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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乾太子全文+番茄

子夜日华申 著

女频言情连载

次日一早,熟悉的打鸣声再次响起,将正在做着美梦的苏然惊醒。他本想着翻身再睡个回笼觉,忽然又想到了昨日他从城外召进来的那些个流民。毕竟这些人现在还是黑户,没有身份,又住在客栈这种是非之地,若是被有心人举报,怕是没他的好果子吃。想到这里,他打了个激灵,急忙坐了起来,伸了伸懒腰,打开房门,一旁值守的小厮已经利落的将打好的温水送进了客房。简单洗漱之后,敲响了旁边的房门,此时客房内的那些流民看着城内的繁华景象,一个个如坠梦中。也许是经历了太久的颠沛流离,让他们习惯了席地而卧,在苏然推门而入之时,正看见他们狼狈从地上爬起来,显然这些人并未在床上睡觉。那小心又伴着些许恐惧的眼神再次让苏然的心底一颤,他连忙唤来门外的小厮道:“小哥儿,给我的人多烧些...

主角:苏然刘二   更新:2025-01-14 14:1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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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苏然刘二的女频言情小说《大乾太子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子夜日华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次日一早,熟悉的打鸣声再次响起,将正在做着美梦的苏然惊醒。他本想着翻身再睡个回笼觉,忽然又想到了昨日他从城外召进来的那些个流民。毕竟这些人现在还是黑户,没有身份,又住在客栈这种是非之地,若是被有心人举报,怕是没他的好果子吃。想到这里,他打了个激灵,急忙坐了起来,伸了伸懒腰,打开房门,一旁值守的小厮已经利落的将打好的温水送进了客房。简单洗漱之后,敲响了旁边的房门,此时客房内的那些流民看着城内的繁华景象,一个个如坠梦中。也许是经历了太久的颠沛流离,让他们习惯了席地而卧,在苏然推门而入之时,正看见他们狼狈从地上爬起来,显然这些人并未在床上睡觉。那小心又伴着些许恐惧的眼神再次让苏然的心底一颤,他连忙唤来门外的小厮道:“小哥儿,给我的人多烧些...

《大乾太子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次日一早,熟悉的打鸣声再次响起,将正在做着美梦的苏然惊醒。他本想着翻身再睡个回笼觉,忽然又想到了昨日他从城外召进来的那些个流民。毕竟这些人现在还是黑户,没有身份,又住在客栈这种是非之地,若是被有心人举报,怕是没他的好果子吃。
想到这里,他打了个激灵,急忙坐了起来,伸了伸懒腰,打开房门,一旁值守的小厮已经利落的将打好的温水送进了客房。
简单洗漱之后,敲响了旁边的房门,此时客房内的那些流民看着城内的繁华景象,一个个如坠梦中。也许是经历了太久的颠沛流离,让他们习惯了席地而卧,在苏然推门而入之时,正看见他们狼狈从地上爬起来,显然这些人并未在床上睡觉。
那小心又伴着些许恐惧的眼神再次让苏然的心底一颤,他连忙唤来门外的小厮道:“小哥儿,给我的人多烧些热水,再找个剪头发的师傅过来。对了,别忘了给他们拿点吃食。”说完,苏然又递给了他一钱银子,一旁的小厮连忙喜笑颜开的点头跑了出去。
此时的姜云也从另一间客房中走了出来,两人相约着到了一楼大堂。苏然对着姜云道:“姜大哥,我昨夜细想了一番,暂时还是不能给这么多人同时补办身份。毕竟衙门里人多眼杂,若是被某些有心人看到,怕是这兴德府都要待不下去了。”
“不过姜大哥,若是给你一人办理身份,想来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毕竟我也是帮过刘大人出谋划策的人。”
姜云听罢连忙起身拱手抱拳道:“苏小哥,既然如今我已投奔于你,今后便万万不得再称呼我为大哥了,毕竟咱们尊卑有别,若是让跟着你的其他人看到,极有可能让他们养成刁蛮欺主的毛病。所以,咱们该有的礼节断然不能少。”
苏然连忙摆手道:“姜大哥这是哪里话,你年长于我,又有一身好本领,我敬重你还来不及,哪有什么尊卑之分。”
姜云却神色一正,严肃道:“苏小哥不可如此,我观你虽衣着朴素,但气质却迥然于众人,未来必然有一番大成就。值此乱世,一定会有众多豪杰相投,若一开始便没了规矩,往后怕是遗祸无穷啊。”
苏然连忙摇头道:“姜大哥切莫乱说,小子就是个普通人,现在小子只想着能多挣点钱,买一个院子,种几亩薄田,当然顺道帮帮那些穷苦人。别的我是不做他想的。”
姜云微微叹了口气道:“苏小哥太过自谦了,你有此仁善之心,又具聪慧之智,绝非池中之物。不过既然苏小哥如此坚持,那我便暂且依你,但日后若有他人在旁,这礼节万万不可废。”
此时,姜云却在心里暗道:此子身具紫气,天生自带亲和力,这等秉承天地气运之人,断然是过不了寻常人家的安稳生活。却也不知他是否是师傅预言之人?
