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杨广杨安的其他类型小说《开局穿成富商独子,我教唆老爹造反杨广杨安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乱了方寸”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当然,这些都是后话。此时的杨安,还正在自己小院的厢房里刷刷刷的绘制着要新建的冶铁炉图纸呢?一直忙到了四更天,一份新的冶铁炉图纸终于绘成,杨安这才满意的爬上了床榻休息。不过他也没休息多久。第二天上午,当从管事杨六五那得知,自己便宜老爹居然已经把周围那五个庄子都给买下来,并且十万贯银钱也送来了,杨安就带着庄子里的工匠,专门挑了个新庄子,按照他绘制好的冶铁炉图纸,建造新的更大,产量更高的冶铁炉了。而时间也这样转眼就又是三天,已经到了五月初小朝会的前一天。这天中午,杨安还正在庄子里忙着新冶铁炉建造时,穿着身黑色长衫,面容儒雅的李靖也骑着一匹快马出现在了洛阳城城门外。李靖今年三十三岁,大方脸,断剑眉,身材魁梧,沉稳厚重,纵然星夜赶路,马儿都跑...
《开局穿成富商独子,我教唆老爹造反杨广杨安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此时的杨安,还正在自己小院的厢房里刷刷刷的绘制着要新建的冶铁炉图纸呢?
一直忙到了四更天,一份新的冶铁炉图纸终于绘成,杨安这才满意的爬上了床榻休息。
不过他也没休息多久。
第二天上午,当从管事杨六五那得知,自己便宜老爹居然已经把周围那五个庄子都给买下来,并且十万贯银钱也送来了,杨安就带着庄子里的工匠,专门挑了个新庄子,按照他绘制好的冶铁炉图纸,建造新的更大,产量更高的冶铁炉了。
而时间也这样转眼就又是三天,已经到了五月初小朝会的前一天。
这天中午,杨安还正在庄子里忙着新冶铁炉建造时,穿着身黑色长衫,面容儒雅的李靖也骑着一匹快马出现在了洛阳城城门外。
李靖今年三十三岁,大方脸,断剑眉,身材魁梧,沉稳厚重,纵然星夜赶路,马儿都跑死了数匹,却依旧给人一种不动如山的感觉。
只是他刚到城门,就看见召他回来的隋观王杨雄已经在那等着了。
看到杨雄,李靖立刻翻身下马,行礼道:“下官马邑郡丞李靖,见过观王。”
“哈哈哈,药师贤侄无需多礼,吾与你舅父韩擒虎韩将军乃是故交,你也算是吾半个子侄。”
观王杨雄虚扶了下,这才对着李靖问:“怎么样,这一路赶来,贤侄可要休息?”
说这话的时候,杨雄也在打量李靖。
嗯,不卑不亢,身手矫健,的确也算的上是可造之材。
“无需休息。”
李靖摆摆手,随后有些好奇问道:“不知观王召靖前来,所为何事?”
其实这一路上,李靖都在思索这个问题。
可观王杨雄派去的人只说是观王有令,令他三日内务必抵达洛阳,其他的只字未提,他也没有办法。
“哈哈哈,贤侄此言差矣,召你前来洛阳的可不是本王。”
“本王虽是王爷,却也没有擅自调动朝廷命官的权力。”
观王杨雄一笑。
“不是王爷?那是?”
李靖也一愣。
“陛下。”
观王杨雄拱手,含笑道:“陛下听闻贤侄你熟读兵法战阵,有将兵统卒之能,这才想要见见你。”
杨雄这就等于是在给李靖交底了,让他知道到底所为何事?
但也正因这,听的李靖都一阵恍惚,许久都难以相信道:“陛下?陛下要见我?”
李靖这会只觉得有些不真实。
自己虽然出身将门,熟读兵法战阵,可说到底现在还只是个小人物啊。
这怎么就被陛下给听闻了?
要知道,他虽然在李渊帐下,可那李渊却也仅是知道有他这么个人罢了。
至于说见,那肯定是见不到的。
但现在这,皇帝都要召见了?
“没错,就是陛下。”
“走吧,既然贤侄你无需休息,那就跟本王入宫觐见陛下吧,切莫让陛下久等了。”
观王杨雄颔首,当即就带着李靖上了自己的马车,一起朝洛阳皇宫而去。
马车穿过热闹的坊市,大概一个时辰后,他们就已经到了宫门外面。
跟守护宫门的侍卫说明了下来意,等侍卫禀明皇帝,皇帝让他们进去,李靖便和观王杨雄一起见到了已经在大业殿端坐着的隋帝杨广。
看见杨广,李靖和杨雄一起行礼道:“臣李靖,臣杨雄,见过陛下。”
“嗯,都免礼吧。”
杨广嗯了声,随后走到李靖面前,上上下下的打量了番,开口问:“你便是韩擒虎韩将军的外甥,李靖李药师?”
这怎么感觉,这个女儿以后要走偏啊?
“对对,说正事,那安儿你看?”
南阳公主也吓了一跳,赶紧对杨安问。
杨安不怕父皇。
可她怕啊,从小就怕。
不然怎么当初宇文家被灭门她都不敢出手呢?
就因那是父皇的旨意。
“那就弄呗。”
“总归我就在这庄子,阿姐你有甚不懂的,问我就是。”
杨安也这才点头。
但心里却已经在琢磨着,找个合适的机会,把自己姐姐培养成另一个平阳昭公主了。
当然,这些都只是后话。
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先准备造反的事。
而杨广听到这,也这才松了口气的大笑道:“哈哈哈,好,好,如此,商行就交给安儿和珠儿了。”
“那爹和你们娘就先走了啊?”
这话说完,杨广就打算离开了。
一夜没回宫,他得回去看看。
“哎哎,爹,你回去就行,你带我娘回去干啥?”
“孩儿这才跟我娘见面,都还没吃一天的饭呢?”
但杨安却不满了,眼神不善的看着自己便宜老爹。
“这?”
杨广愣了下,很想说一句,你娘是皇后啊,她得回宫啊。
可看着杨安的神色,最终也只能道:“那要不,就让你娘在这住几天?”
