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薛泠谢珩的其他类型小说《竹马不敌空降,我被太子宠上天 全集》,由网络作家“新鲜萝卜皮”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怎么回事?”崔钰直接撩起衣袍起身,行至门口,他才想起薛泠,面露难色:“阿泠,我去看看雨薇。”“夫君快去吧,陆姑娘现在是双身子的人,容不得半点闪失。”薛泠体贴地说道。崔钰听到她这话,神色微动,许是觉得自己这样离去确实不妥,又补了句:“你先用餐,我去去就回。”“好。”薛泠端坐在那儿,看着崔钰疾步走远,脸上又淡了几分。崔钰的人和他离开后,屋里面只剩下薛泠和她的两个丫鬟。没了旁人,翠月忍不住怨怪:“少夫人,二爷他也太不把你放在眼里了!”碧月听到她这话,连忙伸手过去轻拽了下她的衣衫,摇头示意她别说了。薛泠收了视线,“撤了吧。”“少夫人,您都没用几口……”碧月看着几乎没动过的餐食,心疼地看向薛泠。“撤了。”薛泠实在是没什么胃口。出了海棠苑,崔...
《竹马不敌空降,我被太子宠上天 全集》精彩片段
“怎么回事?”
崔钰直接撩起衣袍起身,行至门口,他才想起薛泠,面露难色:“阿泠,我去看看雨薇。”
“夫君快去吧,陆姑娘现在是双身子的人,容不得半点闪失。”
薛泠体贴地说道。
崔钰听到她这话,神色微动,许是觉得自己这样离去确实不妥,又补了句:“你先用餐,我去去就回。”
“好。”
薛泠端坐在那儿,看着崔钰疾步走远,脸上又淡了几分。
崔钰的人和他离开后,屋里面只剩下薛泠和她的两个丫鬟。
没了旁人,翠月忍不住怨怪:“少夫人,二爷他也太不把你放在眼里了!”
碧月听到她这话,连忙伸手过去轻拽了下她的衣衫,摇头示意她别说了。
薛泠收了视线,“撤了吧。”
“少夫人,您都没用几口……”
碧月看着几乎没动过的餐食,心疼地看向薛泠。
“撤了。”
薛泠实在是没什么胃口。
出了海棠苑,崔钰双眉就皱了起来:“叫了大夫没有?”
“二爷,已经差人去叫大夫了。”
思及陆雨薇身孕不过才有三个月,还不算胎稳,崔钰脚下的步伐又快了几分。
武阳侯不允崔钰娶陆雨薇为平妻,陆雨薇如今只当是客人,安排在外院的听雨阁。
听雨阁离海棠苑有将近半炷香的距离,崔钰赶到听雨阁的时候,大夫已经在给陆雨薇诊断。
他跨步入门,撩开幕帘,床上的陆雨薇双颊发白,没有半点血色,额前细汗密布,一副疼痛难忍的模样。
见他来了,陆雨薇弱弱地唤了一声:“钰郎——”
声音刚落下,那双眸也盈出了泪水,更显可怜。
崔钰心弦一紧,忙握住她手:“莫慌,我在此。”
此时,大夫已诊断完毕。
崔钰见状,忙问:“大夫,雨薇她怎么样了?”
大夫不知陆雨薇身份,斟酌了下才开口:“这位夫人应是动了胎气,但不算严重,我开一保胎方子,三碗熬成一碗,连服三日。”
“夫人身孕虽已满三月,但如今又动了胎气,接下来夫人需得卧床休息,勿忧思多虑,放宽心房,好好养胎。”
“谢大夫。”
崔钰看向青松:“青松,送大夫回去。”
“谢二爷。”
大夫拱手行礼后跟随青松出了侯府。
青松扶着大夫上了马车,亲自把人送回了医馆,付了诊金。
只是临走前,他多说了一句:“李大夫,陆姑娘是我们二爷即将迎娶的平妻,今日之事,还望大夫莫要声张。”
李大夫在济恩堂当了那么多年大夫,出诊了不知道多少侯府世家,自然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这是自然。”
青松看着李大夫进了医馆,方才回侯府复命。
青松办事,崔钰放心,他并未多问,听说他把大夫送回去了,挥了挥手,便让人退下了。
崔钰还记着自己离开海棠苑前说过的话,见陆雨薇喝过药后已无大碍,便想离开:“雨薇,时候不早,你早些歇息,我明日再来看你。”
听说他要走,陆雨薇忙伸手拽住崔钰衣袖,抬眸双眼泪眼蒙蒙地看着他:“钰郎,侯爷和侯夫人,是不是不答应我进门?”
