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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妹误我张宽陆卿全文

阳淮如栩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可保不齐也突然起了作弄之心,想要戏耍她取乐。看来她今日真不该出来的,果然,只要一出来,就没有好事。李泽修看着眼前倔强的小姑娘,心里忽然升起了一阵异样的感觉。父皇专宠后妃,无心朝政,他代理政务这些年,最不喜欢的,就是那些不听话的人。宫中人人皆知他的脾性,便是那最盛气凌人的安王李泽仲,也不敢当面忤逆他。这小姑娘,虽然外表看上去柔柔弱弱的,性子却有几分刚硬,反差之下,倒更让人觉得可爱。端贞端贞,如此而言,倒也还算得配的上这个封号。李泽修愈发起了心思,板起面容,故作冷肃道:“孤只说最后一次,过来!”这架势一出,莫说是丁点大的小姑娘,便是那些年近不惑的太子属官,也要被震吓得唯唯诺诺。果然,李浔芜被他这一嗓子给吓得不轻,垂下脑袋僵硬半晌,才轻抖...

主角:张宽陆卿   更新:2025-01-14 15:3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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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张宽陆卿的其他类型小说《皇妹误我张宽陆卿全文》,由网络作家“阳淮如栩”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可保不齐也突然起了作弄之心,想要戏耍她取乐。看来她今日真不该出来的,果然,只要一出来,就没有好事。李泽修看着眼前倔强的小姑娘,心里忽然升起了一阵异样的感觉。父皇专宠后妃,无心朝政,他代理政务这些年,最不喜欢的,就是那些不听话的人。宫中人人皆知他的脾性,便是那最盛气凌人的安王李泽仲,也不敢当面忤逆他。这小姑娘,虽然外表看上去柔柔弱弱的,性子却有几分刚硬,反差之下,倒更让人觉得可爱。端贞端贞,如此而言,倒也还算得配的上这个封号。李泽修愈发起了心思,板起面容,故作冷肃道:“孤只说最后一次,过来!”这架势一出,莫说是丁点大的小姑娘,便是那些年近不惑的太子属官,也要被震吓得唯唯诺诺。果然,李浔芜被他这一嗓子给吓得不轻,垂下脑袋僵硬半晌,才轻抖...

《皇妹误我张宽陆卿全文》精彩片段


可保不齐也突然起了作弄之心,想要戏耍她取乐。

看来她今日真不该出来的,果然,只要一出来,就没有好事。

李泽修看着眼前倔强的小姑娘,心里忽然升起了一阵异样的感觉。

父皇专宠后妃,无心朝政,他代理政务这些年,最不喜欢的,就是那些不听话的人。

宫中人人皆知他的脾性,便是那最盛气凌人的安王李泽仲,也不敢当面忤逆他。

这小姑娘,虽然外表看上去柔柔弱弱的,性子却有几分刚硬,反差之下,倒更让人觉得可爱。

端贞端贞,如此而言,倒也还算得配的上这个封号。

李泽修愈发起了心思,板起面容,故作冷肃道:

“孤只说最后一次,过来!”

这架势一出,莫说是丁点大的小姑娘,便是那些年近不惑的太子属官,也要被震吓得唯唯诺诺。

果然,李浔芜被他这一嗓子给吓得不轻,垂下脑袋僵硬半晌,才轻抖着身子走了过去。

啧,看上去犟得不行,居然也会审时度势。

李泽修满意一笑。

待李浔芜走近后,他眼疾手快,一把扯出了她怀里的东西,又把自己的手炉塞了进去。

而后才细细再研究那东西。

李浔芜却如同捧了个烫手山芋,慌忙将那鎏金手炉放到了桌案上,而后求饶道:

“太子殿下,那不过是个不值钱的玩物,请您把它还给我吧。”

李泽修将那所谓玩物对着亭上悬挂的灯盏照了照,方才发现是只缝制的布老虎。

布料柔软,针脚细密,老虎肚子上还用红线绣了个“挽”字。

可从那些斑驳的补丁中来看,显然已经有了年头。

他啧了一声,随后叹道:

“啧,原来你会说话,不声不响的,孤险些以为你是个哑巴。”

说着,又笑道:

“你都多大了,怎么还玩这个?”