“这就对了,爹我告诉你,你不能剥夺我和我娘相处的时间。”
杨安点头,随后才对着萧皇后道:“娘,走,既然爹答应了,那您就在孩儿这多住几天。”
“正好孩儿最近在研究美食,回头做给您吃。”
杨安说着就扶萧皇后离开了,临走的时候,还把南阳公主也给带走了。
只留下杨广愣愣站在原地,一会才对边上的李靖和杨雄他们道:“这,朕出宫一趟,皇后被人扣下了??”
“呵呵,这个,这个。”
“三皇子也是一片孝心嘛,陛下何必介怀?”
杨雄和李靖尴尬笑笑,杨广这才叹息一声,叮嘱农事司主事薛忠,庄子里的事不可对人言。
说完这,他就带人回宫了。
而时间也这样,很快就又是半个月,已经到了大业七年的五月中。
在这半个月里,杨安不是在给萧皇后做着各种精美炒菜,就是在指点南阳公主经商。
南阳公主也已经按照杨广和杨安交代的,开始着手隋安商行的成立了。
甚至别说南阳公主,就连隋观王杨雄,都在离开庄子的当天,派人前往西域各国和突厥,为收购羊毛和棉花打前站了。
当然,还有李靖。
李靖也在回去后,就立刻着手筹备安平卫,并且以杨安的练兵之法,亲自督促练兵了。
只是五月十七的这天上午,他们还在一切有条不紊进行着的时候。
并州太原,李渊的府邸,月初从洛阳参加了小朝会后就一直在赶路的李渊,也总算回到了自己的府中。
“孩儿见过父亲。”
才回府,他的长子李建成,次子李世民,就带着府里不少人迎接了,李世民更是笑着问:“怎么样爹,此去洛阳,孩儿所言之上策可曾奏效?”
他说的是他支持山东叛乱,引麦铁杖去平叛,迫使皇帝任命鱼俱罗为辽东道行军大总管的策略。
“就是啊父亲,二弟那上策?”
李建成也跟着询问。
他虽然看不惯李世民,但现在可是他们共谋大业的时候,他也不会这个时候扯自家后腿。
“哎,未曾奏效,陛下任命了李靖为辽东道行军大总管......”
李渊叹息一声,这才把把小朝会上的事,给众人说了下。
“李靖?”
而李世民,在听了李渊说到李靖后,却忽然眉头皱起,有些心痛的摸着自己胸口道:“闻此人名,为何我感觉我好像错过了什么?”
杨安都要无语了。
这也就这便宜老爹是自己这一世的亲爹,对自己很好,不然他都不想带了。
爹太废,实在带不动啊。
这都还没造反呢,老爹就已经把皇帝专属词汇给挂嘴上了?
这是生怕皇帝不知道啊?
“额,对对对,吾儿说的对,是为父失言了,失言了哈哈。”
杨广也一怔,随后才再次问道:“那吾儿想要甚奖励?”
赏赐这词。
赏,没有问题,谁都可以用,一般富户人家都行。
赐,也没问题,但凡长者都可赐。
但要是连在一起,那可就是君王才能用的了,他只是习惯了而已,却没想自己这儿子会如此谨慎?
“嗯,这个嘛,既然爹你要奖励孩儿,那不如就给孩儿十万八万贯银钱吧,又或者帮孩儿再招点人,先前那一千二百人,经过这一个多月的训练,已经大抵能用了。”
杨安点头,这才思索说道。
他现在也算看出来了,指着自己这个便宜老爹,那他们的造反大业,八成是要黄了。
既然这样,还不如他亲自操刀,老爹只负责打钱就行。
“啥?那一千二百人已经能用了?”
“安儿啊,你是否对能用这词有甚误解?”
“那可是上战场啊?不是寻常看家护院啊?”
但杨广却并没在意杨安要钱这事,只是震惊的看着杨安。
新卒入伍到能用,这需要多少时间,杨广这个南征北战的皇帝还是清楚的。
短则半年,长则一年。
这还是需要有名将操练的。
要是没有名将操练,那时间会更长。
可现在,自己儿子这才练了一个来月新卒,就说能用了?
这还真让他有点不相信。
“就是啊安儿,上阵杀敌那可非同儿戏。”
杨雄也跟着开口。
他也觉得杨安把训练士卒想的太简单了。
“我知道啊,不过应该问题不大了,这些士卒都是日夜苦练的,每日休息最多不过三个时辰。”
杨安点头,随后才继续道:“而且士卒们现在就在操练,爹你和伯父完全可以过去自己看啊。。”
杨安是不觉得自己训练的士卒有甚问题的。
毕竟训练方法可是用的最好的。
至于说时间短?
时间短他们要掌握的技能也少啊。
现代化练兵,那可是要训练各种枪支弹药,野外生存还有高科技等一堆技能的。
可大隋朝不需要啊。
大隋朝只需要训练这些士卒基本的冲杀搏击,以及那狭路相逢勇者胜的无敌精神就行了。
其他的你想训练也没资源不是?
“哦?还正在操练?”
“那吾正好去看看。”
杨广眉毛一挑,当即和杨安,杨雄,以及几个侍卫一起向着庄子里现在已经被杨安专门指定为演武场的练兵之地走去。
“杀啊!”
只是才到演武场,他们就听见一道震天的喊杀声。
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就见那巨大的演武场上,一千二百名先前从左备身府送来的新卒,整齐的分列于左右两侧,随着高台上杨六五的令旗一挥,左右两侧士卒迅速抽出手中特制的木刀,如同见了杀父仇人一样战做一团。
喊杀声,撞击声此起彼伏,有的兵卒被一记木刀劈翻,随即就又立刻和身边的对手战在一起。
有的兵卒明明都被按住了,却还在拼命反抗。
有的兵卒木刀被击飞后,居然用拳砸,用头顶。
这样的一幕看的杨广和杨雄也都是心里一惊,脑子里不由的同时冒出一个念头:他们到底有什么仇?
因为这些士卒此时给他们的感觉就是,不死不休。
甚至如果这会,他们不是知道这些士卒的底细的话,肯定就觉得他们有仇了。
没仇能这么狠嘛?
杨广也很快的就看向杨安,震惊问:“这就是你训练的新卒?”
“对啊,一切以实战为目的,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
“不过还请父亲放心,孩儿给他们请了郎中的,一旦有人受伤,他们会立刻医治。”
“而且他们用的都是木刀,也不会有甚致命伤。”
杨安点头说道,对自己的训练方法还是很满意的。
“吾知道他们用的是木刀。”
“吾是想问,他们为何会如此?怎的一个个好像见了杀父仇人一样?”
