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奶奶把我带大，凭什么让我说走就走？
我和郁景川说好要考一中的！
她哑着嗓子说奶奶年纪大了，迟早会跟你爸生活，你还要去添乱吗？
说到最后，她哭着问我是不是不要她了。
那一刻我既恨她，又深深地可怜她，父亲的错改变了我们的人生轨迹，而我成了她的救命稻草。
初到深圳，日子很是难熬，水土不服，没有朋友，妈妈又忙着新工作，我孤零零地来往学校与家之间，感觉像个游魂。
行尸走肉般地过了两个月，我做出一个大胆的决定。
我留下字条，用压岁钱买了一张最便宜的绿皮火车票，之后又乘大巴，辗转十来个小时回到C城。
踏上熟悉的土地，见到刻入记忆的景色，一颗心终于活了过来。
我壮起胆子给妈妈打电话报平安，本以为她会痛骂我一顿，没想到她只是叹了口气，让我先好好休息。
奶奶满脸惊喜，张罗着给我做饭。
我注意到她走路有些迟缓，便问出了什么事。
她让我别担心，说是前阵子不小心磕着膝盖，擦了几天药酒，已经快好了。
我赶紧让她歇着，说要去买熟食，还抱着堵郁景川放学顺便吓他一跳的小心思出了门。
我盘算着妈妈反应不算糟，如果再求求她，是不是能在C城多呆几年？
6C城的冬天很湿冷，等到路灯全亮起来，终于看见一个高高瘦瘦的身影走出一中校门。
那一刻我突然觉得稳妥而踏实，朦胧间似乎明白了自己为何想要回来。
我欢快地冲过去，挡住他的去路，大呼小叫道，“快看我是谁！”
出乎意料的是，郁景川并不惊讶，语气平淡地像见了普通熟人，“你回来啦。”
客气、礼貌、且疏离。
我感到纳闷，还有点慌张，故作镇静去拍他的肩，“没想到吧？
我坐了好久的车！”
现在想想，那时我强挤出来的笑一定很丑。
然而我的手落空了，他闪身躲开，面无表情地说：“回来干嘛？
你不是在大城市过得很好吗？”
“……”我怀疑他被附身了，本想找他诉苦，没想到这人竟然阴阳怪气的。
难道是考试不理想？
实验班竞争激烈，说不定是受了打击。
我给自己吃了一颗定心丸，了然地冲他眨眨眼，举起手中的炒栗子，“嗨，不就是一次……”话没说完，就听见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