一旁无奈点头的苏然却不知身旁的姜云并非普通人,他本是名门之后,祖上在前朝也曾出将入相,但在大乾崛起之时,他的家族首当其冲,成了大乾崛起路上的垫脚石,结果可想而知,他的家族逐渐没落,传到他这一代仅剩下他这一根独苗。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姜云自幼便拜入一位高人门下,学习文韬武略,加上他家传的一杆霸王枪,虽然他现在没枪在手。
姜云的师父也远非普通人,而是一个类似于鬼谷子般的人物,除了通晓兵法和武艺,对于相术也多有涉猎,这也是为何姜云能看出苏然不凡的原因所在。
两人吃完早饭,苏然照例向着匠户区走去,一来是将做好的骨灰盒顺道送到衙门,二来也想找鲁师傅就近给他找一处大院子,毕竟他还指着多这些个人手,尽快能把他的软椅产业做大做强。
有了姜云的护卫,苏然终于是获得了一丝安全感,可以放心的走在路上,而不用时刻担心被强盗或扒手抢了他辛苦得来的身家。不多时,他们来到了匠户区,看着鲁师傅院中堆砌着的骨灰盒,苏然不由称赞道:“鲁师傅,你们这手速真是越来越快了啊!”
鲁师傅谦虚地笑了笑,说道:“这都归功于苏小哥你的功劳啊,若不是你,大家现在指不定已经饿死在哪个犄角旮旯了。”
一旁的姜云看着身边堆砌着的方盒子,不由皱了皱眉,显然这新玩意儿他并不认识。难道这便是苏小哥在城中的产业吗?他心里暗暗琢磨着是否在此处招募些家丁。
鲁师傅显然也看到了苏然背后矗立着的大汉,虽然姜云并未佩戴武器,但他常年习武身上自带着一股势,却也让鲁师傅看出了他的不凡。
“对了,鲁师傅,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新结识的姜云大哥,姜云大哥可是一个好手,若是你以后有什么麻烦了,大可以告诉我。”看到鲁师傅疑惑的眼神,苏然连忙介绍道。
而身后的姜云此时也站出来说道:“鲁师傅您好,我只是苏然少爷的一名家仆。”
鲁师傅连忙拱手:“姜壮士一看就非寻常之人,能得姜壮士护卫,苏小哥却是好福气。”
苏然笑了笑,说道:“鲁师傅过奖了,不知鲁师傅可否在此地给小子寻摸一处宅院,小子尚有些家仆需要安置,最好是今天下午就能有消息。”
鲁师傅听闻连忙应道:“好说好说,只是此地多是些贫苦人家,怕是宅子外观并不大好。”
苏然微微思索了一下,说道:“无妨,只要能住人,地方够宽敞就行。外观倒是其次。”
“好的,我这就让人帮小哥你打听打听。”说完,鲁师傅扔下手里的活忙向院子外面走去。
而鲁师傅的两个孩子已经懂事的将骨灰盒搬到了门外的板车上,苏然忙从钱袋里摸出两枚铜钱递给两人,然后领着姜云一路向着府衙走去。

那名精瘦汉子说完,从腰间掏出一把扣着皮质刀鞘的匕首道:“小哥,你看这把匕首能不能用?”说完,便朝着苏然扔了过来。
那锦袍老者作势欲躲,却见苏然已经一步踏出,眼疾手快的将那柄匕首接了下来。他一把将匕首从刀鞘中抽了出来,看了看其上泛着的寒光,微笑的点头谢道:“多谢这位大哥!”