“父亲母亲并非心狠之人,你已有我骨肉,我多求几次,他们早晚会松口,此事不用你忧心。”
他抬手擦掉她眼角的眼泪。
陆雨薇咬着唇,伸手抱住了他的腰身:“那薛泠呢?”
听她提到薛泠,崔钰不免想到自己来前薛泠说的那些话:“泠儿素来体贴大度,平妻之事,她并无异议。”
怀里面的陆雨薇听到崔钰这话,有些惊讶,薛泠自小便爱慕崔钰,小时候旁人不小心碰了崔钰送她的物件,她都要冷脸。
如今崔钰要娶她为平妻,她居然不闹不争,就这般答应了?
离京五年,陆雨薇发现自己有些看不懂薛泠这位故人。
只是崔钰,她是必定要嫁!
想到此处,陆雨薇又往崔钰的怀里面靠近了几分,:“钰郎,我只有你了!”
崔钰见她一副揣测不安的模样,想到她今日初入侯府,就经历这么多事情,心下不忍。
几息后,他轻叹了口气,唤了声外面候着的青松:“青松,去取些我的衣物来,跟少夫人说,我今晚不回海棠苑了,让她不必等我。”
说完,他拍了拍陆雨薇后背:“我今晚不走了,你且安心睡吧。”
青松应了一声,转身出了听雨阁。
青松回到海棠苑,让翠月帮忙向少夫人传话:“陆姑娘动了胎气,二爷今晚留宿听雨阁,你让少夫人早些歇息,不必等二爷了。”
翠月气不过,回了一句:“少夫人已经歇下了。”
青松察觉到翠月的不满,讪讪地回了句:“这便好。”
翌日,崔钰留宿听雨阁的事情传遍了整个侯府。
侯夫人得知此事,晨食都没用几口,武阳侯更是气得要去把崔钰打一顿。
侯夫人尚有些理智,拦下了武阳侯:“你去把他打一顿又有何用?届时不过是平添了笑话!”
“那你说该如何?”
侯夫人揉着眉心:“陆雨薇已有了身孕,她进侯府是迟早的事,我们坚决不让她进门,日后成了外室,到时候人尽皆知,我们侯府颜面尽失,崔钰又和你我离心,泠儿被人置喙,这是三败俱伤!”
“那难不成让她进门?”
侯夫人点了下头,“娶为平妻是万万不可能,纳妾倒是可以。”
说到这,侯夫人顿了下:“不过此事,还需和泠儿商量。”
与此同时,海棠苑。
李嬷嬷正和薛泠说着相似的话:“自古以来,纳妾是常事,与其让那个陆姑娘进门和小姐你当平妻,不如小姐你主动向二爷提出将她纳进门。”
“届时,她也不过是一个妾室,二爷就算再喜爱她,也断然不可能做出宠妾灭妻的事情。”
薛泠一大早起来,就听翠月说崔钰昨夜留宿听雨阁陪陆雨薇,他要娶陆雨薇为平妻的事情也传遍侯府。
虽说婆母治家有方,侯府内少有下人敢明目张胆地妄议主子,但私底下,又谁能拦得住。
昨天在花厅看着崔钰护着陆雨薇,薛泠早就知道他对自己没有半点心。
原本她觉得没心就没心,崔钰给她体面,他的心愿意给谁便给谁。
可如今,崔钰却连体面都不给她留了。
“嬷嬷,我省得。”
薛泠话音刚落,就见碧月领着水榕进来 。
水榕行了礼:“少夫人,夫人让您过去一趟。”
“那些阴私的手段,我再见一次,我便给你一封休书,你去别人家兴风作浪吧!”
