骷髅正摆出朝拜姿态。
“陈家欠山神的债,该还了。”九叔公的叹息混在雨声中。陈墨摸到内袋里的铜铃,那些本属于死童的物件突然发出清响,与祠堂外的骷髅吟唱形成和声:“七月半,开鬼门......”
暴雨在凌晨三点二十七分停止,祠堂瓦当滴落的水珠在月光下呈现诡异的悬浮态。陈墨数到第七滴时,水珠突然折射出村办小学的俯瞰图——操场中央的升旗台正在渗血。
九叔公用搪瓷缸舀起积水,浑浊水面浮现出1974年的生产队工分簿。老人青黑色的食指关节叩了叩缸沿:“去粮站把陈年因果清了。”
陈墨的登山靴踩过村道积水,每步都激起环状波纹。波纹中的倒影并非他的身形,而是无数个穿不同年代服饰的自己。手机导航显示距离村小四百米,卫星地图却显示该区域是1986年就消失的知青林场。
“墨哥!”穿JK制服的少女从小卖部钻出,胸前的GoPro闪着红光,“能带我去拍废弃实验室吗?粉丝说那里闹鬼。”陈墨认出这是开发商董事长的女儿苏晚,她发梢别着的山茶花散发出防腐剂气息。
推开生锈的铁门时,陈墨颈间新换的五帝钱突然结霜。实验室黑板报还停留在1999年“科教兴国”标语,角落的杂交稻种培养箱却发出幽幽蓝光。苏晚的镜头对准玻璃罩时,防抖云台突然疯狂旋转,直播间弹幕刷过满屏“眼睛!”。
培养箱里的稻种正在发芽,嫩芽尖端长着微型瞳孔。陈墨用镊子夹起颗变异的稻粒,米壳竟浮现出父亲工装裤的纹理。苏晚的尖叫卡在喉咙——她发现每株稻穗的露珠里都封印着张人脸,正是青铜碑上缺失的那些。
“别碰任何带编号的器皿。”陈墨用手电筒照亮墙角的木箱,1958年封存的火漆印下压着张泛银光的蛇蜕。当他掀开箱盖,霉味中腾起磷火,照亮箱内两千枚正在振动的隋五铢钱。
苏晚的直播手机突然黑屏,充电宝接口渗出黑色粘液。她后退时撞倒标本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