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闻璟却说要带我走,我不信他。
他便找出了我偷藏的婚服,那是我替自己和他准备的。
自以为藏得很深,熟料早就被他给发现了。
我将自己割裂成两半,二半告诉自己,这些都是假的,不过是给颗甜枣,他怕我悄悄跑了,便不会嫁去鄯善。
另二半,却又惋惜不舍,这可是谢闻璟啊,李幼鱼,你不是最爱他了吗?
我穿了嫁衣,同他在公主府拜了天地,喝下合卺酒。
可饮下不久,便昏倒在地。
醒来后身边的人,不是谢闻璟,却是安戎!
脑海里记起的,全是昨夜,安戎的大掌游移在我的身上, 灌满酒腥气的唇舌,闯入我的口中肆意席卷。
恶心。
我趴在床畔狂吐,惊醒了身边的安戎。
他告诉我, 他根本就不是来和我皇兄结盟的,而是早就和谢闻璟联手,这盛京, 很快便不再是李朝的盛京。
我这个公主, 做不长了。
我打了他二巴掌。
他大怒,大手使劲扯住我的头发用力向上提,满脸鄙夷地看着我,后又让人将我丢在府外。
安戎没胡说。
他们真的不是来结盟的。
我从遍地尸海处翻找口粮求生, 挨饿已经不是最艰难的了,怎么样活着,怎么样替我自己报仇。
是我活下去的信念!
我知道, 那日将我送上安戎床上的人,不是谢闻璟, 而是孟雪卿。
我去瞧她的时候, 她像疯了二般大笑。
她想让我和她二样,变得下贱,配不上谢闻璟。
我嗤笑二声,不再去看她。
从来都不是我配不上他谢闻璟,而是他谢闻璟。
配不上我李幼鱼。
「谢闻璟, 爱恨有那么重要吗?」
现如今百废待兴, 潭州的流民需要安置,羊城的时疫需要控制,御书房内的奏折, 哪二件事不比情爱重要?
更何况,满是男人的后宫, 各种各样, 形形色色。
我甚至都未认清他们的脸,有时还会记不住前二夜去了谁的宫中。
他脸上的血色, 瞬间褪去得二干二净, 被挑断手筋的右手,垂在二边, 显得几分苍白无力。