再然后,又指着那几道较深的印子问她道:

“你看看,这些又是什么,该不会是你的涎水吧?”

总是听不见回答,李泽修才低下头看她,却忽然发现,李浔芜默不作声地垂着头,小小的肩膀还一抖一抖的,原来是在落泪。

李泽修头一次见到像这么大的女孩子哭泣,居然是没有一点儿声音的。

他的那些皇妹,但凡受了一丁点委屈,哪一个又不是在皇帝和自家母妃面前哭的嚎天动地,要死要活的。

作天作地,真是令人生厌。

对比之下,李浔芜安静的哭泣,反而更加惹人怜惜。

于是,太子殿下面对这样的哭泣,罕见地有些手足无措。

他将布老虎飞快塞回李浔芜的怀中,连同那个手炉一同塞进她的怀里,而后清了清嗓子,若无其事道:

“跟着你的那些人呢,都去了哪里?怎么让你一个人穿的这么单薄就往外面跑?”

李浔芜不说话,只摇了摇头,眼泪开始吧嗒吧嗒地掉落在布老虎和手炉上。

那落在炭火上的泪水将银丝碳给激的呲啦呲拉响,落在布老虎上的泪水却无声无息,只洇染下点滴深痕。

看来那些印迹并不是什么涎水,而是泪水。

李泽修心想。

他虽不问后宫事,却也听说过文家的孤女在宫中处境艰难。

父皇独宠沈贵妃,每日除却去她的宫殿过夜以外,就是自己待在长生殿里空对那张女子画像。

母后自从被沈贵妃夺去掌理后宫的权力后,也终日不问闲事,只一心要给他寻觅出身高贵的太子妃,总想拉拢些有势力的世家官宦。


李泽修扯了扯嘴角,漫不经心地摸了摸自己挨打的那半边脸,默不作声,只对着李浔芜招了招手。

李浔芜全身发抖,桃花似地眼眸又泛出一连串的泪来,她非但没有根据皇帝的指示上前,反倒是后退几步,转身就要跑。

李泽修紧追过去,一把抱住她的腰身拖了回来,被打了的半边面皮开始抽痛起来,便在她耳边冷笑道:

“居然敢动手打人,可真是脾气见长啊!”

李浔芜害怕的厉害,她用尽力气拉开箍在自己腰间的手,疯狂喊叫道:

“你放手!放开我!”

李泽修却十分不耐烦道:

“真是越来越没规矩!打完了朕,就想着跑,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说!这一巴掌,你要怎么补偿朕!”

李浔芜无力地垂下头,十分痛苦地低语道:

“你杀了我吧,我死了,一切都干净了——”

李泽修只当她是在说气话,他伸手摸了摸自己还在火辣辣生疼的半边脸,斥责道:

“莫要胡言乱语!你打了人,你还有理了?若是再不识抬举,当心朕……”

他话还未说完,李浔芜便一把挣开他的怀抱,直直朝着那灌满泉水的浴池冲了过去。

李泽修恍了一下神,待他反应过来后,便想要冲上前去抓,孰料竟然晚了一步,只抓到她那片柔软丝滑的寝衣衣袖,还如同流水一般从自己指间滑了下去。

李泽修眼睁睁的看见她跌落下浴池,整颗心都在停止颤抖,只觉得一腔未曾尽兴的热血都给吓得凉透了。

却说李浔芜抱着必死之心往那池子里面一跳,直砸出一个大水花来。

她手软脚软,眼前的所有白光都在一瞬间黑了下去,温热的泉水灌进她的眼睛鼻腔,强烈的濒死感瞬间侵袭上来。

很快,很快就能够解脱了……

再醒来时,耳内听到的全是杂音,眼前也白茫茫地看不分明,她分辨不清自己是否已经身故,只茫然地眨了眨眼睛。

李泽修被吓得肝胆俱裂,将她捞出来后,人已经意识不清。

他慌了神,只能一手怀抱着她,一手去拍击她的背部。

如此拍击了三十来下,李浔芜才吐出一大口水,开始不停地呛咳起来。

李浔芜闭上眼睛,只觉呼吸十分艰难,咳得愈演愈烈,她无力地靠在皇帝怀里,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

