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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一个暑假,每一天,你都坐在了记账发钱的桌子前,偶尔会做错,被你的父亲训上一两句。你清亮的眼睛里蒙了水,但是却倔强地咬住嘴唇没有让眼泪掉下来。
暑假快结束的时候,你已经能愉快地跟花农们打招呼了。或者笑得像朵盛开的花:“陈伯伯,今天的花很白嘛。”被称为陈伯伯的人就乐得脸都笑成了一朵老菊花。或者略有嗔怪地板起脸:“张婶呀,今天是不是不舒服呀,我爸说你今天的花摘得不好呀,把明天才开的花都摘来了呢。”被叫做张婶的会不好意思地辩解:上了年纪,毛病多。明天一定注意。
你也跟我说话。
“多少斤?”
“四斤半。”
“二十二块五毛。”
整个夏天,你从没有说过请问,我也从没有说过谢谢。
但我想,我们算是认识的。
开学,我们成了同班同学。别说是像我这样的乡下小子了,就连一直住在镇里县上家境良好的小子们,都对你惊为天人。
那会儿,校花这个词还没有现在这么流行。但开学不到一周,校花与林茉这个名字就写上了等于号。
适应能力超级强的你很受欢迎。所以,直到开学第二周,你才在共同值日那天发现了我,你呀了一声,嘻嘻地笑:你竟然上高中了呀,我以为是小学生呢。
我还没来得及愤怒或者伤感,就接到了你塞过来的扫把:“好好扫地。要扫干净哦。姐姐先走了呀。”
我得承认,长得好看的女生,就连耍无赖欺负人,也是一种可爱的行为。
至少在当时,我是这么觉得的。
林茉,你知道吗?你甩着马尾跑出教室的背影,让我在后来的一生里,都对扎马尾的女孩有着源自于你的好感。我不知道这是叫做爱屋及乌还是积习难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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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一的期中考试,我考了第一,你考了第二。
人长得好看,家境又好,成绩还厉害的女生,如果当时流行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