崔钰从未像今日这般丢脸,他对陆雨薇百般信任千般维护,可她拿什么回报他?
她简直是枉费他的信任和维护!
那日敬茶母亲出言虽有几分打压之意,可说的也是实话。
后来回去后,他还安抚陆雨薇,不曾想才七八日,陆雨薇便做出这等事!
陆雨薇听到他这话,脸色大变:“夫君,可是姐姐和你说了什么?我,我都说了不关姐姐的事……”
“你,你简直不可理喻!”
崔钰没想到事到如今,陆雨薇还想将事情按到薛泠的身上。
他看着跌坐在地上的女子,只觉得自己好似从未识得一般。
到底是他从前就识人不清,还是那几年的流放让她变了个人?
崔钰不敢想,他怕自己会后悔。
思及此,他忙转身离去。
“夫君!夫君!”
陆雨薇第一次被崔钰这般抛下,她看着崔钰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见后,她才抬手擦了擦自己的眼泪,扶着一旁的椅子坐了起来,那柔弱的面容中透着几分狠:“紫鹃。”
“夫人,您可有不适?”
紫鹃听到唤声,跑了进来,见陆雨薇有些狼狈,以为她腹痛又起。
“去打听打听,方才海棠苑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
陆雨薇自己倒了杯茶,抿了一口,又问到:“绿绮呢?她还未回来?”
“夫人,绿绮被管家带走后,奴婢就不曾再见过她了。”
陆雨薇听到此话,也明白了出了什么事。
大抵是事情败露了,崔钰方才才会那般愤怒。
事情到底是做得太过匆忙了,若不是早上崔钰误会了她的意思,她也不必着急行事。
陆雨薇有些后悔,但也深知东窗事发后,后悔也无甚作用。
翌日,薛泠用过早膳后,便去了婆母那边。
侯夫人早就料到那陆雨薇不是省油的灯,但也不曾想到她会那般心急,才进门不过八日,便敢对薛泠出手。
昨日的事情她尚未处决,便是给崔钰机会。
可一整夜过去了,倚翠苑那边也未传来消息,侯夫人失望不已,听薛泠说想去庄子静养避暑,她叹了口气,也不拘她:“泠儿,都是母亲不好,没有教好崔钰。”
薛泠瞒着婆母让崔钰签了和离书,也有几分内疚,听到婆母这话,她心下更是感动:“这又怎的是母亲的错呢?不过一夜,母亲难道忘了,昨晚您是如何替我伸冤辩白的?若不是母亲您,泠儿怕就真是要认下那罪了!”
“好孩子!母亲知道你底性纯良,不屑做这些有损阴德的事情。”
侯夫人又叹了口气,“你与阿钰相识多年,阿钰从前也不是这样不讲理的人,我也不知为何,他会变成今日这般。”
“那陆雨薇如今怀有身孕,昨日之事,到底还是要让你受些委屈。”
“没事的,母亲,母亲信泠儿,泠儿便知足了。”
侯夫人听到她这话,也说不出旁的话了。
自那陆雨薇进府后,她对薛泠的应许的事情,便一件又一件被迫食言。
当初崔钰带着陆雨薇回来时,她就信誓旦旦保证绝不会松口让陆雨薇进府,后来还不是让她做了崔钰平妻。
松口让陆雨薇做平妻之时,她又向薛泠保证过,绝不会再薛泠再受委屈。
不过几日,她便又食言。
侯夫人活了大半辈子了,未曾想过自己竟也是个言而无信之人。
她如今在儿媳跟前,实则难以再抬头:“你想去庄子,便去吧。只是庄子偏僻,多带些人去。”
“若是不识趣,前头的几个夫人,可就都是你的前车之鉴。”
薛泠听着这话,后背一阵阵地冷汗冒出来。
她紧紧抿着唇,不发一言。
今晚若是逃不出去,她自然也不会让自己留在这里受辱。
若是活下去了,她必定会想办法把这个地方给平了。
失神间,她的手上已经被身旁的老妇人塞了一条红绸,“小娘子,跟着我。”
大抵是见她乖巧听话,那老妇人还提醒她仔细脚下的石子。
薛泠瞧不见歪头的情况,只听到一阵阵的欢呼声,还有男人粗粝的嗓音。
走了不过半刻,她便被带进了一处地方,带着她的老妇人松开了红绸的另外一头,“二当家,新娘子给您带来了!”