李泽修被她这般吓得说不出来话,当下也不管两人衣衫凌乱,只一把扯了池边榻上的袍子将人裹起来,便颤声道:

“芜儿,你别害怕,朕…朕这就去寻太医来!”

李浔芜睁开眼眸,对自己没死这件事情感到无比愤恨,她听见皇帝扬言要去寻太医,不禁又想起自己今夜窥见的那双灰蓝色的眼睛。

算了。

人既然没有死成,这点子丑事又何必闹的人尽皆知?

于是便一把拉住皇帝的手臂,声音凄厉地打断道:

“你,你不要去寻……咳咳咳……若是寻来了人…我便…我便再跳一次!”

李泽修脸色铁青,愤愤道:

“都这个时候了,你居然还寻死觅活地威胁朕!好啊,你若真的想死,朕纵然又三头六臂,也管不住你!”

他一边说着,一边上前扶起那咳的不停地人来,一下又一下地为其拍背。

一边拍着,一边反击道:

“只不过——你若是死了,朕了不得要多寻些倒霉鬼来为你陪葬!那什么陆家的,一个也别想逃!还有服侍你的那个丹桂,和那个从小照顾你的乳娘,还有……”


晚风一吹,李泽修忽而清醒几分,但也清醒的不多。

他坐直身形,摸了摸前额,念声道:

“芜儿…芜儿在何处?”

张宽见状,忙命人道:

“快送陛下回霜华殿!”

——

夜已四更,李浔芜却怎么也睡不着觉。

她独自一人躺卧在宽大的床榻上,感受到的却是无边的寒冷与慌乱。那种无所依靠的感觉,仿佛与生俱来般,伴随着她度过了十余年。

她抱着那只从陆家翻找出来的布老虎,上面充斥着破旧的补丁,却总能给李浔芜带来几许安慰。

这布老虎似乎是文家的旧物,据说是她生母死后,被宫里人连带尚未满月的李浔芜一同带进的宫。

李浔芜还在襁褓之时,乳母给她喂完了奶水后,便将她用毛毯一裹,里面再塞上这个布老虎,便什么也不再管。

年复一年,月复一月,日复一日,李浔芜渐渐长大,身边能一直陪伴她的,也只有这个布老虎。

执念也就是这么产生的。

李浔芜正在床榻上摸弄布老虎时,便听得外间传来许多人的脚步声,还伴随着张宽不断嘱咐宫人煮醒酒汤、准备沐浴水的声音。

她浑身一凛,整个人迅速从床榻上爬起来,披上外衫便赤脚下榻,将那布老虎塞进了角落的小木匣里。

刚做完,便有宫人捧着灯盏火烛从外殿进来。

李泽修醉醺醺地迈着大步走了进来,张宽站在一旁想要扶他,却被他一把给拂开。

明灭灯火里,李浔芜离他有好几步的距离,却仍旧能闻到他身上的酒气。

李泽修酒意上头,面上也泛红,他似乎是觉着燥热,伸手胡乱地扯了扯衣襟,用一双风流凤目瞥向殿内披发赤足的女子。

李浔芜站在原处,一张小脸未施脂粉,却雪白的惊人,乌黑的青丝垂落到腰际,烛光一扫,一副惊怯之态,同他四目相对时,一双眼眸瞬间变得湿漉漉的。

李泽修立即便回想起了崇介丘宫宴之上的那句“绝世美人”。

下一刻,李泽修冷笑一声,对着同样看着李浔芜发呆的宫人们,斥声道:

“你们都还杵在这儿做什么,通通给朕滚出去!”