说完,他转身将匕首刀刃一把插在了燃烧的炉火中,几息之后又抽了出来,接着从一旁盛水的木桶中取了些水,将刀刃洗净。
几名家丁在老者的示意下,赶忙将半扇猪肉抬到了案板上,苏然先是在猪肉中取了一些猪油放在一旁,接着开始将手中的猪肉块块切开,看着苏然那稍显笨拙的姿态,人群中那精瘦汉子几个踏步奔上前来,接着对苏然道:“小哥,你说怎么切,剩下的交给我。”
苏然闻言,心中一喜,连忙说道:“那就劳烦大哥将这猪肉切成均匀的小块。”
那精瘦汉子二话不说,熟练地操起匕首,手起刀落,猪肉在他的手下迅速被切成了大小均匀的小块。
苏然也没闲着,连忙跟几个家丁一起,将身旁几个箩筐中的青菜拿出来洗去其上沾染的泥巴,不得不说,没有化肥和农药的侵袭,这些青菜虽然长的不是很大,却自带一股子菜香,为了节约时间,苏然又将这些洗好的青菜摘成了一片片的菜叶。
旁边两口盛粥的大锅此时已经清洗干净,在苏然的要求下,一口锅中正煮着热水,一口锅中空无一物,但下方的炉膛中已经燃起了火焰,苏然试了试铁锅的温度,旋即将事先切好的猪油放了进去。猪油在高温的作用下,渐渐融化,同时肉香也迅速向着四周蔓延开去,不只是流民便是身边的家丁也开始吞咽起了口水。
待油温达到,苏然又将准备好的葱姜蒜倒了进去,一柄大铁勺在锅内上下翻飞,待香味儿出来之后,他忙让精瘦汉子将案板切好的肉放进锅内,接着又倒进去了一些酱油。
随着猪肉入锅,“滋啦”一声,香气瞬间浓郁了几分。苏然不停地用大铁勺翻炒着猪肉,使其均匀上色。不一会儿,猪肉便变得色泽诱人,香味四溢。
半扇猪肉的量确实不少,苏然只是炒了一会儿便累的气喘吁吁,精瘦汉子颇有眼色的一把接过勺子,继续进行翻炒,苏然又适时的往里面加了一点粗盐,等到旁边锅里的水烧开之后,便将掰好的青菜叶放入热水中焯了一下。
片刻之后,在苏然的指挥下,一锅色香味俱全的猪肉青菜便做好了。苏然浅浅的尝了一口,确实不错,看着这锅美食,心中充满了成就感。
而在远处,闻到了味道的流民们迫不及待的向着这边涌来,苏然不敢怠慢,连忙跟家丁们将猪肉青菜均匀的掺入到旁边煮好的浓粥中,接着又往粥中添加了一点粗盐。
闻着香气扑鼻的肉粥,众人眼中的渴望愈发强烈。精瘦汉子看着下方快要失控的人群,大声喝道:“都别乱动,小爷辛辛苦苦地给你们做了这一大锅吃食,若是因为你们这群苦哈哈乱抢给糟践了,以后你们就等着饿死吧!”