杨广颔首,再次问道。
他不解的是这个,毕竟这样气质的军队太过奇特了。
观王杨雄也好奇。
“哦,这啊。”
杨安哦了声,这才对正在训练的杨六五大声道:“杨六五,告诉我爹,我杨家军的军魂是什么?”
“狭路相逢勇者胜!”
杨六五知道是该自己在陛下面前露脸的时候了,立刻就带着那些士卒大声吼道。
事实上,训练到了十天的时候,他就意识到杨安的训练方法很可怕,也意识到他可能要训练出一支不一样的军队了。
毕竟杨安的训练方法,一切都是以实战为目的的。
这样的训练方法,杨六五觉得自己是没见过的。
甚至那个时候,他就想着把这件事告诉陛下了。
可杨安一直盯着训练,他根本没法离开。
故此这会,也只能尽力展现了。
“狭路相逢勇者胜?这!”
而杨广听着这差点没震聋自己耳朵的声音,也是惊的说不出话来。
因为太整齐了,整齐到他以为是一个人喊的。
“这,已经是一支堪比百战之师的军队了,唯一缺少的,就是血。”
杨雄也在杨广身边说道。
他和杨广都是身经百战过的,自然能一眼看出一支军队的强弱。
杨安的这支军队,已经具备百战之师的不少特点。
如果说还有欠缺的话,估计就是没有真正上过战场,见过血和死人了。
“不,他们不缺少血,孩儿为了让他们尽快形成战斗力,以后上战场不至于看见血肉就恐惧,还专门让人给他们抓了虎狼来围猎,分解。”
但杨安却摇头,随后才指着高台上一张有着虎皮的座椅,和不远处一堆虎狼的骨头道:“那张虎皮,就是他们亲手撕下来的,而那些虎狼骨头,也是他们一刀刀分解的。”
嘶!
瞬间,杨广和杨雄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震惊。
杨安居然用这样的方法,克服士卒们初上战场的恐惧?
“不过虎狼其实也只是勉强。”
“要想真正克服士卒上战场见了死人恐惧的心理,最好的还是给他们找尸体来让他们碎尸。”
“但这事有伤天和,况且尸体也不好找。”
但杨安却笑着说道,作为一个后世国防生,他自然知道训练和实战不同。
可就算不同,他也有的是解决办法。
“哦?看来吾儿在练兵上,也确实有些心得。”
“既然如此,吾儿可敢让你的这些兵,和为父出门经商的护卫队比试比试?”
“为父的护卫队,也是走南闯北的练家子。”
杨广也这才一笑道,他说的是他的给使营。
这些人可是他挑选孤苦男儿单独训练的,每一个都花费了巨大代价,而且比之大隋目前任何一支军队都要强悍。
他也正好可以借此看看杨安的练兵之法到底如何?
若是可以。
他也能按照这练兵之法,给自己训练一支新军,把大隋军队的战斗力提到一个新台阶。
“比试比试?”
但杨安却一愣,然后才看着杨广身后的那些给使营士卒拌作的护卫,摇头道:“不比不比,他们不配,太差。”
他说的很随意。
但杨广听到这却瞬间炸了,眼睛瞪的老大,声音都沉了起来的大怒道:“什么?你说什么?”
“黄口小儿,你有胆再说一遍?”
杨广还真有些好奇,自己儿子为何会这么说了?
毕竟历朝历代,良臣猛将那可都是战争胜负的关键所在,而现在这?
杨雄和管事杨六五也都疑惑。
“呵。”
杨安也这才看着杨广他们那不解的神色笑了下,嘲讽道:“宇文述此人,外忠内奸,包藏祸心。”
宇文述,北周上柱国宇文盛之子,后来亲手杀了杨广的宇文化及之父。
根据史书记载,此人似乎也没啥大问题。
可按照杨安前世大学时,那位给他们上战略解析课的少将教授所言,宇文述这个人,应该是在隋炀帝东征的时候,出卖了隋炀帝的。
为什么这么说呢?
因为,隋到唐的王朝更替本质,与其说是隋炀帝昏庸无能,把江山给玩没了。
还不如说是关陇集团在帮助大隋杨家夺取北周政权后,却并没有从杨家得到他们该得的利益,故而改朝换代,扶持新的代理人上位。
而要是这样的话,宇文述这个人,就问题很大了。
首先,他是关陇出身。
宇文述和杨坚一样,其实都属于关陇门阀。
只不过杨坚上位之后,他却和杨坚一起,迅速的跟关陇门阀撇清了关系,从原来的关陇门阀,变成了打压关陇的人。
可正是这样一个人,他的儿子宇文士及却在关陇坐大,李唐建立后被封了国公。
这不蹊跷吗?
如果宇文述真的在和杨坚打压关陇,关陇上位后,还会封他儿子国公?
嗯,不剁碎了喂狗就不错了。
可要是没打压。
那就说明,他,其实是关陇安排在杨坚父子身边的棋子。
为的就是在关键时刻,给杨坚父子,给大隋杨家致命一击。
至于第二,第二个说他有问题的原因,就是他和杨家有仇。
众所周知,杨坚建立的大隋,是他夺取北周政权建立的。
而宇文述的父亲宇文盛,却是当时北周政权的坚定拥护者。
这也就导致了,当初杨坚夺取北周政权的时候,宇文述的父亲,包括他们宇文家,除了他之外的所有人,都被杨坚给咔嚓了。
固然。
宇文述自己,因为一直跟随杨坚,而且也比较懂隐忍,并没有被杀。
可他没有被杀,他爹被杀了,他家里其他人都被杀了。
这样的仇,你说他会不会一笑了之呢?
那肯定不会。
没有实力弄不过杨坚的时候,他可能会选择隐忍。
但要是有实力能弄过了,他巴不得第一个捅死杨坚,灭了杨家。
这也是为什么后来他儿子宇文化及等到机会,第一个就弄死杨广的原因所在。
大家有仇啊。
当然,还有第三个原因,也是最重要的一个原因。
那就是,大隋和高句丽的兵力对比。
要知道,隋炀帝三次东征,可是发动了好几百万大军的。
而且这好几百万大军,还不是满清末年那种早已经腐朽不堪的军队。
他们是跟着隋炀帝南征北战,打败吐谷浑,打服突厥人,一举打通断绝四百年丝绸之路,巡视西域的百战之师。
这样的百战之师,还是开国初期的百战之师,你说他打不过高句丽一个总人口只有六十万的弹丸小国?
