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友为了勤工俭学,在宿舍里开了个串串香铺子。 煮食材的劣质电煮锅就放在我的床头。 我无数次和室友争吵,让她放到别的地方去。 可她却联合其他室友在辅导员面前倒打一耙,说我看不起穷人,霸凌排挤她。 某天半夜,电煮锅短路爆炸,滚烫的液体淋在熟睡的我脸上,我重度烫伤毁容,惨不忍睹。 我愤怒去找室友讨要说法,却被她一把推下楼梯,当场死亡。 再睁眼,我回到了舍友开串串香铺子的那一天。
“我想勤工俭学,买个电煮锅在宿舍开串串香铺子。” “作为补偿,每天都给你们免费吃一串,你们觉得怎么样?” 听到何珊珊熟悉的声音,我有点恍惚。 没想到,我竟然重生了。 上一世,她也在宿舍提出了这个要求。 她哭着说自己是个孤儿,如果不想办法赚钱,就会被学校退学。 我虽然有点抵触情绪,但看到其他两个室友都欣然同意,何珊珊又哭得梨花带雨。 一时心软,就答应了。 没想到,她把串串香铺子支棱起来以后,竟然把劣质电煮锅放在我的床头。 每天来买串串香的同学络绎不绝,向来浅眠的我,连午觉都睡不安稳。 不仅如此。 何珊珊为了方便客人吃串串香,要求住在下铺的我,永远只能占用床铺的三分之二。 剩下的位置要留给她的客人坐着吃串。 客人经常把串串香的汤汁溅出来。 日积月累,我被褥上的油污怎么也洗不干净。 为此,我无数次与何珊珊争吵,希望她能把电煮锅换个位置,并且不允许客人坐在我的床铺。 她非但不同意,还联合另外两个室友在辅导员面前倒打一耙,说我看不起穷人。 直到某天,何珊珊又忘记拔电煮锅的插头。 夜半时分,劣质电线短路爆炸,串串香滚烫的汤汁全部淋在我脸上,导致我重度烫伤毁容。 出院以后,我愤怒去找何珊珊要个说法,她却不屑的说: “你每天吃了我一个免费的串串,就活该承受这些风险。” 我被她这番话气得半死。 电煮锅每天在我床头沸腾,那个味道我闻着就想吐,根本没吃过她的任何东西。 我还想继续理论,她却陡然发狠,一把将我推下楼梯…… “陆清灵,你倒是说句话啊,只有你没点头了。” 何珊珊的声音把我从回忆拉回现实。 我抬头,却看到另外两个室友赵雪儿和刘薇,也满脸期待的看着我。 上一世,她们被每天一个免费串串迷得团团转,轮番劝我可怜可怜何珊珊。 她们俩都睡在上铺,每天回宿舍以后,就把布帘子拉上,不问世事。 却在我不堪其扰的时候,指责我铁石心肠。 在何珊珊倒打一耙的时候,数落我自私自利,不懂团结。 她们知道我平时性格温和,脸皮又薄,不擅长拒绝。 所以现在询问我的意见,也只是走个过场。 可我却把心一横,斩钉截铁的说: “不行,我不同意。”
万万没想到我会拒绝,其他三个人都愣住了。 何珊珊扯出一个尴尬的笑容,尝试和我解释: “串串香铺子很简单的,我买个电煮锅就可以了,绝对不会对你造成任何影响。” 我冷笑一声,说话毫不留情: “真有你说的那么简单吗?” “电煮锅买回来以后,你准备放在哪里?铺子开张以后,客人又坐在哪里?” “宿舍每天来来往往这么多人,踩脏了地板,弄脏了床铺怎么办?” 何珊珊没想到我会突然发难,被我几句话问得哑口无言。 她有点难堪的说: “宿舍这么大的空地方,怎么会连放电煮锅的位置都没有。” “再说了,就算我不开串串香铺子,我们也需要轮流打扫宿舍卫生的啊……” 我是真的被她逗笑了,当即反问: “你开铺子赚钱,让我承担这些负面影响,还想让我们轮流帮你收拾垃圾?” 何珊珊的面子实在挂不住,只好哭丧着脸,用上辈子的说辞装可怜: “我从小没有爸妈,好不容易才考上大学,如果不能自己赚到学费和生活费,下学期我就会被学校赶出去的……” 她抬手抹了抹根本不存在的眼泪,把姿态放到最低。 “清灵,我知道你家的条件比我好,从小就有父母疼爱,不能理解我的处境也很正常,你就当是可怜可怜我吧,我真的很需要做点生意维持生活,呜呜呜……” 赵雪儿看到何珊珊这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指着我的鼻子说: “家里有钱了不起啊?