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苗苗,手机呢?”他再一次催促起来。
我盯着他的脸,想到了好多过去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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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出事时,是罗叔叔跑前跑后地张罗,他照顾我、照顾我身体极差的妈妈,他四处凑钱替我爸交了第一笔急救费,他一次次安慰我鼓励我。
在我爸的日记里,我爸也屡次找他借钱,我爸至今还欠着他几百块,就连我爸的这份工作也是他这个同乡帮着介绍的。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他是我们家的恩人。
我站起身来:“罗叔叔,你家还有两个娃儿是不是?”
“嗯,我大儿子上大学了,小女儿才上初中。”
“小孩平时都是阿姨在管吗?”
罗叔叔点了点头:“是啊,我家还有几亩地,孩子他妈在家里种地,顺便照顾老人和娃儿。”
“你也不容易。”我将手机递了过去:“罗叔叔,你要手机干啥?”
他接了过来,低头摆弄了起来:“我看看……”
满心的悲凉涌向我,其实,我也在赌。
我在赌人性在利益面前有多脆弱,在赌所谓的良知能持续多久。
我当然不是无缘无故就赌上所有。
在罗叔叔回来之前,我就备份了所有素材,把它们存进了邮箱里。
爸爸他们讨薪的事情,让我受到了深刻的教育……千万不要轻信任何人,无论何时何地,都得保护好自己。
我们不害人,可也要防止别人害我们啊!
此时此刻,我紧紧盯着罗叔叔,我的心跳快了数倍。
我害怕验证那个可怕的结果。
他的手动了起来,他打开了相机,然后……他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在包里摸索了半天后,掏出了那个报纸包。
然后打开来,咔咔照了几张!
我目瞪口呆,周围的工友们也惊愕异常。
“老罗,哪来的钱,这有好几万吧?”
“你要到钱了啊?不对啊,这总数也不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