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
又是一个加班到天亮的夜晚。
我揉着快要瞎掉的钛合金狗眼,感觉自己就像一只刚从不见天日的地洞里爬出来的土拨鼠,浑身上下都写满了“疲惫”两个字。
不对,土拨鼠还挺可爱的,我这状态,顶多算个刚出土的烂地瓜,蔫了吧唧的,见不得一点阳光。
幻境科技这栋大楼,平时看着挺气派,落地玻璃幕墙,金属外壳,现代感十足,但现在,凌晨五点半,空无一人的时候,就活脱脱像个巨大的钢铁坟墓,冰冷的玻璃幕墙反射着城市惨淡的霓虹灯光,像是在无情地嘲笑我这只社畜的悲惨人生。
我对着这栋冰冷的大楼,竖起我充满怨气的中指,然后在心里恶狠狠地默念:“狗日的资本家,祝你长命百岁,早日阳痿!
最好活到一百零八,天天躺在 ICU 里数钱玩儿!”
骂完之后,感觉心里稍微舒坦了一点,嗯,也就一点点。
毕竟,明天… 哦不,今天,还要继续来这里“奋斗”呢!
社畜的悲哀,莫过于此吧。
掏出手机,屏幕亮得刺眼,差点没把我送走。
老妈的微信消息跳了出来:“然然,最近又熬夜这么晚?
周末能不能回来一趟?
你妹妹说想见你。”
我看着这熟悉的唠叨,心里五味杂陈。
妹妹想我?
怕是想让我给她买最新款的口红吧。
上次见面,她还嚷嚷着要 iPhone15ProMax,说她那些塑料姐妹人手一个,她不能输在起跑线上。
我当时就想回她一句:“你那是起跑线吗?
你那是投胎小能手!”
当然,这话我只敢在心里想想,真说出来,估计又是一场家庭伦理大戏。
手指悬在屏幕上,想打字,又不知道该说啥。
说实话,我现在对“回家”这两个字有点抗拒。
不是不想家,而是怕回家。
每次回家,七大姑八大姨的灵魂拷问就来了。
“然然啊,在城里混得咋样啊?
一个月挣多少钱啊?
有对象了吗?
啥时候结婚啊?
你看隔壁老王家的儿子,跟你差不多大,孩子都俩了!”
我靠!
我才 25 岁,孩子俩?
我他妈连女朋友都没有!
最终,我还是屈服了,谁让咱是孝顺儿子呢。
“好。”
我回了一个字,感觉身体被掏空。
这对话,简直是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