有点臭钱就能这么拽吗?” “可惜这里是学校,不是你家!” 刘薇也跟着附和道: “最看不惯这种自私自利的人。” “珊珊别哭,我和雪儿都是支持你的,少数服从多数,陆清灵一个人不同意也没用。” 如果没有经历上一世的惨痛教训,或许我真的会被她们说服,然后忍气吞声。 可是现在,我却斩钉截铁的告诉她们: “何珊珊如果真的需要钱,可以申请助学金,奖学金,还可以去做兼职,而不是用这种压榨别人生活空间的手段赚钱!” “我不会同意你在宿舍卖串串香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我放下狠话以后,就回到自己的床铺拉上布帘,不再听她们的任何托词。 接下来几天,其他三个人沆瀣一气。 不拿正眼看我就算了,还故意打碎我的水杯,用我的毛巾擦地板,用我的牙刷刷马桶。 被我发现以后,还假装无辜的说: “哎呀真对不起,我以为那些是你不用的垃圾呢!” “不过清灵你家这么有钱,再买个新的就好了,应该不会那么小气怪罪我的吧?” 我把后槽牙咬得咯吱作响。 可是想到以后能摆脱串串香铺子的纷扰,我硬是忍了下来。 我把所有的私人物品都锁在柜子里,以为这样就能换回安稳的生活。 三天后,我却在床头看到一个熟悉的电煮锅。 我霎时觉得眼前一黑。 上一世的痛苦回忆在我的脑海中回荡,我怒不可揭,掀开帘子质问何珊珊: “你到底什么意思?”
何珊珊好整以暇的躺在床上,似笑非笑的说: “我的意思不是早就跟你说了吗?” “既然你没有同情心,我也没必要给你留情面。” “再说了,赵雪儿和刘薇都很支持我,只有你一个人反对,还是好好反省你自己的问题吧!” 何珊珊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甚至还冲我露出一个挑衅的笑容。 我曾经以为,上一世的悲惨结局,是因为我一开始太软弱了,不懂得拒绝别人。 现在我才知道,竟然有人能不要脸到这个地步! 明明我已经义正辞严的表达立场,她却根本没把我当回事,还让我自己“反省”? 既然这样,那就走着瞧! 我深吸了一口气,直接走到床头,把电煮锅的插头扯下来以后,转身扔进垃圾桶。 “陆清灵,你疯了吗?!” 何珊珊大惊失色,连忙从床上爬起来。 她从垃圾桶里翻出电煮锅,洗也不洗,直接放回原位。 没等我说话,她已经坐在自己床边,嘤嘤哭了起来。 赵雪儿和刘薇从食堂回来,正好看到这一幕。 “陆清灵,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赵雪儿不由分说,直接冲我吼道: “珊珊穷得都快吃不起饭了,你还这样针对她有意思吗!” 刘薇也跟着附和道: “不就是摆个串串香铺子,我们俩都没意见,你真会装圣母。” 她从身后拿出两个塑料袋。 “珊珊,我和雪儿知道你手头紧,所以从食堂给你带了午饭。” “我们可不像某些人只会叫唤,除了唱反调,一点实际行动都没有。” “食堂今天的特价菜是炖豆腐和炒豆芽,味道很不错呢!” 我看到何珊珊的表情,在听到“特价菜”几个字以后,肉眼可见的阴沉下去。 “珊珊,你都饿坏了吧?特价菜不值钱的,不要跟我们客气。 何珊珊抵挡不住她们的盛情,只能硬着头皮吃了起来。 还记得上一世,何珊珊就经常在我们面前哭惨,说自己穷得几天都没吃饭。 我信以为真,从食堂带了一份蛋炒饭回来给她吃。 却在第二天提前回宿舍的时候,听到她打电话吐槽: “没见过这么寒酸的室友,蛋炒饭这种狗都不吃的垃圾,用来打发要饭的?” 原来她的那些心思,早就在各种小事中暴露无遗,我却一次又一次的相信人性本善。 两天“没吃饭”的何珊珊,在其他两个室友的殷殷关切下,好不容易才吃完食堂的特价菜。 赵雪儿趾高气扬的说: “看到珊珊这样你才满意吗?真是有人生没人教育的东西,连最起码的同情心都没有!” “我已经把这件事报告给辅导员了,你就等着在学校出名,被万人唾骂吧!”