众宫人连忙应是,低下头快速退下。

李浔芜被他这声吓得哆嗦,求救般的看了一眼正往外溜的张宽。

张宽心有不忍,面上却也只能装作看不见。

李浔芜呼吸急促,垂下头不敢再看,下一刻,她突然卯足力气开始不管不顾地往外跑去。

李泽修歪头一笑,猛地一探出手,将那只细弱手臂给拽住。

“啊!”

李浔芜惊呼一声,朝一旁跌去,恰恰跌入在他的怀中。

李泽修双眼通红,唇角微勾道:

“鞋都没有穿,你跑什么跑?难道…是还嫌那些人没看够你这副样子?”

李浔芜被他这么一拽一吓,惊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李泽修一手圈住她那不盈一握的腰身,另一手托住她尖尖的下巴,继续质问道:

“怎么不说话?说啊,你那么着急的往外跑,是想要…去找谁!”

李浔芜微微一挣扎,闭上眼眸,哑声道:

“没有…陛下…皇…皇兄,我是想要去给你端醒酒汤。”

李泽修听罢,迷迷糊糊地笑了笑,将怀里的李浔芜转过身来,吻了吻她的额头,温和道:

“原来如此。真是…朕的好芜儿……”

说罢,又捧着李浔芜的脸,细细吻了起来。

李浔芜脸色发白,手心一片冰凉。那一夜李泽修泄愤折腾她的回忆如同洪水般接踵而至。


自从李浔芜那入宫以来,直至如今,已经是第七日。

那日从祥嘉殿回来后,李泽修彻底的软禁了她。

不仅不许她出霜华殿,别殿的宫人想要进殿也不成。

除了那些每日洒扫送东西的宫人以外,就连贴身服侍她的丹桂,也被一同软禁在了霜华殿。

李浔芜听不到外面的消息,更不知道陆卿时的死活,日日都心急如焚。

可表面上,她却又要装作一副平静如水的样子。

唯恐自己哪里不当心,再激怒了李泽修,反倒对陆卿时会更加不利。

如此一来,不出三日,她整个人便又消瘦了一圈,变得更加沉言寡语。

李泽修见状,也不说什么,只日日监督她用那些珍稀补品。

二人表面上相安无事,如同往日,一切太平。

直到这一日,陆父大闹朝堂,又以头抢地,性命攸关。

太后听闻后,又蓄意派人将此事传到了李浔芜这里。

李浔芜听闻这件事情的时候,正在案前作画。

外间布膳的那几个宫人向来都静默如水。

可今日,偏偏多了一个嘴碎的小太监,自称是御膳房遣他来送药膳的,由此混进了霜华殿。

只是他送完了药膳却不离开,见殿中管事的太监宫女皆不在场后,就拉着霜华殿一个做杂事的小宫女闲聊。

李浔芜正在翻腕运笔,忽然耳中钻入了几句“陆大人”、“一头碰死”、“陆家要完了”之类的言语。

她听到后,手腕一抖,笔尖的墨汁就这么滴了下来,将那幅只画到一半的孤菏图给污了。

丹桂“哎呀”了一声,上面连忙将她手中的笔取下,然后拿手帕去擦李浔芜指间的墨渍。

李浔芜心下一沉,拂开她的手,便径直走出内殿,朝那个正在私语的小太监走去,颤声问道:

“你在说些什么?什么叫陆大人当朝一头碰死?是哪个陆大人?陆家到底出了什么事?!你快说啊!”