这就有点谜了。
那高句丽,它也没核弹啊。
而要是没核弹,那就只能说,是有人故意带着大隋的士兵去送人头的。
不然这没法解释啊?
总不能高句丽的妇女老人孩子都以一敌五吧?
这不现实,也有悖常理。
而要是这样的话,这些串联起来,这个宇文述就问题很大了。
关陇安排在杨坚父子身边的人,有仇,还三次东征都参加了,且次次都败了。
这说他没问题,也没人信啊。
毕竟宇文述在打高句丽前,那可是大隋有数的名将,南征北战,就没败过。
以前从没败过,到了高句丽让人揍的嗷嗷叫?
你品,你细品。
“外忠内奸?包藏祸心?安儿你的意思是?”
而杨广也瞬间眼睛眯了起来,大概明白了。
只是很快他就又摇头道:“不,这不可能。”
“先帝和当今陛下都是英明雄主,又岂会不知斩草除根的道理?”
“既然知晓,却又留了下来,他们肯定是对宇文述做了多番试探的。”
“况且据为父所知,当今陛下还把自己的长女嫁给了宇文述的次子宇文士及为妻,如此隆恩,他没理由有二心啊。”
杨广还是有些难以相信的。
一来,他和先帝都曾对宇文述的忠心进行过多次试探。
至于第二,那就是他对宇文述太好了。
这要是宇文述有不臣之心,那他这些年的赏识,可就喂了狗了。
就连杨雄也觉得不太可能。
只有杨六五,这会脑子嗡嗡的。
心里也一直在问自己,这样的朝廷秘辛,是自己能知道的吗?
自己配吗?
“呵呵。”
但杨安却笑了下,然后才对杨广问:“爹,三国时,曹操可曾看出司马懿有不臣之心?”
“自古人心隔肚皮,这才是最难揣测的东西啊。”
“而且,像您说的下嫁公主这些,这都只是小利小惠而已,若是有人许以重利,他还会忠心吗?”
杨安觉得有必要给自己这便宜老爹科普下什么叫江山利益论了,也省的他以后当了皇帝啥也不懂。
但杨广却眉头一皱:“许以重利,这世上,还有人能比天子给的多吗?”
“怎么没有?门阀世家,确切的说,是关陇门阀啊。”
杨安一笑,然后才继续:“当今皇室和宇文述,其实都是出身于关陇。”
“甚至当初先帝夺取北周政权,靠的就是关陇各家族的鼎力支持。”
“可,先帝在夺取政权后,却迅速和关陇撇清了关系。”
“固然,作为皇帝,无论他以前是何出身,他当上皇帝的那一刻起,就只能代表天下百姓,这一点,先帝做的没错。”
“但关陇各家族帮他攫取政权,可是为了利益的。”
“这现在他们还没拿到足够的利益,皇室却要把他们踹开,爹你说,他们能甘心吗?”
“他们要是不甘心,又会怎么办呢?”
杨安笑吟吟的。
“关陇?”
“你的意思是,宇文述和关陇重新勾结到了一起?他们想要行那谋逆之事?”
杨广也这才眼神犀利。
宇文述当初为了得到他父皇的信任,主动和他们杨家一起与关陇撇清关系这事?
他知道。
关陇这些年,觉得朝廷给予的太少,颇有怨言这个?
他也知道。
而要是宇文述真和关陇那些家族一起有了二心,想改天换日的话?
那么以宇文述行军大总管的身份,想在东征中葬送那百万大军,也就很容易了。
一旦百万大军葬送。
那时候,山东,江南这两大被他强行征调了大量人力,物力的门阀集团必定因为他们的利益在东征中严重受损而不再受他的帝王皇权压制。
若是他们不受压制,这天下就真乱了。
天下一乱,山东,江南两大门阀集团本身实力又在东征中受损,一直都在暗中积蓄力量的关陇正好可以都给收拾了。
嘶。
瞬间,杨广都不由脊背一凉。
“这。”
隋观王杨雄也凝重看着杨广。
杨六五更是在心里琢磨着,自己这个小人物,一会到底要怎么死了?
是身首异处?
还是一杯毒酒?
这今天听的秘辛太多了啊。
“对啊,跟着陛下天天要伪装,所能得到的好处还没关陇给的多,既然这样,为什么不跟关陇一起反呢?”
而杨安,也这才咧嘴笑笑,然后对杨广问:“怎么样,爹,这孩儿分析的可有纰漏?”
李渊都要让自家这二郎给惊到了。
一般人十三四岁,能遇事不慌就已经很不错了,可自己这儿子,居然不但能把问题分析的头头是道,还能有对策?而且还是上中下三策?
这就让他对他儿子的三策非常好奇了。
“孩儿的上策是,父亲大人可遣人给山东的起义军,诸如王薄等人送些粮草器械,让他们迅速壮大。”
“只要他们壮大,那陛下就须派遣能征善战者镇压。”
“可现如今朝廷,能征善战之人,不是垂垂老矣,就是在为陛下准备东征事宜。”
“若是如此,朝中可派之人,也就只有麦铁杖和鱼俱罗了,而且十有八九,陛下会派麦铁杖前往,至于理由嘛,儿方才已经说过。”
李世民也点头,笑吟吟的说了起来,这些说完,他才继续道:“可若麦铁杖前往山东镇压起义军,他极有可能就赶不上陛下的东征战事了。”
“如此,东征行军大总管就只能在父亲和鱼俱罗中选。”
“父亲这,陛下定然不会选,而要是这样的话,就只能是鱼俱罗。”
“可,只要陛下选择鱼俱罗,我们便可利用其弟之死,拉拢他为我们所用。”
“据孩儿所知,鱼俱罗和其弟鱼赞,关系很好。”
李世民意味深长看着父亲李渊,看的李渊也惊喜连连,抚须大笑:“善,二郎所言,正合为父心意。”
“那中策呢?吾儿中策为何?”