这句话果然管用,那些骚动的流民瞬间安静下来,在几名年龄稍大的老丈吆喝下,迅速的排起了几排长队,流民们捧着那热气腾腾的肉粥,一个个眼中露出了复杂的神情,甚至有几人控制不住的哭了出来。
苏然看着这一幕,心中也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知道,这些流民在这艰难的世道中遭受了太多的苦难,一顿热乎的饭菜对他们来说都是无比珍贵的。
五石大米换成现代的斤两约有六百多斤,苏然与一众人忙活了一上午的时间,才将这些这些粮食全部煮完,然而,即便如此,也仍有部分人没有吃到,没办法,城外的流民实在太多,这六百多斤的大米熬成的浓粥也就只够一千多流民吃个半饱,不过因为里面掺杂着肉食和青菜,倒是比往日清汤白水的稀粥要好了太多。
众流民看着苏然的眼神中满含感激,但苏然的心中却是喜忧参半,喜的是自己今天这趟确实没有白来,最起码在流民的心中混了个脸熟;忧的是,这么多的流民,若只是一味的接受救济,没有解决根本问题的办法,留给这些人的明天不是饿死便是造反。
一旁的锦袍老者走到苏然身边,感慨道:“苏工资,你今日之举,确实令人钦佩。但这流民之困,非一日之功可解啊。”
苏然点点头,说道:“先生所言极是。小子今天过来一是施粥,二是想在这流民中挑选出一批手艺人,挣钱的同时也能给他们一条活路。”
锦袍老者微微颔首,说道:“此计确实可行。这些流民中定有不少一技之长之人,若能加以利用,不仅能一解他们的困境,也能为小友带来益处,还能降低流民作乱的风险,实乃一石三鸟之法啊。”
眼看着流民们想要离开,苏然叫住了一旁的精瘦汉子道:“这位大哥,小子苏然还不知大哥如何称呼?”
精瘦汉子忙道:“苏小哥莫要客气,我一个流浪之人,你叫我姜云即可。”
苏然忙道:“姜大哥,小子有一事相求。”
“哦?小哥,有事直说,若我能办到的,一点尽力。”
接着苏然便将自己想要在流民中招募些匠人的事向姜云说了一遍,姜云听完,登时向着流民营地走去。
片刻后,姜云便领着几人来到了苏然面前,说道:“苏小哥,这几个都是有手艺在身的人。”
苏然定睛看去,这几人中有男有女,只是因为长期营养不良的缘故,个个面黄肌瘦,几人有些畏惧的看着苏然,苏然忙道:“各位不要慌张,我叫大家来呢,确实是一个活计需要各位去做,稍后,我会带各位进城,若是做得好,我保证你们有饭吃,有地儿住,关键是能挣到银子。”
待看到几人点头后,他又转头对着一旁的姜云道:“姜大哥,我观你身手不凡,实话说,小子如今仍是孤身一人,生逢乱世,稍有不慎便有殒命之险,不知姜大哥可否与我一同进城,做我的帮手?”

想到瘟疫,他又想起了刚穿越而来的经历,最近鲜少能碰见巡接的官差,想来也是被这瘟疫给牵扯了精力。也不知办理身份的事情进展到了哪一步。
正想着事情,突然从前方匠户区传来一阵哭泣声,苏然定睛一看,这户人家正是制作软椅部件的其中一家,他快步迈入院中。
此时,院中已经有数人闻声而来,几人看到身后的苏然纷纷拱手施礼,苏然连忙摆手示意众人不必多礼,接着看向哭泣的妇人问道:“不知嫂子何事如此悲伤?”