听到“辅导员”几个字,何珊珊不无得意的看了我一眼。 我忽然想起上一世,在我深受串串香铺子困扰的时候,也曾经去找过辅导员。 可辅导员只是轻描淡写的说: “学校支持勤工俭学,看到别人赚钱就眼红的话,根本就不配当三好学生。” 那时候的我,甚至还因为这几句话陷入精神内耗。 后来我才知道,何珊珊早就和辅导员达成协议,串串香铺子的利润跟她平分。 辅导员的支持,才是她肆无忌惮的源头。 当天晚上,何珊珊的串串香铺子正式营业。 宿舍和上辈子一样门庭若市,甚至连辅导员都被拉来撑腰。 “王老师,我是真的走投无路,才开串串香铺子的。” 何珊珊当着辅导员,和其他看热闹的同学面前,又开始哭着卖惨。 “马上天冷了,我的衣柜里只有薄薄的T恤,根本买不起羽绒服。” “前几天吃饭,都是赵雪儿她们可怜我,才能吃上几口特价菜。” “眼看着串串香铺子也不能开,我还不如在大街上冻死算了。” 王老师着急了,顺势搂过何珊珊的肩膀,安慰道: “这是什么话,串串香铺子怎么会不能开呢?” 何珊珊又抹了一把眼泪,状似无意的看了我一眼。 这两个人一唱一和,在这“点”我呢? 我冷笑着说: “王老师,根据我们学校《宿舍安全管理制度》第七条,何珊珊在床头放电煮锅的行为就是违反规定的。” “您要罔顾规定,纵容何珊珊的行为吗?” 王老师讪笑了两声: “这位同学,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何珊珊都这么困难了,眼看着天气转凉,你让她开个铺子救救急也不行吗?” “老师可没有教你做一个冷漠无情的人。” 赵雪儿立刻跟着附和: “王老师说得对,珊珊只是想赚点生活费过冬,宋清灵你不要太过分了!” “再说了,宿舍又不是你一个人的,我和刘薇都很支持珊珊!” 看到面前几个人势在必得的表情,我笑得更开心了: “既然这样,那我们俩换个床铺吧!” “只要换床铺,我就同意何珊珊开串串香铺子。” 我看到她们全都瞪大了眼睛,显然没料到我会不按套路出牌。 几个围观的同学听了,忍不住开口: “这个主意好,赵雪儿,你不是很支持何珊珊吗,应该不会介意的吧?” “对啊,只要换个床铺就能解决的话,岂不是皆大欢喜?” 刘薇和辅导员踌躇着没有说话,赵雪儿也开始犹豫,一分钟前的热血荡然无存。 半晌,她才弱弱拉长了尾音: “可是……” 我斜靠在门边,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可是什么?你不会只是嘴上支持,要你换个床铺就不乐意了吧?” “这就是你们的姐妹情吗,好塑料哦。” 赵雪儿被我几句话激得面色通红,脱口而出: “不是这样的,你别挑拨离间!换就换!” 如果没记错的话。 上一世,何珊珊的劣质电煮锅只坚持了一个月,就在夜里突然短路爆炸。 等到那个时候,不知道她们的姐妹情还剩下多少? 5 毕竟还在同一个宿舍,我和赵雪儿很快就完成了床铺交换。 串串香铺子第一天开张,宿舍里人声鼎沸,都是来支持何珊珊勤工俭学的。 何珊珊忙得团团转,赵雪儿和刘薇也跟着搭了把手。 我躺在床上追完三部短剧,她们才终于开始收摊。 何珊珊查了一下收款记录,嘴巴差点咧到后耳根。 “没想到生意这么好,明天上完课我再去多买几包食材。” 赵雪儿却累得直不起腰来,坐在床边自己锤了锤腰。 “珊珊,你不是说每天都能让我和刘薇免费吃一串吗,快给我们弄点吃吧,我都忙饿了。” 何珊珊却漫不经心的说: “今天穿好的串串都卖完了,明天再给你们吃吧。” “放心,少不了你们的。” 