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郁景川只是笑而不语。
严重失眠时人容易暴躁,俞望北说不如把情绪写下来,或许能排解心事。
我听从了他的建议,于是情绪变成文字,宣泄砌成故事,在字字句句的述说中,我重建起专属“林挽青”和“郁景川”的新的故事。
“我们”,或者说他们,以别的名字存在于另一个时空,弥补我的种种遗憾。
给俞望北看后,他考虑很久,决定将这个打动他的故事改编成剧本,我想起沉在记忆深处的C城夏天,便用了“沉夏”当做笔名。
我没有透露原型是谁,但阴差阳错之下,郁景川经过层层试镜拿到了角色。
当时我翻来覆去地看那条新闻,无比感慨命运竟以这种方式让我们重遇。
等我终于抽着鼻子不再哭时,郁景川盯着我的眼睛,温和而坚定地说:“林挽青,谢谢你,让我出现在你的故事里。”
10我是郁景川,和林挽青在一起后,我便筹划从台前转到幕后,多匀点时间陪伴家人。
我俩重新买回奶奶的老房子,院子里的紫藤花败了又开,挽青兴奋地不停拍照,叽叽喳喳地讲起童年的趣事。
她说起恶作剧总是如数家珍,在她的印象中,我是一个受尽窝囊气的小跟班,“嗨,欺负你都不带还手的。”
她得意又惋惜。
我在心里确定了一件事,她果然记性不好,忘记了很多事情。
小时候父母经常加班,每次都是她砰砰敲门,拽我去她家吃饭;被附近的大孩子欺负时,她怒气冲冲地挡我身前;她信誓旦旦地说我们在一个小学,以后也要念同一个中学……这些她都忘了,只记得怎么对我“不好”。
当然,我也没有做到100%的坦诚相待。
比如当年姓陆的小子拿到情书就撕了,我气得打了一架,后来又骗她送出去了;比如我偷偷地将撕成两半的情书捡回粘好,却在若干年后收到“沉夏”给主演们写的干巴巴的鼓励信时,发现两个信封一模一样,只是颜色不同;再比如出道不久,有个人每天都来微博给我打气,还夸我有京剧底子,古装扮相很精神,然而我从未提起自己学过京剧……我和她都有很多秘密,庆幸的是它们几乎都与对方有关,我们将秘密埋在人生的旅途中,静待一个能让对方发现的契机。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