过。”

与其让何书良说,不如她先说。

在何书良好奇的目光下,李慕云缓缓开口:“我爸妈不放心我独自生活在海市,但是在北市可能我与你们生活也不太适应,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给我一处房子。”

她虽然可能不太会照顾自己,但勉强活着应该没有问题……吧?

“啊这,”何书良完全没有想到她要房子,立即摇头,“不合适,李兄他们说你独自生活很难,而且,北市住房紧张。”

他显然无法轻易搞来一处房子。

李慕云谈不上失望,只是顺势问何书良:“那你们还有其他解决办法吗?据我所知,我和何丰雪都到了下乡的年龄。之前我户口登记在海市,但现在转来北市,你怎么安排我?”

她喜欢将问题直接抛出,不喜欢弯弯绕绕,说些酸文假醋的话,她对情绪捕捉比较迟钝,逐字逐句分析倒也能得出一些信息,但是太累了。

不要。

何书良准备了一大堆话,被李慕云一问便打乱了。

“我和,不是,我主要是看你田阿姨对小雪的计划,有了一个想法。”何书良差点说漏嘴,发现李慕云没有注意到话里的漏洞,才继续道,“慕云,现在不想下乡只有两个办法,要么参加工作要么结婚。”

李慕云昨天从田金娥口中已经听过一遍,现在有种奇妙的荒谬感,忍了忍,还是没忍住:“那你给我找工作?”

何书良的脸色一白,连连摇头:“不行不行,你田阿姨给小雪找了半年都没有找到工作,爸爸实在抱歉。”

李慕云嗤笑一声。

其实在来之前,养父母特意说过何书良的性格。

何书良年轻的时候一表人才,学习也十分优异,但唯独“不通俗务”,除了科研上的事情,多数时候都会趋利避害,尤爱惜羽毛。

他不会为了儿女前程去求人,这方面她和何家姐弟是一个待遇。

李慕云实在不喜欢何家的氛围,顿时失去了绕弯子的兴趣,抬头看了何书良一眼:“你是说让我结婚?”

何书良被李慕云冷漠的视线刺到,当即避开视线,轻声道:“爸爸不是要强迫你结婚,对于你和小雪的安排,我和你田阿姨一视同仁。不然你们就要下乡,我们不舍得。”

李慕云不由地想到了昨晚梦到的故事,如果她拒绝……不,她不能当知青,干活受伤没感觉,血流干了都不知道。

“是谁?”她几乎咬牙切齿地问道。

何书良迟疑一秒,才反应过来她问和谁结婚,迟疑道:“我们看好陶金辉。”

李慕云整个人愣住。

还是他?

那她要从吗?

不然——

“小陶啊,你快进来。”田金娥的声音和陶金辉的脸同时出现在门口。

李慕云下意识看过去,何书良悄声说:“你田阿姨说小陶挺好。”

“你呢?”李慕云又想起书里的情节,何书良知道陶金辉的“隐疾”吗?

何书良对她探究的视线略显无措:“我、我也觉得小陶挺好。”

刚好陶金辉走近,顺着何书良的话接道:“既然何工觉得我好,那你看我当你女婿怎么样?”

嗯?

李慕云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她甚至怀疑自己还在梦里。

但陶金辉下一秒就将目光转过来:“李慕云,我们结婚怎么样?”


唐瑞芳忽然看着她说不出话。

李慕云终于找到了自己要做的事情,一边盛汤一边说:“妈妈这是银耳汤吧,我好喜欢,可是现在好难得,多亏有妈妈送来我才能喝到。”

她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妈妈,本来应该我给妈妈送礼物的,可是我忘了。”

李慕云是真忘了,她回想唐瑞芳来兴师问罪的那天,她竟然让婆婆空着手、带着气出门,真是罪过。

成为儿媳的第一天,完蛋。

唐瑞芳满脑袋都回想着“妈妈”、“妈妈”,她只感觉有些晕头转向,等李慕云说完,她还没有反应过来。

“妈妈,我喂你。”李慕云理亏,有点迫切想要表明她是个好儿媳,便直接拿起勺子要喂唐瑞芳,但话出口就觉得不可。

好像有点烫?