李渊其实早就已经有了决策,甚至也打算按李世民所说的上策来做。
因为这上策最符合他们的利益。
毕竟他们现在破坏东征,为的就是让山东和江南这两个被皇帝抽调了大量人力,物力的世家集团,在东征失败后对杨广彻底愤怒,引动天下大乱。
而若是在这之前,能利用那些不成气候的起义军,让这天下提前乱点,那就更好了。
乱中才能取胜嘛。
当然,他即便有这想法,却也是想听听自己儿子的其他两策的。
一来,这是考校儿子的机会,至于第二,也正好可以给他的长子李建成点压力了。
谁让压力才是成长的动力呢?
“至于中策嘛?这中策就是我们直接拉拢麦铁杖,让他为我们所用。”
“不过这策略有风险,麦铁杖那家伙可是个驴脾气,万一他恼怒,把这事告知陛下,咱可就麻烦了。”
李世民也这才继续说。
“嗯,我等所谋之事,首要一条就是稳妥,说说你的下策吧。”
李渊嗯了声,随后才道。
自己儿子这中策,很显然是不可取的。
江山哪有性命重要?
固然他们渴望夺取江山,但若是江山需要用他们自己的命来换,那就不值得了。
“是,父亲。”
李世民颔首,然后才又继续:“孩儿的下策就是,父亲向陛下立军令状,自荐辽东道行军大总管。”
“这样一来,有军令状在手,陛下或许会给父亲这职位。”
“只是如此,父亲就必须趁东征时,把咱们这位陛下给......”
李世民做了个手抹脖子的动作,看的李渊也连连摇头:“不可不可,二郎你这还真是个下策啊。”
“于东征中想杀陛下简单,这只需和高句丽王商量好就能做到,但杀了他后,这弑君的罪名也就落在咱身上了,不但弑君,咱还成了辽东战事失败的罪魁祸首,天下百姓都会以为是咱杀了陛下才导致的战事失败,那时候,咱想取天下就难了啊。”
相比自己十三岁的儿子,李渊此时看问题还是很长远的。
李世民也笑着道:“孩儿也正是考虑到此,才把第三条归于下策。”
“那父亲,我等是打算用那上策了?”
随后他又对李渊问。
“嗯,就用你那上策吧,这事你和你大哥一起办,但必须做到无人知晓,明白吗?”
李渊嗯了声。
“孩儿晓得。”
李世民应声,这才和李建成说了几句,就一起离开了。
而李渊,则是依旧站在厅堂眉头紧皱,直到一会,他才呢喃:“奇怪了,皇帝对宇文述的宠信一直都是人所共知的,这怎么忽然就查他了呢?”
说到这里的李渊也有些不解。
毕竟他们之前选择宇文述,就是因为那家伙除了本身就是关陇一员,还藏的够深。
可现在,他藏的这么深居然都被皇帝给翻出来了?
这就让人不由怀疑,皇帝身边,是否有某位不知名的能人相助?
一念至此,李渊就对府里的下人道:“来人,派人传信给洛阳那边,让他们找人打听下宫中近况,尤其是陛下身边可曾有陌生人出现?”
这偌大的唐国公府,早已被李渊经营的如水桶一般了,故此他倒也不担心府中的下人有问题。
而他府里的下人,也很快就道:“是,国公爷。”
这话说完,那些人就去办了,李渊这才背着手去了府中的内宅,这前阵子新纳的一房小妾,让他一得空就想往被窝里钻,这也很愁人呐。
而时间也这样很快就又是二十来天,已经到了大业七年四月末,距离五月初的小朝会也只差三天了。
在这二十来天里,杨安一直都在自己的庄子里忙训练新卒和建造他所谓新卒宿舍的事,至于打造兵器,早已经在几天前完工了。
不但完工,杨安为了能让自己手下的士兵,所用的横刀超过这个时代的横刀,还专门让人在庄子里起了一座炉窑,采用北宋年间才会出现的新式高炉冶铁灌钢法对兵器进行了加强。
众所周知,灌钢法虽然出现于南北朝,在隋唐时也被用在了兵器铸造上,但因为隋唐时的灌钢法采用的还是低炉低温烧炼,故此锻造出来的钢铁杂质还是有不少的。
这也是隋唐时的横刀锻造技术,虽然领先于这个时代其他地方,但和北宋年间被广泛用于军事上的新式高炉冶铁灌钢法比起来,还是有些差距的原因。
而他的这一技术革新,也就导致了杨安给士兵们所打造的横刀,个个都是削铁如泥的宝刀。
不过杨安对此其实也并不满意,他想搞的是火药和明朝的红衣大炮。
但火药这东西,现在这年代,药王孙思邈还没把火药的提炼方法整理出来,杨安也只能自己摸索。
而就在他摸索这的时候,洛阳皇宫里的杨广,却看着一份从山东送过来的八百里加急,面色阴沉,声若寒霜道:“呵,这又是谁在找死?”
“来人,传沈光......”
毕竟后世那种古法造纸的体验馆还是不少的,有些刚上小学的孩子都会去那体验体验。
“树叶,杂草,树皮??”
杨广他们一惊。
他们尽管也不清楚那些世家大族到底是怎么造纸的,但却也知道,他们每年都会收购不少的麻头,渔网这些用来造纸。
而要是这样的话,杨安这法子的成本,肯定是要比那些世家大族低太多的。
成本低,这赚钱是必然的。
不过对于皇帝来说,赚钱与否其实都是次要。
最主要的还是打破世家大族对文化传承的垄断。
一想到这,杨广立刻就对杨安问:“如何造?这个具体要如何造?”
“就是啊安儿,这个,到底要如何造?”
萧皇后她们也追问。
这要是杨安真能造纸,那绝对是世家大族的噩梦。
“额,这个,把那些东西浸泡,捣碎,分离,晒干就行了啊。”
“这会天黑了,明日我给你们演示下。”
杨安愣了下说道。
他对这些技术是不会有所保留的,毕竟一来可以改变历史,二来嘛,也能赚点钱帮助他们造反。
但杨广却迫切道:“不用等明日了,你现在就给吾造,你说需要何物?吾现在就让人去给你弄来。”
杨广是真要确定一下自己儿子说的是否为真了?
不然他感觉,他这一晚上都别想睡觉了。
“对对,安儿你说你需要何物?我们现在就让人给你弄。”
萧皇后她们也跟着开口,以至于杨安都嘴角抽搐,心里很想问一句,我到底还是不是你们老杨家唯一的苗了啊?
