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struction and rebirth
2002年,我17岁,梁泽今18岁。他父母的婚姻在苟延残喘的苦苦支撑后,还是走向了尽头。随着那辆黑色的桑塔纳消失了,梁泽今也消失了十多天。
等他再回来时,从黑色桑塔纳上面下来的除了他爸,还有一个极为年轻美丽的女人,她画着闪闪发光的眼影,穿着明亮夺目的黄色格纹套装,明明是那时常见的低腰迷你裙加短上衣搭配,但是我就是挪不开眼。
那时我已经隐隐有个感觉,梁泽今要走了,要像飞鸟一样飞向大洋的另一端了。
所以当离别真的来临,我十分平静的对他说着祝福的话。
他没有说让我等他,而是问我,“朝阳,你会来送我吗?”
我说:“可能不行。”
他追问:“为什么?”
我生气道:“你真是读书读傻了,星期五我怎么去送你,我不读书,我不上学,我就不该为我的未来考虑吗!”
说完,我拼命憋住要掉下来的眼泪,跑走了。
我时常恨我是个心口不一的人,包括那一次。
梁泽今出国那天,我还是选择去送他,不知道出于怎样的心理,我换上了平时极少穿的百褶裙,淡蓝色,总让人自觉忧伤。
我学着画上歪歪扭扭的眼影,自己都觉得丑。
可是在车上时,梁泽今却说很好看。
他一直牵着我的手,不曾松开。
忘记那场车祸是怎样发生的,只记得梁泽今妈妈开车撞来时,那狰狞的表情成了我多年的噩梦。梁泽今把我护在身下时,恍惚间,我像是回到了在影像店那个夜晚,我想,我终于能对他说出:“我愿意”三个字。
只是可惜,当我从医院醒来时,望着洁白的床单,闻着呛鼻的消毒水味道,我所能感受到的是失去知觉的下半身,我妈肿着眼说,别怕,只是麻药没消。
我说,我不怕。
我妈“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