她不怕烫,但烫到婆婆就有点不对了,幸好她的手部触觉是存在的。

唐瑞芳被李慕云的动作和话吓了一跳,终于从陶醉的状态中醒来:“不用,你妈妈我还年轻,又不是七老八十,还能自理。”

甚至还能开玩笑。

她看着乖巧的、会甜甜地叫妈妈的李慕云,心里的紧绷骤然一松。

李慕云隐约知道这是玩笑话,但还是认真思考过后回答:“没关系,我们可以提前养成习惯,如果到时候妈妈需要我们照顾,我会更熟悉一些。”

唐瑞芳:???

真是难怪能打动她儿子的心,说话这么直接,一眼就能看到底的善良,谁会不喜欢呢?

她更满意李慕云这个儿媳了。

“那也不用,等妈妈老了啊,妈妈还可以找护工。”唐瑞芳对养老倒是想得很明白,“我们到时候再说,我现在努力工作,就是为了能完成我的人生独立,我会尽力照顾好自己,不麻烦你们。”

她对个人的独立人格极其看重,再加上见惯了家庭纷争和妇女艰难,自然有自己的想法。

李慕云似懂非懂地点头,同时松了一口气,毕竟她刚才说养老话题的时候,既是因为情理上该如此,也是为了让婆婆安心。

但天知道她给自己做了多少心理建设,她可是连自己都照顾不好,说大话还是会心虚。

可唐瑞芳的回答却让她不禁产生一个新的疑问。

婆媳俩如母女一样坐在八仙桌前,融洽的氛围下,李慕云直接问出了一个不太应该问出的问题。

“妈妈,你怎么看待家庭和亲子关系呢?”

她想知道该如何和这位婆婆保持适中的关系,如果两方互不干扰她可以接受,但唐瑞芳特意前来,这让李慕云无法再装瞎子。

唐瑞芳闻言停下搅动勺子的动作,猛然抬头对上李慕云依然澄澈的眼睛,沉默下来。

李慕云有点怀疑自己的问法不对,开始思考该如何问,或者等陶金辉来问?

“我,”唐瑞芳突然开口,说得有点艰难,“我对金辉来说不是一个很负责的妈妈,坦白说,我始终认为我先是我,再是女儿、妻子、母亲等等身份。”

李慕云认真听着,点头:“我妈妈也告诉我,我要爱自己,可我结婚后,我不知道——”

“结婚了你也要爱你自己,”唐瑞芳深吸一口气,下定决心道,“今天来,我是有件事想和你商量,既然如此听我的吧。你来给我当我秘书,没有工资但妈妈补贴你。”

李慕云怔住。

啊?

“我可以吗?”

李慕云脑袋一热,就答应了唐瑞芳明天上岗。但送走婆婆,又觉得自己是冲动了。


深夜,李慕云翻来覆去睡不着。

不知道何书良和田金娥对何丰雪说了什么,她回来以后何丰雪已经不在家,听说要去同学家暂住几天。

而她同父异母只小将近两岁的弟弟何丰年回家后,似乎也听说了纷争,对她的态度谈不上好坏,但对田金娥和何书良很不高兴。

她到何家的第二天,终于恢复和海市一样独自睡一间屋子,但她却找不到在海市的家的感觉。

李慕云太清楚了,这不是她的家。

这里没有人真心欢迎她。

即使何书良口口声声说欢迎她,但今晚频繁的叹息声,也让她明白她打破了何家往日的和谐。

虽然没有做错什么,但李慕云分析后觉得自己不该被困住。

事已至此,海市她回不去,但北市也不是非何家当容身之处不可。

她需要一处稳定住所。

李慕云默默爬起来,决定主动找何书良谈谈。

“老何,你说句话啊,我该怎么办?”

她刚走到客厅,就听到田金娥的啜泣声。

大约是他们晚上睡觉没有关紧门,不对,是刚刚何丰年找二人发了一通脾气。

李慕云忽然犹豫要不要敲门。

就在此时,田金娥哭出声:“当年小雪出生后,我没喂过一天奶,组织就安排我去当你的秘书,我一句拒绝的话都没说。你工作忙,你让我帮你照顾你母亲,我说什么了吗?”