这怎么还不让人休息了?
可再一想,总归这也是为了他们的造反大业赚钱,杨安就点头道:“那行吧,那让人去河边捞点那些烂树叶,杂草也行,总之一定要湿的,越湿越好。”
“哦对了,顺便再给我准备一口大锅,石碾,铁锤,光滑木板这些。”
杨安这是打算借灯造纸了。
听的杨广他们也心里一喜,杨广立刻就对身边的给使营士卒道:“听见了吗?还不快去给吾儿准备?”
“是,老爷。”
那几个给使营士卒领命,大概两个时辰后,他们就拉着一车的湿漉漉的树叶,野草,还有其他杨安需要的其他东西回来了。
而杨安也这才让他们把那些树叶洗干净后,放进锅里煮烂,又用铁锤砸成纸浆。
等到纸浆弄好,他亲自对纸浆进行了分离。
分离完成,这才把那些待凝固的纸浆铺在了早就准备好的光滑木板上,然后笑着道:“这样就差不多了,只需等纸浆凝固干了就行。”
“不过这大晚上的可能有点慢。”
“若是想快的话,周围点些火把应该能快点。”
杨安就随口一说而已,可杨广却瞪了一眼身边的给使营士卒,呵斥道:“还愣着做甚?火把。”
“是。”
那些给使营士卒赶紧呼呼啦啦的去点火把了,看的杨安也一脸无语,对着杨广道:“爹,您就这么着急吗?”
“这也不差这一晚上吧?”
在杨安看来,自己这便宜老爹,着急的有点过了。
“哎,安儿啊,你有所不知,咱们家里有个书局,可是没有造纸的技术,这就导致爹这些年,被那些纸坊坑了不少钱啊。”
“这现在看到这技术了,爹自然着急。”
杨广也叹息一声,痛心疾首的道。
这位皇帝陛下,还真是在骗儿子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了。
以至于萧皇后她们都以手抚额,心里琢磨着,这要是以后杨安恢复记忆了,知道自己父皇这么骗他?
杨广也这才怔了下,叹息道:“哎,看来是朕思虑不周了。”
“朕只想着族兄信的过,却忽略了这商贾之道,也不是谁都能行的。”
“那你们以为,谁人可堪此大任?”
杨广思索着看向萧皇后他们。
“这。”
萧皇后他们也皱起了眉头,杨雄和李靖更是很快就摇头,直言不知。
倒是萧皇后,看了下杨广,又看了下杨安的卧房,忽然道:“陛下,臣妾以为,安儿能将这些法子想出,应该也是懂经商的。”
“要不,就交给安儿来办吧?”
“怎么说,这也是以他名字命名的商行。”
萧皇后觉得杨安合适。
一来,聪慧。
至于第二嘛,那就是杨安是她和杨广嫡子,这大隋的天下以后都是他的,可以信任。
“不可。”
但杨广却摇头,随后才解释道:“朕虽不知外界是否有人还能认得安儿?”
“可这商贾之事,终究是要在外奔波的。”
“长此以往,若是真有哪个识得安儿,又不开眼的告诉了他的身份,产生了那太医所言的不可预料之事?
“那该如何是好?”
杨广确实怕自己儿子在外面露面多了,被人认出来。
毕竟杨安年幼时,见过他的人,还是有不少的。
这要是真有谁把杨安的身份告诉他,杨安一受刺激……
杨广都不敢想会怎样?
“这,这倒也是。”
萧皇后一愣,随后才又再次道:“那要不就让安儿和南阳一起吧?”
“安儿不用在外露面,只需多给南阳帮衬就行。”
“总归,南阳也是咱们长女,且一直待在宫中闷闷不乐,也不像事吧?”
萧皇后是想给南阳公主找个事干了。
她担心南阳公主一直闷在宫里,闷出病来。
毕竟宇文家的事,对她打击还是很大的。
“南阳?”
杨广也思索了下,然后道:“让南阳主外,安儿只负责给她指点,这倒也行。”
“只是安儿这孩子一直以为他是咱家单传,这忽然给他多出来个姐姐……”
说到这杨广都不知咋解释了?
“呵呵。”
但萧皇后却笑了下,道:“这就是陛下您的事了,发挥您骗儿子的天赋不就可以了吗?”
噗嗤。
她的这话一出,李靖和杨雄也绷不住了,杨广更是臊红了脸,一会才哼哧哼哧道:“朕何时骗过他了?朕那只是为了他的脑疾着想。”
“你们说是不是?”
“啊对对,陛下爱子之心,感天动地。”
杨雄他们点头,杨广这才哼了声,丢了一块令牌给李靖,意有所指道:“既如此,那就按皇后方才所言,李靖你立刻持朕令牌进宫,带南阳公主来此,商议商行成立之事。”
“其他人就先歇息吧,等南阳公主来了再议。”
杨广说完这,就让杨六五给他们准备房间了。
李靖也赶紧快马加鞭返回城中进宫。
而时间也这样,很快就又是两个时辰。
此时天都已经快亮了,李靖才带着南阳公主杨玉珠来了庄子。
南阳公主今天穿着一件素白色儒裙,虽然没有了在宫中时那般珠光宝气,但却也多了一种出尘气质。
可她的脑子里,这会却早已经一团乱麻了。
自己的弟弟。
那个小时候一直黏着她的小三儿居然还活着?
只是失忆被父皇送出了宫?
而且最近还一直想着带自己父皇造反?
这些事,李靖已经在会意了皇帝意思后,都跟她说了。
可正因为都说了,她才迷糊啊。
这都怎么回事?
而杨广和萧皇后这会也已经从客房走了出来,看见南阳公主来了,杨广才笑道:“珠儿来了啊?安儿的事,李卿应该都跟你说了吧?”
“至于这朝会的第二件事,就是前辽东道行军大总管,兵部尚书,许国公宇文述,前东征左先锋,楚国公杨玄感等人勾结异族,意图谋逆之事。”
“此事,朕已派给使营查明,赐其满门全灭,今日就不再议了。”
“朕今日要让列位议的是,新任辽东道行军大总管和左先锋的人选。”
杨广说到这的时候,还又看了李渊那些关陇各家族朝臣一眼,见他们一个个的都面露笑容,这才话锋一转道:“不过,鉴于宇文述和杨玄感就是众位议出来的,辜负了君恩,今日朕就钦点了。”
“李靖听封。”
“加封原马邑郡丞李靖为辽东道行军大总管,兵部尚书,安平卫大将军。”
杨广说的干脆利落,但李靖却听的一脸懵逼,心说陛下你不按套路啊,你难道不该先说李靖何在?