其中一个匠人叹了口气说道:“苏小哥有所不知,前几日这家男主人染了疫病,本来想着趁着这次做活计的时候攒些钱去采买些药材治上一治,谁曾想,今日醒来这家男主人竟已撒手人寰了。”
苏然心中一紧,没想到瘟疫已经影响到了自己身边的人。不行,他得想点办法。接着,对围观的众人道:“各位大叔,请各位到前面鲁师傅家一聚,小子有事想商。”接着又从怀中取出一两银子递给妇人道:“嫂子,这一两碎银您先拿着应急。”说完便急匆匆的向着门外走去。
鲁师傅便是最初制作软椅的汉子,经过这几天的合作,俨然成为了附近匠户区的主事人。此刻在鲁师傅的院中已经摆放了二十来把组装完毕的软椅,一旁的织娘正在抓紧赶工,看到苏然到来,两人连忙起身相迎,苏然摆了摆手,示意两人坐好,接着道:“鲁叔,附近的匠户家里出了瘟疫,这种病传染性极强,致死率还高,您快去把附近各家给咱做工件的匠户们叫来,我给大家支点应对瘟疫的招。”
鲁师傅一听,急忙将家里的两个小子叫了出来,一同出了院门,片刻之后,一群人站在鲁师傅的院子里,眼神疑惑的看着站在桌子上的苏然。只见苏然一脸严肃道:“最近,大家都知道城里的瘟疫吧。”看到台下的众人点头,苏然接着道:“不瞒大家,我的老家也是遭了瘟疫,为了活命不得已逃难至此,那疫病发病迅猛,寻常药剂根本食之无用。”
看到台下有些慌张的众人,苏然接着道:“不过,大家也不必过分慌张,我这里有些应对瘟疫的方法,大家回去之后一定要照做。首先,大家回去之后先把家里铺的、盖的,身上穿的,凡是与身体接触的东西,通通过一遍沸水。其次,平时要注意个人卫生,勤洗手,勤换衣服,不要随地大小便。有条件的准备些生石灰在自己常活动的地方多撒点。最后,大家家里有病人的,喂药的要找一个用酒浸湿的布子遮住口鼻,要跟患病的人保持距离。同时要开窗通风。”
看着台下犹豫不定的众人,苏然接着道:“各位,做软椅的收入大家也实实在在拿到手里了,一把软椅2两银子,除去用料成本,剩下的都是大家的工钱,这眼看着好日子就要来了,若是被瘟疫给打倒了,你们说亏不亏?”
提到银子,众人一阵心血来潮,纷纷应是。接着苏然又道:“一会儿来几个人跟我一同将这批做好的软椅送到曾大人府上。”
几个青壮年连忙越众而出,他们可是听说送货也是有银子赚的。
少倾,院门外鲁师傅雇来的马车已经准备妥当,众人小心翼翼地将这批做好的软椅抬上了马车,几名青壮在苏然的带领下,兴匆匆的向着曾府而去。
此时,曾府气派的迎客房内正有一身着官服的男子与曾启山相对而坐,两人面色凝重,似乎在商议着什么重要的事情。
苏然等人来到曾府,门房通报后,管家加他们引至迎客房外等候。苏然正待向管家询问一些事情时,就在迎客房内传出一道声音:“苏然小友,进来一序。”
苏然听闻,连忙进入屋内,见到上首位置坐着的两人后,连忙拱手施礼道:“小子苏然,见过曾大人,见过这位大人。”
“到是个机灵小子。”那人见苏然对他施礼,笑着说道,曾启山连连点头忙对着苏然介绍道:“苏然,这位是府衙的刘大人,主管府衙的税赋、户籍一事。此次也是我邀他前来,解决你身份一事。”
苏然连忙再次躬身施礼道:“小子见过刘大人。”
曾启山面带笑意的看着苏然接着道:“此次前来,可是那软椅又做好一批吗?不知此次数量几何呀?”
苏然忙道:“大人此次软椅共计二十二把,不过刚才在来的路上,小子租用的马车不小心冲撞了门口那辆马车,小子擅自做主赔付了两把软椅。”
曾启山听到后,愣了一下半响才反应过来,这小子这是在送礼呢,一旁的刘大人显然还未反应过来,对着苏然说道:“听说你这软椅一把售价五两银子,这谁家的马车这么值钱,冲撞一下就要十两?”
听了刘大人的问话,曾启山忙道:“哎呦,我的刘大人呐,这小子这是在变着法儿给你送你呢,你想想,门口停着的马车不是你的还能是谁的?”