“金娥,别哭,老田,我知道你的好。”何书良的声音低沉,“我母亲最后一直说多亏有你,我们结婚的时候老人家最祝福。”

李慕云并不知道这段故事,她只在养父母和何书良的通信中,得知田金娥的前夫偶遇意外过世,何丰雪是遗腹子。

何书良的安抚并没有奏效,田金娥依然满腹委屈道:“我们结婚我承认有很多原因,但当时我答应了会接你女儿过来,你也说小雪以后就是你女儿。谁能想到刚结婚我就怀孕了,都怪你,现在都成了我这个后妈的不是。”

何书良也很无奈,唉声叹气道:“我当初工作安排得很急,是我亏欠慕云和她妈妈。这么多年来,我听说李兄他们没有其他孩子,便想就这样下去也好。”

李慕云握紧拳头,想动手。

什么叫这样下去也好?

明知亏欠不想着弥补,只想着维持现状装傻,这不就是自私吗?

至于田金娥,她多少也能猜到田金娥的想法,是为了自己的儿女罢了。

不过她很庆幸他们当初没有接她来,她有世界上最好的爸妈,不稀罕掺杂心思的父母情。

“可如今李兄他们有事,让慕云过来,我不能拒绝。”何书良话音一转,对田金娥道,“金娥,我不擅长处理家事,要你多操心了。我和慕云父女之间,隔着太多,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田金娥不满他推卸责任的态度,埋怨道:“我操心?这个家是我一个人的家吗?儿女是我一个人的儿女吗?你有没有想过慕云和小雪都高中毕业了,要不要给她们找工作,不找工作谁下乡?”

这才是最关键,以及田金娥最排斥李慕云到来的原因。

李慕云和何丰雪年龄接近,都是刚刚高中毕业。

按照目前的规定,两人都要下乡当知青,毕竟家里还有个更小的、在读书的何丰年。

当初在海市的时候,李家父母就是找不到两全之策。李慕云是家里唯一的孩子,可以不下乡,但一个女孩子很难保护自己,不如送到北市。

而李家父母也是故意为难何书良。

何书良没有尽到当父亲的责任,在亲生女儿到来后,难道会要求李慕云去当知青?

怕是要被人戳断脊梁骨。

田金娥想明白后,更是难过,她舍不得何丰雪去过苦日子。

这一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何书良猛然意识到这点,立即错愕得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只听田金娥继续喃喃道:“我想过了,我甚至想过送小年去下乡,他是男孩子,但他考上了高中,我不能不让他去。”

“这半年我都在打听工作,可我连小雪一个人的工作都安排不了,参军也不行,现在两个人更没办法了。”

李慕云摩挲手指,她想要不要现在进去,表示她可以回海市。

虽然她回去后还是有麻烦,但似乎哪里的麻烦都避免不了,她讨厌极了麻烦。

何书良小声追问道:“是我考虑不周,还有其他办法吗?”

“有,”田金娥语气不好,却轻松下来,“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她们结婚,按照往年知青动员日期,时间不多了。”

结婚?

李慕云在海市的时候,父母也想过让她结婚,但周围都是了解他们情况的人,他们担心被人吃绝户。

何书良语气急躁起来:“结婚不是儿戏,去哪里找合适的女婿?我跟你说,我们当长辈的不能随意操控儿女的婚事。”

“你先听我说完,”田金娥反过来劝说何书良,“难道我是害女儿的人吗?我给小雪挑选了很久,有这么几个人选,你帮慕云也挑一挑。”

李慕云脑海中浮现出陶金辉的脸,却立即晃晃脑袋,不行,这和陶金辉没关系。

她没想到听墙角听到自己身上,瞬间很无措,下面的话她再也听不下去了,连忙蹑手蹑脚退回卧室。

隔绝声音后,脑海里还是反复回荡着田金娥的构想。

她?结婚?

李慕云已经十八岁,虽然没有谈过恋爱,但在来北市之前,父母就和她说过一些成年人的话题。

包括婚姻。

因为她特殊的体质,父母总是对她与人相处时很担心。

在现有大多数的婚姻关系中,女性是家庭中更吃亏的一方,她情绪方面迟钝得可怕,会让人误会,进而引起家庭矛盾。

李慕云清晰地知道自己的问题,但她无知无觉,毫无办法。

以前父母多包容她,现在到了何家,与何家人交流明显暴露了她的弱点。

她果然不适合与太多人一起生活。

要是结婚后男人不回家,又不用和公婆相处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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