我躺在上铺,居高临下的瞥了一眼,恰好看到何珊珊努力藏起来的小香肠串串。 我不禁觉得好笑。 她这个抠门的性子真是一点没变。 上一世,串串香铺子开张以后,何珊珊每次都拿最便宜的土豆片,蘑菇串来糊弄赵雪儿和刘薇。 并且撒谎说其他的都卖完了。 这一世倒好,干脆连最便宜的土豆片串串也“卖完了”。 赵雪儿不太满意的撇了撇嘴。 但她还是忍住了理论的冲动,一屁股坐回床边。 “哎呀!这是谁坐我这儿了,床上都是料汁!” 赵雪儿高声尖叫,何珊珊却只是不以为意的撇了撇嘴。 “你换个床单就好了,今天人太多,难免的。” 可是赵雪儿在跟我换床铺的时候,刚换了一个床单,现在已经没有可以替换的了。 何珊珊也察觉到自己的态度不对,又挤出一个充满歉意的尬笑。 “对不住啊,你先凑合一下,等明天我请你们吃一顿串串香全家福。” 赵雪儿隐忍的看向电煮锅,最终什么也没说,强忍不适睡了上去。 熄灯前,赵雪儿还是忍不住了,小声问: “珊珊,我们都要睡觉了,你的电煮锅也不关吗?” 何珊珊一边刷牙,一边含糊道: “我在煮高汤,要不然串串怎么会好吃,明天给你尝尝你就知道美味啦!” 赵雪儿的眉头直皱,还是在何珊珊的最后一句话里,把所有情绪都咽了回去。 上一世,我多次对电煮锅不拔电的事情产生质疑,也因此跟何珊珊起了很多次冲突。 而赵雪儿,她为了每天免费的串串,毫无道理的力挺何珊珊,还对我破口大骂。 甚至在我把插销拔掉以后,趁我不注意偷偷插回去。 也因此造成上一世的悲剧。 想到这里,我的心逐渐冷了下去。
周末,我提上行李回家,在父母的溺爱里,过了两天滋润的生活。 经历过一次死亡,现在的我更加珍惜已经拥有的幸福。 星期天晚上,当我拖着被妈妈塞满的行李回到学校时。 刚走出14层电梯,便听到赵雪儿歇斯底里的尖叫。 “别再让我看到你的电煮锅,否则我就告到校长那里去!” 何珊珊的声音里充满了不理解: “不就是有同学在你床上坐了一会吗?你自己吃我串串的时候也坐在床上,怎么其他人坐一会就受不了了?” “我的床铺我想怎么坐,就怎么坐,你凭什么要求我只能占用一半床铺!” “你吃了我的串串,这么点付出都不愿意吗?” “前几天还在辅导员面前信誓旦旦的说支持我,原来只是在辅导员和其他同学面前做样子啊?” “你现在这样,和狼心狗肺的陆清灵有什么区别!” “我帮了你这么多,你竟然这么说我?” “那你这个串串香也不用开了,我要找陆清灵把床铺换回来!” 我推着行李箱适时走进宿舍,何珊珊的气焰立刻熄灭不少。 “算了算了,既然你心里不舒服,那以后串串香铺子的利润,我分给你百分之10,你看怎么样?” 原本还气鼓鼓的赵雪儿,听到这句话以后,眼睛里立刻放出不一样的光彩。 “你认真的?” 何珊珊虽然不大乐意,但已经骑虎难下,只好勉为其难的点了点头。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我有点诧异。 如果没记错的话,何珊珊这个铺子的生意一直很好。 一天至少能赚300块。 就算只是百分之10,赵雪儿一天也能分到30块,一个月下来,就是小一千! 对于普通家境的大学生来说,几乎是一个月的生活费。 何珊珊有这么大方吗? 好像不太符合她一贯抠门的性格。 我有点纳闷,却没有表露分毫。 她的串串香铺子就像是一个随时可能暴雷的炸弹。 我巴不得离得远远的。 何珊珊大“出血”以后,串串香铺子总算保了下来。 但是收了钱的赵雪儿,几乎成为她的小时工。 只要人在宿舍,就得随时听她差遣。 赵雪儿为了分红,硬是咬着牙忍了下来。 反观刘薇,倒和她们渐行渐远。 