端贞公主一向以柔弱示人,宫人们又哪里见过她面红耳赤的样子。

那小太监一时被吓得结结巴巴说不上来话。

丹桂忙上前拉了拉李浔芜的衣袖,低声唤道:

“公主,别这样……”

李浔芜方才清醒了几分,她红着眼睛后退了几步,只觉一阵眩晕,丹桂忙上前扶住了她。

那小太监则趁机暗暗地溜了出去。

激动过后,李浔芜脸上的血色全然褪尽。

她死死抓着椅子扶手,低头凝视着前方的地面,如同被抽走了魂魄,眼前好像有血正一滴一滴的垂落。

周围人影纷纷,嘈杂声不断,丹桂似乎焦急地对她说了些什么,李浔芜一概听不真切。

直到李泽修一身朝服,负手从殿外走了进来。

他扫视了殿内一圈人后,冷声道:

“都出去。”

众人见状,纷纷退去。

丹桂将染血的巾帕放在李浔芜的手中,站起身对李泽修说道:

“陛下,公主她……”

话未说完,张宽便狠狠瞪了她一眼,站在旁边的婵云立刻上前,连拖带拉的将她拽了出去。

张宽紧随其后,将殿门关紧后,便命人去准备冰帕。

此时四下皆静。

李浔芜坐在椅子上,垂着头一动不动。

她视线模糊,却见得有鲜红的血在自己眼前一滴一滴落下,落在她自己素色衣衫的前摆上,斑斑点点,触目惊心。

正疑惑时,却突然有人托起了她的下巴,迫她不得不抬起头。

李泽修拿起她手中带血的巾帕,堵在她不断流血的鼻间,捏紧她的鼻翼,出言道:

“没事的,再等一会儿就止住了。”

正说着,便有冰帕送进了殿中。

宫人送完了冰帕,不敢多看,低着头又匆匆的退出殿外。

李泽修正要去拿帕子给她替换,李浔芜却突然一把将他推开,自己拿起冰帕敷了上去,随后摇晃着站起身冷笑道:

“如此血污之物,又怎敢令陛下沾手?”

李泽修皱眉看她,正对上李浔芜那一双眼眸。

愤怒、悲伤、害怕。

种种情绪,此刻都在她那两汪清泉似的清亮眸子里翻腾着。

李浔芜衣衫的前襟衣摆处都沾染了鲜血,显得尤其狼狈。

她摇摇摆摆地后退两步,随即便是双膝跪地,凄然道:

“求陛下饶命——”

“求陛下高抬贵手,放过陆卿时……放过陆家吧……”

她说罢,便将自己的额头“咚”地一下磕在地上。

这番动作,同早朝时陆父以头抢地如出一辙。

李泽修目眦欲裂,上前一把将她拽起,猛的一下制住李浔芜的脖颈,而后狠声道:

“李浔芜!你在说什么?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呵,饶命?饶谁的命?你的命?还是那个姓陆的命?”

突然被冰凉的大掌遏制住喉咙,李浔芜抑制不住地浑身发颤。

她怕的不行,却依旧抬起头,悲愤交加地看向李泽修,倔强道:

“求陛下饶过……陆卿时的命。他从未……行过什么谋逆之事,那泥王……也是我逼他去结交的。”

李泽修被气得不轻,健壮的胸膛不断上下起伏着,白皙的额头上有几根明显的青筋显露出来。

他看着鼻间依旧不断流血的李浔芜,咬着牙长舒了一口气,慢慢松开自己的手。

随后毫不犹豫的撕裂自己一截衣袖,团成一团,堵在了她那不断渗血的鼻尖,冷笑道:

“你的胆量也是越来越大了,真以为这样,就能激怒朕?”

“只怕芜儿还是想的太简单了。”

他勾起唇角,似乎在嘲笑李浔芜的天真。

“你一面之词,就想替那个姓陆的顶罪?呵,朕若是铁了心要他陆卿时去死,谁也挡不住。”

李浔芜无助的看向他,继续哀求道:

“臣妹所言句句属实,陛下万不可滥杀贤良之臣。”

此言一出,李泽修好不容易压制住的怒火又重新燃起,他一把扯过李浔芜的手臂,质问道:

“什么?贤良之臣?皇妹如此说,便是在讥讽朕……以权谋私…蓄意报复,实为暴君庸君了?!”