等我站出来你再封?
可你这,怎么就直接封了?
当然,他就算有这样的想法,这会也只能赶紧上前领旨谢恩了。
可是他才站出来,都还没行礼呢,朝堂上还在消化杨广刚才的任命,都已经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了的唐国公李渊却忽然一声急呼,如同杀猪般大声道:“陛下不可啊!”
“陛下,此事万万不可,不可啊……”
疯了。
李渊都要疯了,被杨广这个不按套路出牌的皇帝给搞疯了。
要知道,他可是为了能让麦铁杖被调往山东平叛,辽东道行军大总管一职落在鱼俱罗身上,都叫他的两个儿子去暗中给山东那些起义军送粮草兵器了啊。
但现在,杨广居然没从麦铁杖和鱼俱罗中选择行军大总管,而是任命了个谁也没注意的小人物李靖?
这样一来,他的计划不就全乱套了吗?
他那些送出去的粮草兵器,也都打水漂了?
而且这事要是被查出来,他们李家可能还会有灭族之祸。
故此这会,李渊的心情可想而知。
“就是啊陛下,不可,此事万万不可啊。”
“那李靖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马邑郡丞,他何德何能,能当的起一路大总管之职啊?”
那些关陇其他家族的朝臣们,也跟着一起制止。
他们虽然不知道李渊派人暗中支持山东起义军的事,但大家都是聪明人,又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如果麦铁杖去山东平叛,鱼俱罗出任行军大总管的好处呢?
就连一些和关陇集团没什么关系的朝臣也一起附和。
李渊更是再次行礼,道:“陛下,还请三思啊。”
“这辽东道行军大总管一职,需得朝中能征善战的大将不可。”
“李靖此人,虽然也参加过几次征伐突厥的战事,但到底还属黄口孺子,阅历尚浅呀。”
李渊这是必须要想尽一切办法阻止了。
不然,他所有的计划可就要付诸东流了。
但杨广却只是平静的看着他,直到李渊说完了,杨广才戏谑问:“哦?唐国公觉得任用李靖不妥?”
杨广这纯粹就是在逗李渊玩了。
他娘的大家还都是亲戚,朕还是你表弟呢?
可你居然和关陇那些家族一起想让朕做那亡国之君?
这也就目前实在没证据,不然杨广都要大义灭亲了。
而现在他也只能先逗逗这个表哥玩了。
对杨广的戏谑,李渊自然也是察觉到了的。
可就算察觉到了,他还是再次道:“是的陛下。”
“李靖此人,过往只不过是一小小的从六品马邑郡丞,若非陛下隆恩,他连站在这朝堂上的资格都没有。”
长白山前知世郎,纯着红罗锦背裆。
长矟侵天半,轮刀耀日光。
上山吃獐鹿,下山吃牛羊。
忽闻官军至,提刀向前荡。
譬如辽东死,斩头何所伤。
......
公元611年,即隋大业七年,随着一首《长白山谣》席卷大地,隋朝这个华夏历史上继秦皇扫六合后,第二个大一统王朝开始日薄西山,步入倒计时。
而这会,位于东都洛阳邙山脚下庄子里的杨安,也正一边看着他让人誊抄来的《长白山谣》,一边心里道:“来了,这天下大乱要来了。”
“就是不知,以我穿越者的身份,能否在这乱世中再造一个不朽王朝,窥一窥那至尊神器?”
没错,杨安是一个穿越者。
六年前,也就是大业元年那年,他由一个后世国防生,穿越到了大隋朝一杨姓富商的八岁独子身上。
虽然他穿越的这主脑子有疾,属于没有幼年记忆的那种。
但他还是从那时起,就立下了要在这隋末乱世,和各路反王叫板,与七世纪最强碳基生物李二陛下争一争这天下的想法。
这皇帝,乞丐做得,建奴做得,我辈穿越之人如何做不得?
当然,他即便有这样的想法,却也知道,造反也是得有一个契机的,一个帝王皇权和世家门阀矛盾达到极致,天下大乱的契机。
而现在,这个契机终于来了。
可就算来了,一想到造反还得有钱有粮有人,他却又叹息一声,无奈道:“哎,看来还是得找我那便宜老爹商量商量,看看他那有多少钱?”
杨安的便宜老爹,常年在外经商,在杨安看来,应该是有点家底的。
“郎君,郎君。”
“老爷回来了,正在前厅等你,说是让你过去。”
而就在他想着这些时,他的耳边却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等他抬头,就见这庄子里的管事,也是他便宜老爹安排照顾他饮食起居的仆人杨六五噔噔噔的跑了过来。
杨六五今年整四十岁,虎背熊腰的身上穿着件灰色长衫,五大三粗络腮胡长的就跟张飞似的,让杨安怎么也不能把这厮和电视里那些富户人家的管事联系在一起。
可他还是点头道:“知道了知道了,某不是跟你说过,欲成大事者,心要狠,手要稳,性要静,你这样慌里慌张的,以后还怎么跟某干大事?”
“呵呵,晓得了,小人晓得了。”
“那郎君你看,老爷那边?”
杨六五也这才尴尬笑笑,有些讨好。
“走吧,既然我爹回来了,那就去见见。”
杨安颔首,抬腿向前厅走去。
......
“陛下,您于征讨高句丽前,来见三皇子,可是心里放心不下他?”