薛泠感觉到红绸的另一头又重新被人拿着,对方用了点劲儿,她被拉着往一旁连连走了几步才没有摔倒在地上。
有一只手拉住了她的手腕,薛泠想挣开,可那手的主人力气大得很。
薛泠挣得生疼,都没能挣开来。
旁边传来了嬉笑的声音:“二当家,您这新夫人,好似不想让您碰啊!”
“那是她没尝过老子的厉害!等今晚洞房花烛了,她便明日必定服服帖帖的!”
薛泠听着这些污言秽语,握着红绸的手颤得越发厉害。
“快,老子等不及了!这小娘子有趣得很,今日我将她带入牢里,她瞧着老子,竟是半点不惧!老大,我觉得我这夫人必定会被我征服!”
二当家迫不及待得紧,催促着赶紧拜堂。
说是拜堂,实则简陋得很,不过就是走个仪式。
不过这山寨里面吃的喝的倒是不少,薛泠肚子里一整日都未曾进一粒米,如今闻到肉香,只觉得饥肠辘辘。
不知哪个妇人高喊了一句一拜天地,薛泠便被摁着脑门弯了腰。
如此两次后,她便被那二当家扛进了“新房”。
薛泠被放在那硬木床上时,一颗心紧紧地吊了起来,食指摸了摸衣袖里面的那根银簪,确认还在,她才安心了些。
她不敢保证今晚自己能顺利行事,若是不能,她便也只能以死明志了。
这些山贼草菅人命,没有半点良心,不是她顺从就能活下来,她顺从活下来,也不过是成了他们那般险恶的人罢了。
薛泠自是不想死,可若真到了那个地步,她也只剩这么一条路了。
头盖被掀开时,她慌乱地往后缩起了双脚。
那二当家看着她这番动作,哈哈大笑起来:“原来你也会怕,我还真当你那般好胆识。”
他还说这话,手却已经伸过来。
薛泠以为他竟这般急迫,这就要行事,正想拿去衣袖中的银簪拼个你死我活,不想下巴被那山贼扣得生疼。
她还未反应过来,下巴便被他捏着不得不张开了嘴。
那山贼抬起另外一只手,飞快地她的嘴里面扔了一颗药丸。
薛泠还未从那下巴的痛中缓过来,他便端起桌面上的大碗酒对着她的嘴灌了下来。
辛辣的酒水灌得薛泠难受至极,那颗嘴里的药丸不知何时吞进了肚里,她慌忙地扣着自己的喉,却怎么都扣不出来。
“你给我吃了什么!”
“让你快活的好东西。”
那山贼说罢,又哈哈笑了起来,“娘子,整日不用食,不饿么?自己吃些东西,为夫稍后就来!”
山贼瞧了她片刻,大笑着出了门。
“哐”的一下,那木门被掩上。
薛泠未时下山,中途赴约又废了些时辰,归府已经将近酉时。
方一进府,薛泠便觉察到有几分不对。
问了个下人,薛泠才知道婆母得知昨夜崔钰与她吵了一架后,便头疼不已,武阳侯此刻正在练武场里面对崔钰动家法。
薛泠浅弯了下唇,在下人抬头时,那笑容便不见了。
她拧着眉,一脸心急地往前走。
青松瞧见薛泠,忙松了口气,“少夫人,你快帮二少爷求求情吧!”
薛泠心下冷笑,求情?
真是可笑,崔钰那般算计她,还妄想她帮他求情!
然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皮的时候,薛泠只好应承,只是走到一半,她便昏过去了。
碧月眼疾手快,将薛泠接住:“快!快请大夫!”