刘大人这才恍然大悟,看向苏然的目光中多了几分复杂。他轻咳一声道:“你这小子,本官可不是呐贪图小利之人。这软椅本官不能白收,既然你有心,那本官就按价买下。”
苏然连忙摆手道:“大人误会了,这椅子绝不是白送,小子想来,您整日舟车劳顿,使用马车的频率高,时间久,这软椅便是送给您的试用品,您若是觉得满意到时候只需要说几句公道话,让更多的人知道这软椅的好处,小子便感激不尽了。而且,小子也希望能为大人您这样为百姓操劳之人尽一份绵薄之力,让您在忙碌之余能多一些舒适。”
刘大人微微颔首,眼中多了几分赞赏。“你这小子,倒是会说话。罢了,既然你如此有心,那这软椅我便收下。若这软椅真如你所说般舒适好用,本官自会说上几句公道话。不过,你可不能因此而懈怠,软椅的质量必须始终保持上乘。”
苏然连忙应道:“大人放心,小子定当竭尽全力,不敢有丝毫马虎。”

姜云听闻微微一愣,随即眼中闪过一丝思索。他看着苏然真诚的眼神,又看了看周围那些依旧困苦的流民,心中不禁一动。
“苏小哥,你今日之举,让我看到了你的善心和担当。既然你如此看得起我,那我姜云便随你进城,为你效一份力。”姜云郑重道。
苏然心中大喜,连忙拱手道谢:“多谢姜大哥,有姜大哥相助,我便更有信心了。”
随后,苏然又在流民群里挑选了几个半大的孩童,一下午的时间匆匆而过,为免进城时遇到麻烦,苏然连忙带着新招募的几人,一同赶着马车向城门走去。
远处的士兵头目当然知晓苏然此次出城的目的,看到苏然领着的几人,连忙挥手示意他们赶紧进去。苏然也不耽搁,嘱咐了一句晚上望月楼集合后,便带着众人向着城内而去。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旁边一个小兵连忙道:‘大哥,看那几人可都是流民啊,咱们擅自把他们放进城去,若是出了乱子,那可如何是好?’
一旁的头目李闯听闻叫骂道:“你小子瞎操什么心,苏小子有刘大人的关系在身,岂能被这区区的身份问题给难住?再说了,这小子浑身都透着一股机灵劲儿,一看就不是个等闲之辈,说不得哪天咱们这些苦哈哈还得仰仗于他,倒不如趁现在落个善缘。”
那小兵听了李闯的话,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不再言语。
此时天色渐暗,与苏然一同进城的几个流民闻着城中那飘散的香味,一个个肚子都不争气的叫了起来,苏然忙道:“各位莫急,小子先给各位置办些衣服。”
一番采买之后,众人随着苏然一同前往了望月楼客栈。客栈之中,烛光摇曳,多数客人已经吃完离去,这倒正合了苏然的意,他喊过小二,再次开了两间客房安顿了新来的几人,并嘱咐小二将吃食递到房中后,遂领着姜云在一楼大厅中坐了下来。
片刻之后,守城的李闯带着几名兵士走了进来。只是,几人并未身穿甲胄,而是身着一身常服。苏然看到后,连忙招呼几人前往一楼的包厅坐下,并吩咐小二开始上酒菜。
各位入座后,李闯率先开口道:“苏小哥,士别三日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啊。”
苏然笑着回道:“李大哥说笑了,多亏李大哥和几位兄弟当初放我进城,若没有几位的仗义相助,小子如今只怕也是那乱葬坑里的一缕孤魂啦。”
“唉唉唉...苏小哥言重了,你这气质一看便是行大事之人,又岂会因为一时的失意而使明珠蒙尘呢。”
李闯顿了顿,接着道:“苏小哥你如今招募流民,虽说是善举,但也难免会触动一些人的利益。这兴德府中也尚不是刘大人能一言而定的。”
苏然微微颔首,神色凝重道:“李大哥所言极是,小子定会小心行事。只是小子如今从事的营生却是需要从城外招募些人手,若非如此,小子也不会冒这般风险。”
苏然顿了顿,对着李闯几人接着道:“不知各位对城外流民如何看待?”李闯微微皱眉,看了看苏然身后的姜云,接着道:“这些流民聚集之地,常有不法之事,加之瘟疫横行,生存环境恶劣,多有暴毙而亡者。且这些人的身份牌大多遗失,长此以往必生事端。”
周围的几名兵士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苏然听罢点了点头道:“各位所言极是。流民中目前确实存在很多问题,但这却非他们本意,若是有可能,他们也断不会冒着身死异乡的风险迁延至此。但我观州府虽未下令驱赶流民,却也未对流民进行安置和管理,他们长期缺衣少粮,极易在有心人的煽动下发生暴乱。”
李闯闻言沉声道:“苏小哥此言差矣,非是府衙不管,实在是其中牵扯甚大。一来一地饥荒或者战乱造成的流民多由当地县衙或州府逐级上报,朝廷自会下达旨意或派遣钦差下来赈灾,若无朝廷旨意,私自接收流民实乃是掉脑袋的大罪;据我所知,这些流民来自数个不同州县,当地并未上报灾情,这些人没被州府处理便已经是府主开恩了。二来朝廷这几年府库空虚,便是这兴德府的官吏也被拖欠俸禄一年之久,指望州府开仓放粮,那也得有粮可放才行。”
“至于城中那些高门大户,说句不好听的话,这些人个个唯利是图,巴不得那些平头老百姓各个死绝,他们好借机霸占田产。若要让他们拿钱赈灾,却是想都不要想。像苏小哥这样有良心的人,实在是太少了。”
“可是我看城外的粥棚每日不是也有人施粥吗?”