与此同时,杨安庄子的前厅,一位发须皆白,精神矍铄的老者,也正好奇的对他面前负手而立,一袭黑金镶边常服,英武不凡的中年男子询问。
中年男子不是别人,正是杨安口中的便宜老爹,大隋第二任皇帝陛下,隋炀帝——杨广。
当然,现在还只是隋帝,炀这个谥号,还得等他死了后,被李渊给扣脑袋上才会有。
杨广今年四十三岁,剑眉星目,丰神如玉,尤其是这会负手而立,更是身上帝王之气尽显,盖世之姿磅礴。
但听到这,也还是叹息一声,道:“哎,到底还是族兄知我啊。”
“安儿这孩子,自从当年意外坠马后,就患上了脑疾,得了那离魂之症。”
“这些年,朕虽然也在帮他找寻名医,但那病症却未曾见好。”
“此次征讨高句丽,归期未知,朕自然难以安心。”
说到这里的杨广神色有些悲痛。
他还是太子时,命人教他的三子杨鸣弓马骑射,谁知马匹居然莫名发狂,杨鸣也因此摔下马来,没有了以往记忆。
一个没有记忆的皇子,是不适合生长在皇宫那种勾心斗角的地方的。
是故,他对外宣称三子夭折,暗中把他转移到了这处庄子,并且改名为杨安,为的就是他能无忧无虑,平平安安。
可纵然如此,他心里对这个三子,却还是有些亏欠的。
“陛下舐犊之情,老臣佩服。”
而杨广身边那老者,也就是小说《隋唐演义》里,大隋开国九老之一,靠山王杨林的原型,隋观王杨雄也感慨一声。
“呵呵。”
杨广笑笑,正准备说点其他,就见不远处,今年已经十四岁的杨安带着管事杨六五快速走了过来,大声道:“爹,爹,您回来的正好,孩儿有事要跟您说。”
“嗯?这位是?”
只是当杨安看见杨广身边的杨雄时,却瞬间眉头皱了起来,眼神也变的不善。
“哦,哈哈,安儿,爹方才忘了给你介绍了。”
“这位是爹的族兄,你的伯父,还不向你伯父见礼?”
杨广也一笑,介绍道。
“哦?原来是伯父啊?小侄杨安,见过伯父。”
杨安哦了声,这才拱手行礼。
“哈哈哈,好好好,多年不见,安儿都长这么大了?”
“此次出门走的着急,也并未给你带甚礼物,待下次,下次伯父过来时,给你一并带来。”
观王杨雄抚须,杨广这才对杨安好奇问:“对了安儿,你方才说有事要跟爹说,何事?”
或许是出于对杨安的亏欠,又或许是因为心中可怜这个孩子,杨广对杨安所提,一直都非常重视。
杨雄和杨六五也看向杨安。
“这。”
杨安迟疑了下,欲言又止的看着杨雄。
管事杨六五从小照顾他的起居,他可以信任。
但眼前这位初次见面的族中伯父,他可就有点不太敢了。
“无妨,你伯父乃是我杨氏族人,一直都和为父走的很近,吾儿但说无妨。”
杨广摆摆手。
“哦,这样啊,那孩儿就说了。”
杨安点头,这才四下看了看,然后小声道:“爹,这天下要大乱了。”
“不知您这些年做生意,家里财货如何?”
“可否能供养起一支数万人的军队?咱们该早做准备,起兵造反了。”
“皇帝轮流坐,今年到咱家。”
“难道爹您就不想试试那九五至尊的宝座,啥滋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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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家大族的婚嫁,那肯定是轰轰烈烈的。
而他们这一轰轰烈烈,也就导致了李世民想要迎娶长孙家长孙无垢的消息,被原本只能在李家外府打转,根本没资格接近内府的给使营探子给知道了。
知道了这消息,那探子不敢有任何耽搁,立刻就让人快马加鞭把消息送往了洛阳。
仅仅只是五天。
五天后,也就是五月二十二的这天下午,这消息就经由紫薇城应天门,送入了大隋皇宫。
而此时的杨广,也还正在大业殿批改着奏疏。
看到给使营统领沈光送来的李世民要娶长孙无垢的消息,杨广也愣了愣,随后才嘭的一下拍案而起,大怒道:“好你个李世民。”
“朕内定的儿媳,也是你能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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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广发怒的样子可把给使营统领沈光给吓了一跳。
以至于他话刚说完,沈光就立刻跪在地上问:“那陛下,可要臣去警告一番?”
沈光说的是告诉李家,长孙无垢不可惦记。
毕竟他虽然没见过杨安,但给使营统领的身份,也让他对杨安的事十分清楚。
既然清楚,他如何还能猜不到杨安这位三皇子,有意长孙无垢呢?
“警告?”
但杨广却意味深长看了沈光一眼,随后才摇头道:“不,不需要。”
“既然他们想抢,那就让他们来吧。”
“不过到时能否抢的走,可就未必了。”
“去,给朕秘密带长孙家现在的家主长孙无忌进宫,朕要见他。”
杨广这是要开始他的落子关陇计划了。
毕竟这事他早就定了。
一直没做也只是琐事太多,而现在,既然遇到了,那就一并开始。
“诺,臣这就去办。”
沈光领命,立刻就去办了。
杨广也这才又拿起那奏报,饶有兴趣的看了起来。
……
与此同时,洛阳城永康坊长孙家府邸,已故右骁卫大将军长孙晟的嫡长子长孙无忌,这会还正带着其妹长孙无垢在给母亲高氏煎药。
长孙无忌今年十七岁,虽然个子不是很高,面容也不是很英俊,但眼睛却非常有神。
他的眼睛就好像充满了故事一样。
当然这也是应该的。
身为长孙晟将军的嫡长子,长孙家名义上的家主,这会却还要亲自给母亲煎药,单此一点,就能看出他的处境如何了?
难,怎一个难字了得。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世家大族继承问题历来都是龌龊百出,残酷无情,就更不要说他这种幼年丧父,孤儿寡母的继承人了。
能活着就已经算是幸运了。
毕竟世家大族之中,嫡长子继承人被杀的也比比皆是。
“呦,吾弟这是又在给你那短命母亲煎药?”
然而下一刻,就在他们正小心盯着汤药时,他们身后却是一道戏谑的声音响了起来。
一个年龄比长孙无忌要大上不少,面容虽有点相似,但更多的却是桀骜的男子笑呵呵走了过来。
男子名为长孙安业,是长孙晟的庶子,同时也是长孙无忌辈分上的兄长。
听到这声音,长孙无忌眉头皱了下,那拿着蒲扇的手也下意识的紧了紧,脑中不由的就想起了长孙安业这几年,联合叔父长孙休明想把他们孤儿寡母赶出去的情景。
不只他,就连他身边的长孙无垢,也是心里一紧的对长孙无忌道:“哥,他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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