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玉镯的纹路如出一辙。
护士弯腰捡拾眼球时,后颈的皮肤突然皲裂,露出底下青灰色的鳞状纹路。
李聪拉着苏瑞退进电梯间,疯狂按动关门键的瞬间,一只戴着橡胶手套的手卡进门缝。
那只手的中指缺失了第二节指骨,断口处嵌着枚翡翠碎片。
电梯在负二层停住,门开的刹那,浓烈的松节油味道扑面而来。
惨白的灯光下,整层停车场被改造成巨型画室,数百幅画布悬吊在半空,每幅都画着不同角度的古井。
井口的黑色瘤状物在画布间真实地蠕动着,分泌出沥青般的粘液。
中央空地上摆着七个画架,围成标准的圆形,每个画架前都散落着带血痂的指甲。
李聪的镜头对准最近那幅画时,闪光灯惊动了暗处的生物。
成团的黑色瘤状物从画布背面涌出,汇聚成佝偻的人形。
苏瑞在逃向安全出口时回头瞥见,那怪物正在吞噬程宇的最后一幅未完成画作,被撕碎的画布边缘渗出蓝莹莹的液体,与那晚洇在画室地板上的颜料一模一样。
应急通道的门把手上挂着个牛皮纸袋,里面装着程宇的学生证和半管干涸的钴蓝色颜料。
证件照里的程宇左耳戴着翡翠耳钉,而现实中的程宇从未打过耳洞。
纸袋内侧用血写着极小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