“这周府之人却也有几分善心,但毕竟独木难支,我看这城外啊迟早还是会乱起来。到时候到要看那些豪商巨贾如何收场。”
“不提这些了,来喝酒喝酒,苏小哥今日之善举,也定让城外那些苦哈哈有所印象,却是不必担心太多。”
苏然无奈只得收起思绪,开始和众人推杯换盏。酒过三巡,气氛也渐渐轻松起来。虽然李闯几人都是些没什么文化的杀才,但在跟苏然打交道的过程中,也并未感觉到有所隔阂,反倒是让几人有种相见恨晚的错觉。
一顿饭过后,几人俨然已经成为了无话不谈的好友,约定好下次相聚时间后,便各自匆匆离去。
苏然也领着一旁吃饱喝足的姜云向客房走去。本来他的意思是想让身手不凡的姜云跟他在一个房间好贴身保护,奈何这家伙以习惯独来独往为由谢绝了苏然的提议,还用一种异常古怪的眼神看着苏然,气得苏然将到嘴里的话又噎了回去。
想他堂堂少年郎,头脑灵活,样子帅气,守了十多年的处子之身,竟然被人怀疑有龙阳之好,实在是是可忍孰不可忍,看来自己得尽快找个丫鬟了。
苏然躺在床上,辗转难眠,想想自己身上所剩不多的银两,与那些动辄身价几万两银子的富户相比,显然不值一提。看来还是得尽快搞钱啊。

此刻正值午夜,惨白的月光映照在这片荒凉之地,周围弥漫着浓浓的腐臭气息,本来就浑身赤裸的苏然,这一下身体更加寒冷了,他努力的回想着之前发生的事,思绪从辞职一直想到那柄重重落下的扳手。
“这里就是地府吗?那这些大坑里躺着的算什么?又死了一次吗?”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他狠狠地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那钻心的疼痛令他瞬间打了个激灵。
“不对,我还活着。”他认真的看着自己那双瘦削且略显苍白的手。片刻后,他喃喃自语道:“怎么回事?这根本不是我自己的身体。”苏然继续用手触摸着自己的身体,想要从其上找到自己曾经身体的特征,然而半晌之后,他失望了。
他甚至强忍着内心的恐惧,翻身跳入尸坑中,将其中的几具死尸翻了个面,结果,他们确实已经死的不能再死,没有他想象中的拍戏现场。他终于确定自己是魂穿了。但令他疑惑的是,他的脑海中没有关于这具身体的任何记忆。
“这是哪?”正在他想要继续探寻更多的信息时,他的身体忽然传来一阵极度的饥饿感,接着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他隐约听到周围传来一阵嘈杂声,他想要睁开眼睛,但身体上沉重的疲累感令他最终放弃了这个想法。一道对话声由远及近。
“最近这城中到底怎么了,天天的死这么多人,那狗县衙也不是个好东西,自个儿还在床上搂着小妾快活,却让咱们这些当差的来这乱葬岗送尸体。”
“嘘,小心隔墙有耳,咱们都算幸运的,你没看城外待着的那些流民呢,那些家伙为了能吃顿饱饭,天天的往这乱葬岗跑,就靠扒死人的衣服换几个铜钱买些吃食。”
苏然还想听些别的信息,就听到上方传来的抛物声,几具死人的尸体被人从沟边的土路上抛了下来,与其他尸体不同,这几具尸体上还穿着一些衣裳,其中一具尸体正好滚落到苏然的身上,只压得他一阵气闷,险些憋死过去。但好在求生的欲望战胜了身体的疲累感,他奋力将压在身上的尸体推到了一边。
此刻,天空已经有些泛白,眼看着就要大亮了,躺在尸体上睡了半宿的苏然终于看清了死尸的模样,只见这具死尸的眼耳口鼻都有暗红色的血渍,再看看别的几具虽然因尸变尸体有些浮肿,但仍能看出他们五官上残留的血痕。
“卧槽,传染病,”苏然吓的拼命想往坑上爬,但远方忽然又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这一次的人声较上一次更多。保险起见,苏然只得继续强忍着恐惧躺在尸体堆里装死。
很快,声音就来到了近前,“刘二,我明明看到刚才那几个官差就是把身体扔在这附近的,怎么就是没找到呢?”