青松见状,一时之间也不知如何是好。
顷刻之间,回廊一阵忙乱。
所幸翠月心大,力气也大,她一人便能将薛泠抱起,疾步跑回了海棠苑。
青松看着翠月抱着薛泠的背影,几息后方才想到对策,忙折身往练武场跑。
只是他一来一回废了些时间,崔钰的后背已挨了两下鞭子。
侯夫人冷坐在一旁,眼底虽有心疼,却不曾出声阻拦武阳侯。
青松瞧了瞧侯夫人,又瞧了瞧武阳侯,最后在二人中间跪下:“夫人、侯爷,少夫人方才在回廊处晕倒了!”
“你说什么?”
侯夫人唰地一下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眼里半点的心疼都不再有:“少夫人如何了?请大夫了没有?”
崔钰听到青松的话,也有几分怔忪。
武阳侯拎着鞭子,手上动作停了下来:“夫人,你先去瞧瞧泠儿。”
他说着,冷哼了一声,回头看着跪在地上的崔钰:“我把这家法打完!”
青松听到武阳侯这话,想拦下夫人帮崔钰求情,但又想到少夫人方才晕倒。
迟疑之际,侯夫人已经领着水榕出了练武场。
崔钰挨了两鞭,倒是还有神思挂心薛泠:“青松,你去瞧瞧少夫人。”
“可——”
武阳侯这家法打完,崔钰没个三天下不了床。
崔钰看向武阳侯,倒是一副认错认罚的好模样:“父亲,您打快些,泠儿风寒才痊愈不久,我担心她身子。”
青松听到他此话,只好先去海棠苑那边看看少夫人的情况。
武阳侯冷笑:“你还知道泠儿风寒痊愈不久!”
说话间,武阳侯鞭起鞭落,半点力气不收。
“孩儿知错了!”
前几鞭,崔钰尚能说话,然武阳侯七八鞭下去,他脸色也惨白了几分。
家法行到一半,文远神色匆匆地跑了进来,“侯爷、二少爷,刚才听雨阁那边的下人来说,陆姑娘晕倒了!”
武阳侯本就对那陆雨薇不满,如今他行家法,薛泠晕倒便算了,毕竟她风寒痊愈了不过几天,可那陆雨薇又算怎么回事?
“她怎么样了?”
崔钰背上疼得抽气,可听到文远说陆雨薇晕倒了,忙往前挪了下。
“二爷,小的也不清楚。”
崔钰有些急了,看向武阳侯:“父亲,我去看看雨薇,这家法,等我看罢雨薇,我自会再来领!”
武阳侯听到他这话,挥鞭狠狠地往他背上打了一下:“她晕了便晕了,你又不是大夫,你过去,难不成还能给她看醒?”
“父亲!”
“逆子!泠儿晕了,你只问一句,却想都没想过去瞧瞧她如何了!现在这陆雨薇晕了,你却说先去看看她再回来领这家法,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父亲,还有你的妻子,还有你的母亲吗?!”
武阳侯气的不行,“她早不晕晚不晕,偏偏这个时候晕,你怎知她是真的晕还是装的晕?”
武阳侯扬着鞭子,一鞭又一鞭地打下去,“你今日要是敢在我家法没打完前去那听雨阁,那你就带着她给我滚出侯府!我侯府容不下你这逆子!”
崔钰本还想说什么,听到武阳侯这话,也不敢再开口说去看陆雨薇,只能忍着那鞭子吩咐文远去听雨阁守着。
家法行完,崔钰已经走不动了,是小厮拿了板舆将他抬离了练武场。
抬着他的小厮方出练武场,崔钰就开口:“去——听雨阁!”
行至一半,大抵是想到刚才父亲的话,崔钰又改了口:“罢了,去海棠苑吧。”
如今父亲母亲对雨薇已有微词,他若是再像前些日子那般,对雨薇更是不妙。
……
薛泠并不知道自己“晕倒”后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她只是不想去那练武场给崔钰求情。
可公婆都在,她若是去了不求情,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方才她莫名就想到陆雨薇几次腹痛动胎气,便如法炮制,学了这么一招。
她才不信,陆雨薇若真就这么短短半月三番四次动胎气,胎儿还能稳稳当当地怀着。
人刚被翠月抱回房里,婆母很快便来了。
薛泠第一次使这样的阴招,听着婆母那忧虑的声音,不免有几分愧疚,也有些心酸。
若不是那崔钰欺她太甚,她又何至于此!