甚至有几次,刘薇状似无意的在我面前抱怨。 “之前你反对何珊珊开串串香铺子,我还觉得你冷血来着。” “现在铺子开张,每天那么多人来来往往,真的太吵了,我都好多天没睡过午觉了。” “宿舍的地板被她们弄得乱七八糟,文明宿舍的锦旗也没了。” “清灵,现在我才知道,开个铺子根本没有她说的那么简单。” “你那时候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对的,我却以为你是在故意刁难,真是对不起啊。” 我淡淡笑着安慰了她几句,心里却在盘算时间。 按照上一世的进度,何珊珊的电煮锅最多只能再撑半个月。 现在这样不见天日的宿舍生活,很快就能结束了。
这天傍晚。 放学回到宿舍以后,我惊异的发现,宿舍里竟然又多了两个电煮锅。 赵雪儿床头放两个,何珊珊床头放一个。 两个人正如火如荼的忙着煮串串。 刘薇惊呆了,结结巴巴的说: “同时开这么多电煮锅,宿舍不会断电吗?” 赵雪儿在百忙中抬起头看了我们一眼。 “这你就不懂了,珊珊学了点黑科技。” “三锅开工,我们的客源也该拓宽了。” 我原本并不在意她们捣鼓的这些东西。 可很快,我就明白了赵雪儿“拓宽客源”的意思。 “十四楼是女生宿舍,为什么会有男生进来!!!” 刘薇正在换衣服,宿舍里却突然冲进来几个男生,把她吓得眼泪都掉了下来。 “我们是来买串串香的,你自己检点些行不行啊?” 男生脸上露出“你奈我何”的坏笑,你推我搡的扫码买了几个串串香。 我们学校宿舍是男女同楼,但不同层管理。 十层以下是男生,十层以上是女生。 一般情况下,不会有人跨性别越层,更别说是直接踏进别人宿舍。 我挡在刘薇面前,怒道: “何珊珊,你不经我们同意就放这么多男生进来,万一出了什么事,你负得了责任吗?” 何珊珊听了,却只是冲我冷笑一声: “都是成年人,发生什么也是你情我愿的事,让我负什么责?” 刘薇被气得浑身发抖,嚷嚷着要去找辅导员理论。 何珊珊根本不怕,又说了几句挑衅的话,继续热情张罗源源不断的男女客人。 刘薇不知道的是,辅导员拿了何珊珊铺子的一半分成,一个月能抵她一半的工资,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帮我们出头。 我正盘算着第二天报警处理。 却不曾想,当天夜里就出事了。 晚上,何珊珊照例把三个电煮锅的料汁都调配好,开启小火慢煮模式。 她虽然利用变压器,逃避宿舍控电器的监控,但三个劣质电煮锅的威力实在强劲。 凌晨三点。 我躺在床上睡得正熟,却突然听到“砰”的一声。 随后,下铺便传来一阵又一阵的哀嚎。 “疼!好疼!这是怎么回事……” “我的眼睛……” “刘薇你是死了吗?快点下来开灯啊!” 刘薇听到动静,着急忙慌的爬下床准备开灯,却发现宿舍电路已经因为短路而故障。 她打开手机里的手电筒,看清眼前的景象以后,不受控制的尖叫起来。 “啊——雪儿,珊珊,你们这是怎么了!” 只见何珊珊整个人都蜷缩在床上,形容痛苦的捂着眼睛。 赵雪儿的情况更加惨烈。 她床头的两个电煮锅因为短路爆炸,里面装满的滚烫汤汁,全都倒在她的脸上。 这情形,和上一世的我几乎一样。 她紧紧捂着脸颊,却因为疼痛,哀哀啜泣起来。 尽管是半夜,巨大的爆炸声还是引来几个其他宿舍的同学。 她们看到这个情况,手忙脚乱的拨打120。 救护车很快赶到,何珊珊赵雪儿在同学和宿管阿姨的帮助下,很快前往医院。 临走时,宿管阿姨皱着眉头看了一眼爆炸的电煮锅。 “学校明文规定不允许在宿舍用这种电器,你们都不知道吗?”