“马老六,耐心点,既然官差来过了,那尸体必然就在这里,咱们一个个的找过去,总能找到,说好了,今天先让我选身衣服,我家的娃娃饿的受不了了,就指着这衣服卖了换钱买粮呢。”
“行啊刘二,不过我可听说了,他们这些人可都是染瘟疫死的,那家伙死的老惨了,七窍流血别提多吓人了。”
“再吓人能有挨饿更吓人吗?咱们这一路逃难来的,路上死了多少人?”
这句话之后,周围的人声顿时小了数分,显然勾起了这些人不好的回忆。片刻后...
“找到了,在这里。”周围的声音瞬间又响了起来,接着足有五六人奔跑着跳进了尸坑中。
“不要抢,这是老子先看到的。”
“去NMD,谁抢到就是谁的!”接着周围又响起了一阵噼里啪啦的打斗声,其中一人好巧不巧的一脚踩在了苏然大腿上。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响起,只见一个赤条条的人影瞬间从尸体堆里弹起,血红的双目圆睁,嘴角残留的鲜血俨然如同一只地狱归来的恶鬼。
短暂的寂静过后,尸坑内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响起。“鬼啊!”接着那数道人影如同嗑了药的兔子般,连滚带爬的向着远处跑去。只留下那个踩到苏然的倒霉蛋,双目一翻晕倒在坑中。
苏然兀自倒吸着凉气,半晌才从腿部剧痛中回过神来,他定睛一看,只见面前晕倒的这人一身破烂的衣袍披在身上,脚下的鞋子也不知道从哪里刨来的,一只大一只小,蓬头垢面不时还有一阵难闻的气味传来,只呛的苏然不住的咳嗽。但他在看了看自己光溜溜的身体后,不由叹了口气,幽幽道:“对不住了,兄弟。”
说完,俯身开始了他的扒衣大业。胡乱的将那昏迷之人的衣衫扒下,接着又胡乱的裹在了自己身上,随后活动了活动手脚,苏然低头看着这身不伦不类的装扮,心中涌起了一丝无奈。
远处,那些受到了惊吓的流民早已不见了踪影,结合刚才遇到的两拨人,他终于确认了自己魂穿的事实,别人穿越是鸠占鹊巢,好歹脑子里还带点儿原主的记忆,他倒好,脑子里除了自己那点记忆,余下的啥都没有。
原主这倒霉鬼看着细皮嫩肉的,也不知道怎么被人家丢到了乱葬岗中,临了还被人扒光了衣服,还真是赤条条来赤条条去。关键是苦了魂穿而来的苏然,干瘪的肚子不时发出一阵咕噜噜的响声,酸软的双臂,颤抖的双腿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苏然,该吃饭了。
可是,这荒郊野外的,除了那一具具白花花的嗯不是馒头,是尸体,饥饿开始让苏然产生了幻觉,他强忍着不去看那些散发着尸臭的尸体,余光扫视间,忽然看到地上有一截短棍,他急忙冲了过去,将短棍拿在手中。还不等他缓口气,远处的土丘后面钻出几头毛发杂乱的野狗,这些野狗显然将此地作为了它们的领地,几只在附近盘旋的乌鸦都被它们驱赶到了一旁。那一双双泛着绿芒的眼睛,也不知是吃了多少人肉,让人看着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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