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辛苦各位。”
喻研挂了电话,见邵昀朝这边看过来,一脸担心的样子,朝他伸出手,邵昀乖乖走过来。
“没事儿,一点小麻烦。”喻研摸了摸他细软的小头发,给邵慕言拨了个电话过去,鬼使神差地想到言叔叔的头发,似乎也挺细软。
每天都得打上发蜡才能定住型。
都说头发细软的人,心也软。
不像向景恒,头发硬得扎人,心也硬得跟石头一样,捂都捂不热。
“喻研。”邵慕言很快接了,声音温润。
省去寒暄,喻研无奈道:“言叔叔,又得麻烦你帮我跑一趟了。”
邵慕言坐在车上,握着电话看着窗外匆匆掠过的景色,只觉得时光也这么匆匆过去了,一转眼他都这个年纪了。
喻研呢?还是那么小,那么年轻。
一声言叔叔,跟小时候一样,喊得人心头生软、发甜。
“向景恒确实是个麻烦。”
邵慕言前半句严肃,后半句柔软,“但你的事在我这,从来不是麻烦。”
邵慕言去安全局把向景恒领走了。
那一刻向景恒觉得很没面子,他长到现在都没经历过惹了麻烦进局子再被人领走的情况。
……通常要领也是他领别人走。
虽然邵慕言比他年长几岁,也是旧相识,但如今两个人在喻研身边的关系,注定他们不可能成为朋友。
不成为敌人就不错了。
走出安全局,路边停着两辆车,同款同系列的黑色宾利。
都说车是男人的第二夫人,如果按照这种说法,那么向景恒和邵慕言在品味方面出奇一致。
迈下台阶,两双黑色皮鞋同时停顿一瞬。
“麻烦三爷跑一趟。”向景恒微微转身,跟邵慕言颔首道谢。
邵慕言受了这一礼,淡淡“嗯”一声,转身要走。
“三爷。”
向景恒喊住他。
两个身量相似体型相近的英俊男人面对面地站着,颇有些势均力敌的意味。
男人说话,不喜欢拐弯抹角,尤其像他们这种久居上位,又一向讲究高效率的精英人士。
“我和喻研虽然离婚了,但我们这一篇并没有完全翻过去。”
向景恒非常直接,“三爷如果要介入我们,可能要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
邵慕言面无表情地听着这话,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只是他没有丝毫想笑的意思。
“你是小学生吗?”邵慕言淡淡开口。
向景恒微微眯眼。
邵慕言语气没有丝毫波澜,像是草原之王根本就没把对面的小崽放在眼里,“现在大学生都不搞宣战这一套了。向总,别这么幼稚。”
“三爷可也年纪不小了。”
向景恒上前一步,步步紧逼,他骂他幼稚,他嘲他年长。
“我没记错的话,按照辈分你还是喻研的师叔。我和喻研同岁,都是听着你的传奇故事长大的。”
向景恒眸光微闪,“喻家规矩严苛,辈分更是严谨,要是都像您这么搞,辈分早就乱套了。您对喻研的心思,喻院士知道吗?”
他言语中处处挑衅,邵慕言却始终四平八稳,不为所动。
最终在向景恒乱掉的眼神里,邵慕言挑唇,微笑了下,“我们喻家的家事,就不劳向总费心了。”
看着男人淡然离去的身影,向景恒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烦躁和不安。
他知道,那是一种同为雄性感受到的压迫感。
就好像他在对方眼里,完全没资格成为对手。
而他的危机感,非但来源于邵慕言的家世,还有他在喻家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