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说:“杀了吧,刚好办喜事,我没啥要求,就是想喜事办的热闹些,让别人知道我不是没人要。”
爹鼻子里哼了一声,“该杀了!”
我知道他说的是猪娘,在猪娘咬死弟弟的那刻它就注定了它的命运,王奶奶说过,所有人都会死,早或者晚罢了。
“至于她,寻远点,要上一笔钱,咱拿钱可以做点别的什么事,或者可以放起来花好久。”
果真,没有了猪娘,我就失去了价值,寻远点,就是要在远一点的地方给我找个婆家,寻远点,是多远?
我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二姑婆家,再远就不知道了。
我和猪娘的命运都已经被决定了,除了接受,我们都没有反抗的能力。
爹的好日子到了,不知道那女人是过日子的好手,还是说她比爹还抠,他们两个决定自己杀猪娘。
我们这的习俗,村子的杀猪佬会带上两三个人,提前把猪捆起来,摆上一口很大的大铁锅,烧开了水,然后把猪捆在门板上,明晃晃的刀子,从猪的脖子上嗖的一刀进去,然后用水桶把血接住,直到猪不动了,就开始用开水烫毛,把那些黑的白的毛烫个干净,然后沿着猪肚子一剖两半。
肠子、肝子、血那些,他们会拿走一点,剩下的就是主家看着处理了。
杀猪娘的前几天,它还是跟傻子一样该吃吃该睡睡,“你还真是个猪啊,你不知道逃吗?你都要死了。”我不知道这话是说给猪娘听的还是说给我自己听的,他们在很远的村子给我找了个瘸腿的男人,比我大很多,我不知道他做啥的,也没人告诉我。
杀猪娘的那天下午,爹借来了大铁锅,烧好了水,他把刀子磨的很锋利,然后他们两个就进了猪圈。
我不忍心看,想跑。
“死丫头,你不过来帮忙。”爹在哪里吼。
我不敢不去,我要不去下一秒鞋底子都打我身上了。
我不知道要怎么帮忙,我看着猪娘,就那么看着它,我看见它眼睛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