我们当然知道,甚至辅导员也知道。 那又怎么样呢? 两辈子,我都没能阻止串串香铺子的开张,就只好让她们自己承受恶果。 赵雪儿伤得很重。 两个电煮锅的沸水,全部倾泻在脸上,造成最严重的三度烫伤。 比我上一世的情况更加严峻。 刘薇去医院探望以后告诉我,赵雪儿那么骄傲的性格,现在整天躺在病床上以泪洗面。 她恨毒了何珊珊,吵嚷着要出院跟她同归于尽。 何珊珊作为始作俑者,却没有受到多少影响。 后来我才知道。 她觉得电煮锅在床头煮一夜有安全隐患,所以偷偷把自己床头的电煮锅设置了保温模式。 虽然电煮锅确实因为短路而爆炸,但里面的汤汁只有五六十度。 她装模作样的去医院检查一番,很快就回来了。 赵雪儿的父母闻讯从老家赶来,在学校大闹了一场。 她家里的经济状况并不算好,后续的康复治疗还需要很多钱。 学校为了安抚家属,表达重视,在万人公开课上发起专项募捐行动。 校长请来当地电视台的记者,带头捐了五万块钱。 同学们纷纷慷慨解囊,即便是最穷的贫困生,也从口袋里摸出几个钢镚。 摄影机平滑的穿梭在阶梯教室,用镜头记录同学们互助互爱的温馨瞬间。 辅导员作为学校代表,捧着募捐箱到我面前时,我缓缓站了起来,冷笑着说: “我不捐。” 众人哗然。 辅导员在短暂的愣怔后,冲我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 “大家都很同情赵雪儿的遭遇,你和她朝夕相处,一点感情都没有吗?” 其他同学听了,交头接耳的声音越来越大。 有人说我一毛不拔,有人说我铁石心肠。 更有甚者,说我和赵雪儿一直不对付,这场事故,说不定就是我在背后操纵的。 记者嗅到不寻常的动静,连忙招呼摄影师过来拍摄特写镜头。 刘薇在背后偷偷拉了拉我的衣角。 我明白她的意思。 人言可畏,她怕我承受不住众口铄金。 可是面对这些流言和不停闪烁的镜头指示灯,我却把腰板挺得更直了。 我坚定的看着辅导员,字字铿锵: “王老师,这件事因为何珊珊的串串香铺子而起。” “您既然从铺子里分了那么多利润,还是您多捐一点吧!” 话音刚落,在场的同学们立刻炸了窝,惊诧声质疑声此起彼伏。 辅导员眼看着情况失控,一张脸涨的通红,大声骂我信口雌黄。 我不慌不忙的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按下播放键。 “王老师,根据我们学校《宿舍安全管理制度》第七条,何珊珊在床头放电煮锅的行为就是违反规定的。” “您要罔顾规定,纵容何珊珊的行为吗?” 录音里,我的声音充满了愤怒。 可接下来,辅导员不以为然的挖苦声,惊掉了所有人的下巴。 “这位同学,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何珊珊都这么困难了,眼看着天气转凉,你让她开个铺子救救急也不行吗?” “老师可没有教你做一个冷漠无情的人。”
录音到这里戛然而止。
短短几句话,足够让大家认清辅导员的真实面目。
我冷笑着说: “至于王老师和何珊珊瓜分利润的事,只要查一下两个人的交易记录,就能见分晓。”
短短几分钟,风向已经完全倒戈向我。
记者适时上前一步,问道: “王老师,您可以出示交易记录,在镜头面前自证清白。”
聊天记录可以删除,交易记录却无法抹去。
辅导员慌乱的眼眸突现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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