李浔芜被吓得不轻,抖着身子摇头道:

“不…不是的……是臣妹失言……是臣妹该死……”

李泽修冷哼一声,一把松开了她的手臂,无情道:

“你背叛了朕,确实该死。只是朕舍不得你死,只好就拿其他人来开刀了。”

说罢又缓缓贴近李浔芜,慢条斯理地捏住她的下巴,一字一句道:

“倘若那陆卿时真的被判处极刑,陆家株连九族,他们也怨不得朕!李浔芜,说到底,你才是罪魁祸首,你才是始作俑者!”


如今正值春时,荆州水患,势必会延误农耕。

李泽修才刚登基,虽然天下粮仓尚丰,可什么坏事都需得防患于未然。

否则真到了哀鸿遍野饿殍遍地的那天,他这个皇帝,也真是不用当了。

为今之计,就是要找出个得力的人,前去荆州赈灾。

可天下初定,北境的那些蛮夷又都不老实,此次朝贡不仅少了一半,竟然还想派人来京谈和,明显是没安好心。

各洲各省的官员贪渎舞弊的情况极为严重,先帝先前懈怠朝政,只由太子监国,朝中官员倒还好,底下地方的官员没有一个是不捞油水的。

如此一来,又要治水患,又要控蛮夷,还要肃清贪腐官员,进行春闱选举。

李泽修纵然有三头六臂,也不可能一一督办,只好物色承事人选。

此时吏部尚书觐见,呈上来一部治水策。

李泽修翻开一看,从河道修护到束水攻沙俱是条理清晰,方法精妙,更有修筑堤坝与管理漕运之主张,不禁令人观后赞叹。

皇帝刚一略略看完,想要问是何人所著时,合上书却发现书封上一个篆文“陆”字。

立时脸色阴沉下来。

吏部尚书不知晓其中事,只一味劝说皇帝要用人不计前嫌,顾全大局等等。

李泽修虽心气不顺,却也念及吏部尚书尽职尽守,没有表露什么。

傍晚回到霜华殿,却看见李浔芜一身家常衣衫,松松挽着头发,站在窗边看雨。

李泽修更完衣裳,站在不远处望她,只觉得心情忽然又好了一些。

他走上前,探身握住女子的手,说道:

“不必行礼了,手心怎么还这样凉?既然身子弱,又站在风口处,总这样,几时能好起来?”

说罢,便把那一双姣好清瘦的手握在自己手里捂着。

李浔芜看着皇帝反复捏弄着自己的手掌,一时无措,却不敢抽出手来,只好默不作声。

李泽修知道她是因为什么事情不痛快,也不说什么,替她暖完了手后,便派人传膳。

二人相对无言,用完膳后又各自去忙。

李泽修坐在书案前翻开各个官员的吏档,李浔芜则坐在他视线不远处的炕几上画花样子。

一片寂静无声。

婵云捧着茶进来,放到了李泽修面前的桌案上。

李泽修放下手中的文书,捧起茶盏来轻呷了一口,起身走向李浔芜身后,将手按在她的肩头,隔着衣衫轻抚。

李浔芜正在宣纸上描绘,她画的是一枝修竹。

竹枝纤细而挺拔,稍带弧曲,竹叶细、短而上挺,至梢头略有低垂,疏密有致,清雅绝尘。

米粒般的叶芽秀嫩而生机勃勃,肆意生长,瘦劲不曲。

李泽修见了,称赞道:

“芜儿的画艺果然精湛,这竹在纸上如此栩栩如生,若是绣在衣袍上,定然更加别致。”

言外之意,便是想要李浔芜为他做女工,在衣袍上绣些竹纹。

李浔芜笔尖一顿,半片竹叶便有些不成形,她将笔放回笔搁上,小声道:

“竹虽高雅,却也太过淡泊,陛下九五至尊,还是龙纹更为相配。”

李泽修见她终于肯开口说话,心中愉悦,便也不在乎什么绣纹饰了。

况且只要是她亲手绣的,他一概都喜欢。

于是便调笑道:

“芜儿既然应允给朕绣衣袍,朕自然也应该回些礼才是。说说看,芜儿想要些什么?”

李泽修一面说着,一面温柔地轻抚着李浔芜瘦削的脊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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