侯夫人瞧着床上的薛泠,只觉心疼,“大夫还没到?”
她等不上片刻,便忍不住催问。
“来了,夫人,大夫来了!”
听闻大夫来了,侯夫人忙让了位置。
一番诊断后,大夫言明薛泠是忧思忧虑方才情志过极、五感失调,“少夫人需得少思少虑、养神怡情,不然长此以往,恐小疴成痼疾。”
“那她何时能醒?”
“少夫人想来近日夜里难眠,且让她睡会儿吧。”
得知薛泠并无大碍,侯夫人才算是松了口气,让人送大夫出府。
一番折腾,已近酉时,外面黄昏落日,天色将暗。
大夫走后,侯夫人对碧月一番叮嘱,方才离去。
“母亲!”
侯夫人才出海棠苑,便瞧见被小厮抬着的儿子。
崔钰挨了整整二十鞭,如今脸上血色极淡,唇色微白,后背的衣服更是被鞭子打烂好几处,瞧着也是可怜。
侯夫人也是心疼,正想上前瞧瞧,便听到崔钰问她薛泠如何了。
听他提到薛泠,侯夫人不免想起方才大夫的话,她脸色冷了下来:“你还知道泠儿身子不好,既然知道她身子不适,你来这作甚?”
“抬他去听雨阁!”
见她这般快回来,碧月多问了一句:“你寻何人送信,这般快?”
“是太子殿下的随侍长顺大人,太子殿下今日下山,长顺大人主动提出帮我送信,我就……”
翠月自知不妥,长顺大人是太子的随侍,怎能帮她送信。
“你怎能让长顺大人帮我们送信呢?你知不知长顺大人是太子……”
碧月正想呵斥,薛泠开了口:“罢了。”
翠月不知个中缘由,见薛泠阻了碧月,还向碧月做了个鬼脸:“碧月姐姐你就是想得太多了,长顺大人不过是心肠好罢了。”
碧月看了一眼薛泠,见薛泠被逗笑,也松了口气,笑了起来,只戳了下翠月额头:“让你学的规矩都忘了!”
“我可没忘,这不是在这山中,找人送信也不好找嘛。”
薛泠看着两个婢女斗嘴,心情也好了许多。
孰不知,薛泠写的那封信,是太子亲自送到侯夫人手上的。
薛泠两日未归,侯夫人本以为是纳妾之事伤了她的心,正想让崔钰上山接人,直到听说是下山的山路被石流堵住了,方才作罢。
今日一大早,侯夫人便差人去打听山路通了没有,派出去的人方才回来复命,后脚就听闻太子来了。
崔钰是太子伴读,侯夫人只以为太子是来找崔钰的,便命人去寻崔钰过来,她先去迎接太子。
不想太子却拿出一封书信,说他是受人之托,前来送信。
侯夫人接过书信,瞧见信封上薛泠的字,方知这是薛泠托人送回来报平安的信。
只是这送信之人,怎么是太子?
侯夫人还在疑惑,便听太子说:“既然信已送到,那孤便不久留了。”
话落,太子便只留给侯夫人翻动的衣袂。
崔钰匆匆赶来,却连太子一面都没见上,“母亲,不是说太子殿下来了吗?”
“来了,又走了。”
崔钰皱了下眉:“母亲,太子殿下可有说什么?”
他方才归家,这两日都未曾见过太子,太子为何来了就走?
崔钰看见那桌面上的茶盏,没有被碰过的痕迹,想来太子是连茶都没用就走了。
侯夫人将手上的信递了出去:“太子说,他是来送信的。这是泠儿的信,这两日泠儿都在那普济寺,想来是被你伤心了,你亲自去把人给我接回来!”
崔钰接过信件:“这信,是太子帮泠儿送来的?”
太子帮薛泠送信?
