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妩的一句话,就轻松化解了贺斯年的怒火。
他垂下手,紧蹙的眉微舒,温柔问询,“换好了?”
姜妩在贺斯年面前转了一个圈,展示着自己身上的公主裙,“好看吗斯年?”
贺斯年惜字如金,“好看。”
这件公主裙,是贺斯年提前两年为我量身定做的,裙子中间还有一颗南洋珍珠,璀璨夺目。
贺斯年送给我时,说我是他唯一的小公主,就像这颗独一无二的南洋珍珠一样耀眼。
可现在,贺斯年却纵容着姜妩穿上了我的衣服。
姜妩扯着贺斯年的手指,亲昵的撒娇,“那是我穿好看,还是念慈穿好看?”
贺斯年故意看了我一眼,对着姜妩说道:“当然是你。”
那一刻,我的心口一阵刺痛。
姜妩红了脸,“斯年,你这样说,念慈会不高兴的!”
看着姜妩熟稔的揽上贺斯年的胳膊,我的双眼死死盯着她身上的衣服看,仿佛要将她灼出一个洞来。
“这是我的礼服。”
姜妩美眸微怔,眼神茫然无措的看着我,咬着唇,“念慈,你生气了吗?
对不起,我只是想试试看你的衣服……”贺斯年挡在她身前,“给她惯的。
不用给她道歉。”
那双凌厉深邃的眼里凉薄又冷漠,像是在维护姜妩,“是我让她穿的。”
“你别忘了,你浑身上下的哪一样东西不是花的我的钱?
我养你十年,供你吃供你穿,一件礼服而已,我想给谁穿就给谁穿,你有什么资格生阿妩的气?”
贺斯年声音冷得像冰,一下一下砸在我的心尖,砸得我心口血肉模糊。
“没有我贺斯年,你以为你沈念慈是谁?”
我狠狠的掐紧了掌心。
贺斯年说的对,我浑身上下,从里到外的衣服首饰全是花的贺斯年的钱。
我又有什么资格跟他置气?
“贺先生说的对,没有你,我什么都不是。”
我放下了我的骄傲,对着姜妩鞠躬道歉,“对不起。”
我收拾好行李箱,转身就要出门。
看着我这幅窝囊样,贺斯年心底却起了一股无名火。
他不耐烦的重重踢了下门板,关上了大门,嗔笑,“你凭什么觉得我贺家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我平静的和他对视,“你想让我怎样?”
贺斯年被我这幅不服输的样子气到,他抵了抵下颚,“把我给你买的东西全都留下来。”
我将行李箱留下,身上的首饰全都拿了下来,“可以了么?”
他却握住我的胳膊,“慢着——”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却听见背后贺斯年不带感情的声音响起。
“既然这么有骨气,要离家出走。”
“你身上穿的这件裙子价值一万,也一并留下吧。”
我浑身一颤。
头顶的血液窜至颅顶。
不可置信的看向他。
他扯唇嘲讽,“贺家的裙子,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穿的。”
在他毫无波澜的眼神里,我哑声道:“好。”
我缓缓拉开拉链,毫无自尊的当着贺宅许多佣人的面,脱下衣服。
仿佛我是一个玩物,供人观赏。
我将裙子递给贺斯年,“可以了吗?”
看着我像木偶一样任人摆布的模样,贺斯年抿直了唇线,垂在身侧的手背隐隐透出青筋。
我眼神平静的看着他,“哦,我忘了我的bar也是你买的,我这就脱下来还给你——”说着,我就要将我的最后一层遮羞布也要脱下来。
“够了!”
贺斯年胸膛剧烈起伏,一把拿起裙子砸在我的脸上,掐住我的下巴,“你就那么下贱吗?”
我头发凌乱,白皙都脸被他的力道甩得通红,“贺先生还是不要碰我这个下贱的人比较好,以免脏了您的手。”
贺斯年发了好大的火,一把将我甩在台阶上。
“穿上你的脏裙子,给我滚——”之前车祸骨折的小腿,被狠狠撞到,绷带渗出了血,痛到我眼泪都掉了出来。
贺斯年眉头一皱,伸手要来扶我,眼底似有什么呼之欲出,“你的腿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