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来不及了。母亲一把抢过手机,翻看着她的抖音账号。视频里的阿红戴着假发,化着精致的妆容,念着外国文学,喝着咖啡,完全不像她熟悉的女儿。
“你这是不务正业!”母亲气得浑身发抖,“整天搞这些没用的东西,难怪相亲总是不成!”
阿红试图解释:“妈,这是我的爱好,我不想一辈子只围着锅台转……”
“爱好?爱好能当饭吃吗?”母亲打断她,举起手机狠狠摔在地上。
手机屏幕瞬间碎裂,但碎片中仍播放着阿红的视频。画外音传来:“婚姻若是买卖,我宁可当个破产的诗人。”
阿红蹲下身,捡起手机的SIM卡,握在手心里。她抬起头,冷冷地看着母亲:“这里面存着八个相亲对象的号码,够你再卖八次。”
母亲愣住了,随即更加愤怒:“你这是什么话?我都是为了你好!”
阿红站起身,直视母亲的眼睛:“为了我好?还是为了你的面子?为了村里的闲言碎语?”
母亲被问住了,一时语塞。阿红继续说道:“你们只关心我会不会煮饭,能不能生孩子,却从来不问我想过什么样的生活。”
……
返程的那天清晨,村口挂起了一条崭新的横幅,红底白字,格外醒目:“生儿光荣,生女不愁,政府帮扶彩礼贷”。横幅在寒风中微微晃动,像是某种无声的宣告。
我拖着行李箱站在横幅下,抬头看着那几个大字,心里五味杂陈。这条横幅的背后,是无数家庭的无奈与挣扎,是无数男孩的焦虑与绝望,也是无数女孩的妥协与牺牲。
父亲开着那辆贴着“王婆说媒”广告的电动三轮车,送我去高铁站。路上,他絮絮叨叨地说着村里的变化:“现在政府出政策了,彩礼可以贷款,利息还低。你表妹阿丽和阿红的婚事,总算有着落了。”
我点点头,心里却一阵酸楚。我知道,这条横幅并不能解决根本问题,它只是给这场“相亲战争”披上了一层看似光鲜的外衣。
高铁站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