崔钰心头划过一丝怪异,但心思很快就被展开的信件勾走。
薛泠写了一手清秀漂亮的行楷,信件上的字整齐有致,崔钰一目十行,很快便看完了。
“泠儿说了什么?”
见他抬头,侯夫人忙问道。
“泠儿说她感染了风寒,尚未痊愈,怕归家病气过给我们,要在普济寺的后山再住几日,待风寒痊愈,方才归来。”
侯夫人不信这般巧合,“泠儿必定是太过伤心了,你今日就上山给我把她接回来!若是接不回泠儿,你也不必归家了!”
“来人,备马车!”
侯夫人雷厉风行,言毕便吩咐下人备好马车。
“母亲,泠儿不是那等心眼如针的女子,平妻之事,她那日便已经点头答应了!既如此,又怎会负气闹这一出呢?”
崔钰觉得薛泠一向大度体贴,她来信便是怕他们担心,信上写得清清楚楚,她感染了风寒,他今日上山,又怎么能再让她带病舟车劳累呢?
听他提起平妻之事,侯夫人怒气又上心头:“前日我与你父亲跟你已经说得清清楚楚,我们松口让那陆雨薇进门,已是退让,你现在还妄想平妻之事?”
“你说泠儿体贴大度,难道就因为她体贴大度,她就不能有半点脾性吗?”
侯夫人是真的气:“崔钰啊崔钰,我和你父亲,就是这般教养你的?你身为夫君,成婚三年,冷待妻子,如今泠儿染了风寒,你却连去瞧她一眼你都不愿意!”
“你,你当真是被那个陆雨薇蒙了心眼!”
崔钰欲开口辩驳,但见母亲神色发白,不敢再出言刺激,忙扶着她坐下,“快请大夫来!”
“母亲莫气,都是儿的错!”
崔钰认错,侯夫人方才渐渐平复下来。
大夫赶到,所幸侯夫人并无大碍,不过是怒火攻心,一口气喘不过来,方才那般。
“夫人,您有什么话,慢慢说便是了,这般生气,气坏了身子,这可怎么办啊!”
水榕在一旁柔声劝慰,侯夫人闭了闭眼睛,睁眼见崔钰还立在跟前,只觉得烦:“你去找你的陆雨薇吧,别在我面前碍眼了!”
崔钰知道母亲说的是气话,不敢真的走开,只退到一旁认错:“方才母亲教训得是,儿已经知道错了,这就去普济寺接泠儿归家。”
听到他这话,侯夫人方才看了看他。
“但若是泠儿真的风寒未愈,今日我和泠儿是下不了山。”
侯夫人气顺了许多,“若泠儿真的染了风寒,你便在那边陪她几日吧,你们成婚三载,你也未曾陪她游玩过,这回,权当是散心了。”
“母亲说的是。”
崔钰低着头,一副受教的模样。
“还有——”
侯夫人话到嘴边,瞧了眼身旁的水榕。
水榕得了眼色,识趣地寻了个借口出了花厅,又将花厅外的人遣走。
没了旁人,侯夫人才继续方才没说完的话:“你和泠儿成婚三年,泠儿还是完璧,难不成那陆雨薇进门后,你还想宠妾灭妻不成?”
崔钰不曾想薛泠会将这件事情告诉母亲,心底升起几分怒气,但当着母亲的面,他不敢表现半分,只能回道:“母亲多虑了,儿不是做出这等事情的人。”
侯夫人显然不信他这话,“明年我若是还听不到泠儿肚子有消息,我便做一回恶妇!”
“母亲!这件事情和雨薇无关!”
见他这般维护陆雨薇,侯夫人刚消的气又有几分冒头的迹象,她怕自己又一次怒火攻心,唤了水榕,随即便离开了花厅。
崔钰看着手上薛泠的信,他本来没有多想,如今却不免想多了些。
薛泠真的是那般大度吗?
若她真的那般大度,她为何躲至山中?
又为何,将他们尚未圆房之事,告知母亲?
想到方才母亲的警告,崔钰对薛泠生了几分疑心,脸顿时冷了下来。
既如此,他便去探一番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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